特克斯洛城虔爱殿隔壁的市民议事厅内,十七具铸铁烛台嵌在玄武岩墙面,油脂燃烧时发出“滋滋”的轻响,火星溅在地面的蜡油硬块上,瞬间被漆黑的石面吞噬。墙壁上的松油火把轻轻摇曳,偶尔发出微微的炸裂声,爆裂声如虫豸振翅,伴随硫化物的刺鼻气味,与室内弥漫的陈年霉菌味、羊皮纸的油墨味、皮革装订的酸臭味在拱顶下盘旋,
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冯格嘴角咧起冷笑,他的上唇因长期阴笑形成深深的法令纹,嘴角牵扯时,露出左侧犬齿上的十字形缺口,那是早年被极端信徒击打的痕迹。他缓缓走近靠在椅子中沉思的查理尼二世,牛皮靴底的钢钉刮过地面,发出“刺啦”的摩擦声,袍角扫过橡木议事桌时,带起的气流让桌上的《帝国实质》手稿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夹着的刺杀名单密信边缘,“您相信我,铁格?瓦莱肯定会上当,我太了解他了。”这位年逾古稀的主教声音低沉如地窖中的滴水声。
眉头紧锁的查理尼二世深深喘了口气,食指与拇指反复摩挲着太阳穴,那里因血管搏动透出青紫色,戒指上的鸽血红宝石压进皮肤,留下淡红色的印子,随即又愁眉不展地用手不停把玩镶满宝石的权杖道:“记住,稍有差池,咱们都会像野狗一样被干掉。”说着唾沫星子溅在权杖的鎏金纹路间,形成细小的白斑。而权杖顶部的金鹰浮雕的鹰嘴正对着老冯格的咽喉,不知是巧合还是威胁。
鹰钩鼻的老冯格面带不屑,探着身子阴笑,鼻尖几乎要触到查理尼二世的下巴,“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他太过自以为是,前几天居然派人去刺杀那个沼泽翘奇”说着右手食指在脖子上划出半圆,顿了顿,“现在又放出风来想帮忙修大坝改河道,还故意将奴隶价格炒高”说着用手指就敲击着桌面,眼睛上瞟嗤笑着,“想借咱们的手干掉那个沼泽人,目标非常明了,就是想在波阿力花?敕珊倒台的时候抢夺盐山,然后继续掌握库普兰河的控制权,以此击垮他的对手润士?丹,最终将整个帝国奴役在身下。”说罢嘿嘿笑出声,似乎因拆穿了对方而感到颇为得意。
查理尼二世回头盯着鬼祟颤笑的老冯格,不觉得后仰着身体,用手在挡在口鼻前厌恶道:“别靠我这么近,你的口臭让人反胃。”说着手掌用力扇了扇目前的空气,带起袖口的珍珠“叮叮”作响。
老冯格忙尴尬地往后退了退,好似责备般瞥了眼查理尼二世,又突然脸色扭曲,眉骨阴影覆盖眼球,面目狰狞道,“那也没有润士?丹恶心,居然喜欢男人,我看到他养的那个小白脸赛宾?伦尼,就恨不得亲手掐死他,烧死他们这些异教徒,都是你的纵容,让人们的信仰如此混乱不堪。”浑身发抖、声嘶力竭的话语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唾沫溅在查理尼二世手背,瞬间被皮肤吸收成细小的白沫。
看到老冯格扭曲的脸和神经质地样子,查理尼二世起身躲闪着他那熏人的口臭怒道:“闭嘴,你这个恶毒的老变态”他的鹿皮靴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斗篷带起的气流扇动着左侧火把,室内顿时陷入半明半暗,“我他妈为了你的计划借了一屁股债,还把粮食税、铁器贸易税、甚至托拉姆港的出海监管权都做了抵押”说着右手握拳砸在桌面上低吼道,“现在伯尼萨帝国整个商业都要被润士?丹握在手里了,你他妈却好像只是为了掐死个龙阳之好的人?你在玩我?还是想将伯尼萨也装进你那个焚尸炉中?”说着猛地上前,好似想要将权杖甩在老冯格脸上。
看着唾沫流到大胡子上、暴怒挥舞鎏金权杖的查理尼二世,老修士冯格轻轻往后一窜,又露出诡异地笑容,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犬齿缺口处闪着寒光,“放松,不要紧张,查理,你难道真的这么单纯?”声线突然放软,像哄骗羔羊的恶狼,拖出黏腻的腔调。
查理尼二世顿时装傻充愣道,“什么?”他的睫毛快速颤动,瞳孔在阴影中扩张成黑色深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权杖上的青金石,仿佛在盘算对方的言语是否会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老冯格迈着步子凑近查理尼二世道:“你有债务吗?有吗?你的债主马上就要死了,你还担忧债务?”说着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喉结,指甲边缘的倒刺划过皮肤,“况且整个伯尼萨本来就是你的。”
查理尼二世眼中划过丝窃喜,继续装傻般眨眨眼道,“你...你什么意思?”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带动丝质高领摩擦发出\"沙沙\"声,却又后颈的寒毛全部竖立,形成细微的鸡皮疙瘩。
老冯格死死盯着查理尼二世,他的眼球表面蒙着一层浑浊的翳膜,却又突然爆发出锐利的精光道:“既然你想做伯尼萨帝国的主宰,那伯尼萨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包括铁格?瓦莱和润士?丹的财产和全部,你为什么要为这些鸿毛小事而忧心忡忡?”说着嘴角扯出鄙夷的弧度,右手张开如鹰爪,掌心的灼痕清晰可见,那是早年为晋升侍从修士而经过‘三铁’考验,执行‘红铁章’时留下的印记,好似在彰显自己的隐忍与狠辣。
查理尼二世嫌弃地哼了声,依旧面带苦楚道,“当然,可一旦想到要和他们分出个高低,就让我彻夜难眠,他们不是鸡鸭,而是恶魔,两个家族的势力盘根错节,连我的侍寝仆人里都有他们的人。”说着声音骤低,近乎耳语,目光警惕地扫过房间角落的阴影,“我要直接对他们动手,不要说那个阿明?崔克会带着你们那些徒子徒孙发难,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会突然被艾蒙派缇皇室某个厨子杀死,在他给我端烤鹅的时候,一刀插进我喉咙,但蚕食他们的控制权简直就是比谁活得长,如此煎熬。”说着身体微微颤抖,斗篷下的链甲发出细碎的碰撞声,而“喉咙”二字带着破音,仿佛已经感受到刀刃的冰凉。
老冯格眼珠转转,咬牙切齿道,“凛条克确实有些家伙蛇鼠两端,对我都敢大放厥词,将来得逐一挑出这些老鼠屎,所以您现在更得顺从些,这样机会就来得更快。”说着手指如蛇信般在查理尼二世肩膀上轻拍,“等到机会来了,把他们这些坏东西干净利落除掉,就没人能威胁到你了。”说罢伴随着阴冷的笑意,让烛火在他瞳孔里碎成若有若无的光斑。
查理尼二世佯怒道,“把你的鬼主意说出来,别和我兜圈子!”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权杖上的宝石互相撞击发出脆响咒骂道,“都他妈是你们教会管理不力,让我天天如坐针毡!”
老冯格鬼祟地身体前倾,兜帽阴影覆盖面部,只露出鹰钩鼻的轮廓道:“咱们需要借刀杀人,在肉体上消灭铁格?瓦莱和润士?丹,而伯尼萨可以利用的就那么几把刀”右手五指如鸡爪般张开,指尖点在桌面上的伯尼萨地图上,指甲缝里的紫药水在羊皮纸上留下淡紫色印记。“萨姆城的波阿力花?敕珊,小奥古斯塔的兽血家,大谷仓的布雷?考尔”每说一个名字,手指就敲击一次对应城邦的图标,指节撞击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沼泽地的那个沼泽叛逆、乌坎那斯马匪,尤其这次施毒计让瘟疫横行的那个小马匪头子,一定大有用处,另外润士?丹是想拖着拿到你抵押的赋税权,尤其托拉姆港的出海商贸权,这样他就掐住了铁格?瓦莱的脖子”手指重重戳在铁格家族的徽记上,“用提高贸易税拖垮这个竞争对手,而铁格?瓦莱是想抢到盐山,再利用修坝改河道抢回运河控制权,用低成本的到港货物击垮润士?丹的陆路商品,他们都想成为伯尼萨真正的主人,咱们需要慢慢调整他们的利益关系,比如这次河道修整计划,铁格?瓦莱早已因为河道贸易和沼泽人势同水火”说着指尖点在沼泽人势力范围画出交叉的骷髅符号,“这次他只要参与修坝改道,简直是在捅沼泽人刀子,而且波阿力花?敕珊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将盐山拱手相送,所以只要铁格?瓦莱敢往前一步,波阿力花?敕珊、润士?丹、那个沼泽人图塔对他都是想杀之而后快,就看谁先对他动手了,只要他死了,他那个没头脑又冲动的弟弟桑格?瓦莱肯定会挑起家族内乱,到时候咱们就以戡乱之名...”说着声线突然顿住,嘴角扯出阴鸷的微笑。
“那...润士?丹呢?”查理尼二世手指在桌面地图上的润士家族雄鹿徽记上敲击,戒指宝石与羊皮纸摩擦着,尾音上挑,带着刻意的慵懒与试探,又好似失望般跌坐进椅子中。
老冯格道,“咱们还有大谷仓的布雷?考尔”说着如如毒蛇吐信般指了指布雷家族的麦穗徽记,“到时候让他带领军队击垮波阿力花?敕珊,铁格?瓦莱一死,盐山和萨姆城到了咱们手里,润士?丹就像是丢在沙地上的条鱼,因为咱们不仅占有了铁格?瓦莱的资源,而且还能利用布雷?考尔会为帝国打造一支任何领主都无法抗衡的铁军。”声音中带着病态的兴奋,指头敲击出“咚咚”的节奏,“等把润士?丹和铁格?瓦莱这两个毒刺拔掉,咱们趁乱处理他们家族和那些附庸领主们,就像对付怪物,先砍头再剁掉手臂,不过最关键的就是先让他们这两个家族混乱火并,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报复咱们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说着手掌如捕网般罩住地图中央,“这样褶皱山隘口和马格纳长城也能被彻底掌控,用来抵御乌坎纳斯人,到时候弹压尹更斯湖轻而易举,最终将它变成帝国安全又便利的内海贸易港,帝国到时候真就是内修外整、蓬勃发展!”收尾时声调突然上扬,带着传教士般的狂热。
“他们是杀人越货,你是杀人不还债还夺权,果然教会首脑高瞻远瞩!”查理尼二世神态舒展,脸上却又划过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背靠向雕花座椅,鎏金权杖在膝头滚动,宝石撞击发出“叮当”轻响,“不过最好始终都是他们在自相残杀,王室和教会从中调停,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亲自介入,绝不能让血溅到我靴子上!”说着往前探了探身子,靴底的马刺轻轻刮过地面,发出“刺啦”的威胁声。
老冯格窃喜道,“当然,我行事前会征得您的同意,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擅自行军动伍,毕竟这是个无底深渊!”说着声音突然放低,仿佛在神叨叨般咬牙切齿道,“我二十年前就盼着有这么一天,除掉这两个利欲熏心的家族,让他们彻底滚出伯尼萨,就像奈木爵士说得一样,是他们让伯尼萨帝国变成了毫无信仰、道德败坏的臭水沟。”
查理尼二世眼眸微动,不动声色地撇撇嘴,食指在王座扶手上轻叩,戒指宝石随动作折射出冷冽的光,每道光线都像精心打磨的匕首,“虽然冒险,但也有可取之处”,声调如冰镇葡萄酒般清冽,尾音拖出贵族特有的慵懒,带着些犹豫道:“不过我听说润士?丹有个...儿子,但不知道藏在哪?”说罢瞳孔在烛泪般的光影中收缩成针尖状,似乎那隐藏的凶恶本性在此刻才显露出一角。
老冯格难以自控地嘿嘿笑出声,喉间发出类似黑鸦吞咽腐肉的细微声响,嘴角咧开的弧度露出被草药染黄的牙齿。“他能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他将儿子藏在弗林锡孤儿院的那些人质小孩中,想要鱼目混珠,但逃不出我的法眼...”说罢偷偷瞟了眼查理尼二世,好似也在试探着他的心机。
查理尼二世满意地点点头,身体前倾让锦缎王座发出“簌簌”轻响,绣着狮鹫纹章的袖口扫过桌面,突然问道:“我还听说虔世会有个秘密金库,里面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说着手掌虚握成抓握金币的姿势,指缝间隐约可见未褪的金粉,“是否拿出些借贷给王室,我会付以最高的利息...”
老冯格呆愣片刻,忙快速摇头,仿佛在警示危险般急促道:“没有、没有,教会的财数账目随时可查”说着手指放在在胸前,赌咒发誓般,“现如今也是捉襟见肘,哪有什么秘密金库?那些都是流言蜚语!”他的声量突然拔高,尾音却因心虚而发颤,而王座下的老鼠突然窜过,发出“吱吱吱”的惊叫。
感觉失语的查理尼二世尬笑刚起,却又索性将计就计,脸色阴沉又叹了口气,指腹摩挲着王座扶手上的浮雕,触感从冰凉的金属逐渐变得温热,继续试探道:“我只是想在润士?丹逼债时应急”声调压至耳语,似乎在分享王室秘密,“免得他拿走那些特权,而且他一旦拿走谷物税”说着指节敲击扶手发出轻响,与远处钟楼的钟声形成诡异的共振,“阿明?崔克爵士在天鹅堡领地内与丹家族的谷物贸易争端将处于更加不利的位置,到时候估计又会给我施压。”
老冯格眨眨眼,瞳孔在阴影中快速收缩宽慰道:“您放心,到时候我会以虔世会的名义与阿明爵士以及凛条克那些教会家族协调,虽然我们没有任何瓜葛,但他们大部分是最虔诚的教徒,而且您也知道在以前他们确实为帝国出过汗、流过血,所以教会才授给他们一点点儿特权,而且和其他方面,尤其出海贸易相比,他们的利润简直是九牛一毛,况且如果遇到紧急状态,他们绝对会再次为帝国披荆斩棘、奋不顾身,除了让您担忧的少数老鼠屎外......”
查理尼二世顿时迟滞片刻,眼底闪过丝阴冷,又忙微笑着打断道:“我知道他们的忠心,但如果我遇到困难”说着手指突然扣住老冯格的手腕,脉搏跳动如受惊的兔子,“尤其那些混账故意逼债,您还是最好能规劝富裕的教民能借贷给我,利息由您来计算,我最反感‘宁与外人不予家奴’的肮脏想法!”说着咬紧牙关将指甲掐进老冯格皮肉,留下新月形的血痕。
毫无察觉自己已经露馅的老冯格笑笑,甚至有些得意地不迭点头道,“好的...好的!”
突然,带着斗篷的修士邱鸠跑进议事厅,气喘吁吁弯腰低声道:“主教大人,不好了,有些民意代表想闯进来”,喉间带着未愈的沙哑,仿佛刚被浓烟呛过般,“说要和您商议瘟疫救济的事...”说着使了个眼色。
老冯格眼珠转转,目光扫过墙上的殉道者画像,顿时挺起胸口佯怒责备道:“既然是众人的代表,那就请他们进来,为什么要阻拦?”声调里带着刻意的温和,眼珠却不停快速旋转,嘴角扬起丝狠厉。
侍从修士邱鸠急忙退出了议事厅,查理尼二世也转身绕到墙壁垂帘后,垂帘上的金线绣着末日审判的场景,他的影子与画中恶魔的轮廓如此巧合的重叠在了一起。此时,十几名特克斯洛民意代表大声喧哗着走进议事厅,但看到老冯格面容憔悴,正蜷缩在华丽的主教椅上不停大声咳嗽,“坐...你们快坐下.....”而那剧烈咳嗽声中似乎要带出血沫,让人听着如此揪心。
十几个民意代表慢慢都坐在椅子上,随即又互相使着眼色。
破旧亚麻衫敞口的中年男人站起身,露出被疫病折磨得嶙峋的锁骨,胸前鞭痕在烛光下如红色蜈蚣,“主教大人,我是曾经的议事厅书记员,代表他们前来。”他的喉结因恐惧上下滚动,带动脖颈上的铜钥匙链发出轻响,“现在瘟疫流行,特克斯洛很多人感染,感染者死了一半,我知道您和修士们为了避免瘟疫蔓延做了很多事情,...”说着他的瞳孔因回忆而收缩,仿佛看见堆积成山的尸体,“但却听说很多人有症状活着就被焚烧,甚至有些还是健康的人,这让人们更加惶恐,有些人为了自保而诬陷告密,很多无辜的人被武装修士团带走,这让城中那些诚实的人们受到了惊吓,这不仅无益于救治病人,还让整个特克斯洛城惴惴不安。”说话间声音发颤,像被什么掐住了咽喉。
另一个民意代表也站起来道,他的袖口还沾着妻子临终时的呕吐物,“焚化疫病死者确实能防止疾病蔓延,但最好是让民意代表也参与这样的救助活动,免得流言四起,损害您的名声。”说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大蒜香囊,那是民间抵御瘟疫的土法。
“什么?...什么...”老冯格颤巍巍探起身子,好像耳聋听不到般问道。
边上的侍从修士邱鸠急忙凑到老冯格那布满暗红色的疱疹耳边,一字一顿大声道,“民意代表们说焚化炉有问题。”
“哦...炉子...炉子。”老冯格瞪着呆滞的眼睛,张开枯干的嘴大口喘气,露出仅剩的三颗牙齿,齿缝间还沾着黑色的草药残渣,最后强打精神道,“我也...快要死了,你们这些民意代表,以后接管议事厅和...虔爱殿...”说着用颤巍巍的手在胸前坐着祈祷的手势,却又轻钩小指,仿佛在传递某种暗号。
看着仿佛也感染了瘟疫,快一口气背过去的老冯格,十几个民意代表急忙站起身,向身边的修士邱鸠道,“谨听主教大人的圣令,送他下榻休息,等养好了身体再来议事厅办公。”
“不不...炉子...”老冯格的声音越来越小,旁边的侍从修士邱鸠急忙凑近听了半天,转身向十几个民意代表道,“冯格爵士想带你们去看看焚尸炉,了却他最后一个心愿,也让你们能替他澄清那些流言蜚语。”说着强压声音里那病态的兴奋,如同祭司宣告祭品的到来。
十几个民意代表看看神情呆滞,被搀扶站起身的老冯格,互相示意片刻后紧跟侍从修士邱鸠,从议事厅侧门来到隔壁虔爱殿后院的矮小后门。
前面两名修士打开那个矮门上的大锁,又举着火把在虔爱殿的甬道前面穿行,人们慢慢跟着老冯格,终于七拐八拐来到了虔爱殿高墙环绕的后院,而一个半埋在地下的小小石屋出现在众人面前,火把照耀着小石屋那延入地下半截的铁门,铁门上方刻着模糊的 “净化之门”几个字,一名修士上前轻轻敲铁门,两名黑布遮脸的修士拉开铁门顺着向上的台阶走了出来,石屋内被火光照的通明,一股油脂焚烧的恶臭扑鼻而来。
老冯格向民意代表们颤颤巍巍道,“都是...谣言...您请自己看看...”
十几个民意代表好奇地捂着口鼻,跟着老冯格踩着那下行的石质台阶,进入这个半截埋在地下的神秘的石屋,老冯格向石屋中心指了指,并让到了一旁,人们好奇地望着屋子中间还留有残骸的铁条网,有人又探身看看铁条网下那通红炙热的窖火,人们被烤地浑身是汗,有人又看到立在墙边的铁钎和铁钩,心有余悸地扭脸问道,“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可刚一回头,却发现身边的老冯格和修士们已经不见踪影,铁门“哗啦”一声锁死,回声在狭小空间里震荡,形成令人牙酸的高频震颤。民意代表们转身拼命拉扯铁门,手掌拍在铁门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站在石屋外的老冯格叹了口气,向身边的修士们道,“去把火烧到最旺,这群可怜的人们,为他们祈祷吧,愿他们能在烈火中洁净那混杂难唯灵魂,并得到永生!”他的声音混着圣歌般的哼唱,与石屋内的惨叫形成诡异的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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