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千夏双手颤抖着,抓起散落的文件,声音也跟着发颤:“这些文件的纸张,和父亲办公室的旧打印机型号一致!”
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恐惧与惊惶,“二十年前那场火灾……难道是有人故意纵火销毁证据?”
浅野千夏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童年时家中的欢声笑语,和父亲出事之后的冷清孤寂,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安室透将咖啡杯重重搁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森岛隼人说的‘商圈渗透’,恐怕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
流山先生,你袖口发射器的频率,和森岛隼人定制手表里的接收器完全吻合,这场盗窃,只是他们复仇计划的一部分。”
他想到这背后隐藏的复杂阴谋,以及被卷入其中的无辜之人,不禁为人心的算计感到一阵唏嘘。
流山悠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藏在袖中的左手死死抠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随着他失控的大笑,棕色假发滑落,露出灰白发根——那是二十年时光浸染的痕迹,如同岁月刻在他脸上的沟壑般触目惊心。
他猛地掀翻座椅,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眼中燃烧着疯狂与解脱交织的火焰,可在那火焰深处,沉淀着二十年挥之不去的痛苦与仇恨。
“浅野正雄那个伪善者!”流山悠的身体重重砸在地板上,骨节碰撞声混着沙哑嘶吼撕裂空气。他颤抖着扯开领口,脖颈青筋暴起,二十年恨意几乎要冲破皮肤。
空气凝固,许久,流山悠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雨夜。
森岛集团大楼,远山悠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顶楼生锈的铁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雨水正顺着森岛伯伯凌乱的白发蜿蜒而下。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攥着账本,指缝间漏出的纸片上,‘伪造合同’‘虚假流水’的字迹被雨水晕染成血红。
“那时候……”流山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弓成虾米状,“他西装口袋里还揣着森岛伯母的病危通知书。
浅野正雄却在这时送来伪造的贷款合同,钢笔尖戳着‘土地转让’四个字,像毒蛇吐信般嘶嘶说‘三天内不签字,医院的续命针就断了’。”
他的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森岛伯伯攥着全家福照片的手都在发抖,那些照片上的笑容,在浅野正雄眼里不过是能踩碎的废纸!”
流山悠突然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向墙壁,瓷片飞溅间,他泛红的眼眶里滚出浑浊的泪水,“当我找到他时,办公桌上堆满了被撕碎的全家福,每张照片里浅野正雄都在假笑。”
“你知道吗?”他突然抓住安室透的裤脚,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他跳下去的瞬间,怀里还死死抱着那张被撕碎的全家福!”
流山悠的声音戛然而止,剧烈的喘息声在房间回荡。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要将二十年的痛苦都刻进血肉里。
暴雨夜森岛伯伯坠楼的画面与这些年在暗处收集证据的画面不断交织——他们蹲守在浅野正雄办公室对面的废弃大楼,用长焦镜头捕捉对方销毁文件的瞬间。
深夜潜入浅野集团的档案室,小心翼翼破解加密的财务数据;甚至为了接近关键人物,森岛社长不惜化名在其公司底层蛰伏三年。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松开手,靠在墙上,语气变得平静却又透着一股狠劲。
“从那之后,我和森岛社长每天都在研究浅野正雄的生活习惯,收集他犯罪的证据。我们开了这间寿司店作为眼线,用二十年时间渗透他的商业版图,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多年来被仇恨蒙蔽的内心,此刻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目暮警官气得脸涨成猪肝色,紧紧攥着警帽边缘:“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违法就是违法,容不得半点姑息!高木,千叶,立刻把这四个人押上警车!浅野小姐,请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
目睹这场因仇恨引发的闹剧,他深感法律公正的重要,也为这一切本可避免而惋惜。
二十年光阴沉淀的恩怨在他眼前上演,让这位阅尽人间百态的老刑警也忍不住轻叹——法律天平容不得私情,但那些被仇恨扭曲的人生轨迹,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悲剧?
押解队伍鱼贯而出,手铐的脆响与皮鞋踏地声渐渐远去。
浅野千夏苍白着脸色走过时,一缕发丝垂落在染血的文件上,像是命运撕开的一道伤口。
流山悠被拖拽时突然仰头大笑,那笑声混着警车鸣笛声刺破玻璃,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群。
店内原本紧绷的空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随着脚步声的消散而缓缓松弛下来。
工藤雪伸手揉着发酸的太阳穴,轻舒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开,肩头的鼠鼠突然炸成蓬松毛球,小胖爪死死揪住她的衣领,发出微弱的声音:“小雪,那个人笑得好阴森。”
工藤雪顺着鼠鼠颤抖的目光望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本以为这场案件已经落下帷幕,可这突如其来的异常感又是怎么回事?]
正思索间,她看到波洛咖啡厅外不远处,胁田兼则正捧着餐盘往回走。白色厨师服干净整洁,丝毫不见污渍。
他将托盘放在一旁,抬手擦拭额角的汗,目光不经意扫过店内,与工藤雪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胁田兼则笑容和善地挥了挥手,好似只是偶然路过的普通店员。
工藤雪礼貌点头回应,余光却瞥见对方转身目送警车离开时,袖中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稍纵即逝,却让她想起半小时前,流山悠被铐走时,胁田兼则恰好端着外卖盒经过店门口——当时他驻足的位置,正好能将审讯室的半扇窗户纳入视野。
直到警车彻底消失在街角,胁田兼则才返回伊吕波寿司店。
安室透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浅紫色眼眸微微眯起,紧盯着胁田兼则远去的背影,低声道:“从案件发生到现在,他始终占据着最佳观察视角。”
诸伏景光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对方干净的白色厨师服,眉头不易察觉地轻皱:\"作为毛利小五郎的徒弟,对案件好奇倒也合理,可他的眼神太过尖锐,不像是单纯的好奇。”
怪盗基德的扑克牌突然停在指尖,他眯起眼睛,“从盗窃案发生到现在,他在送餐的途中路过这里都会看一眼。”
他抽出一张红桃A,轻轻弹向空中,纸牌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当流山先生承认罪行时,他的右手小指在桌面敲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那是在向某人传递信息。”
工藤雪的手指紧紧攥住案情揭秘牌,卡牌表面的蛇形纹路仿佛活过来般扭动。她感受到卡牌传递出的灼热温度,那是危险临近的预警。
榎本梓察觉到店内气氛的异样,原本轻快的交谈声此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压抑的沉默。
她下意识地停下手中擦拭杯子的动作,目光扫过工藤雪等人凝重的神色,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看到工藤雪等人起身走向秘密包间,她快步上前,“老板,这里就交给我吧。”
工藤雪点头,轻声开口:“我们去秘密包间。”
店门自动关闭的那一刻,榎本梓的目光落在街道上的胁田兼则身上。他那看似和善的笑容在阳光中显得格外诡异,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榎本梓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钥匙,心中暗自想着:“这个人,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
待众人进入秘密包间后,榎本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转身回到吧台继续招待其他客人。
但她的心思却始终无法完全集中,时不时地望向秘密包间的方向,好奇里面究竟在谈论着什么。
一位老顾客笑着和她搭话:“小梓,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榎本梓连忙回过神来,露出甜美的笑容回应道:“抱歉啦,刚刚在想一些事情。您还是老样子,一杯拿铁对吧?”
在为顾客准备咖啡的过程中,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总觉得有什么线索被自己忽略了。
当她将咖啡端给顾客时,目光再次扫过店内,落在那个空着的座位上——那里,正是案件发生的地方。
她突然想起,在混乱之中,自己似乎看到胁田兼则的一个不寻常的举动,但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她没能看真切。
“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件事告诉老板。” 榎本梓在心里默默做了决定,手中的咖啡壶微微晃动,溅出几滴咖啡在托盘上,她赶忙拿毛巾擦拭,暗暗提醒自己要保持镇定,不能让客人看出异样。
秘密包间内,工藤雪坐到椅子上,安室透紧挨着她坐下,诸伏景光、怪盗基德和柯南也各自找位置坐下。
鼠鼠蜷成毛茸茸的一团,悄无声息地缩进工藤雪的口袋里,小鼻子偶尔颤动。
包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工藤雪还在思索着案件与胁田兼则的异常。
黑羽快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黑框眼镜,似是为了打破沉默般开口:“雪姐姐这秘密包间,安保设施倒是颇为精良。”
工藤雪挑眉瞥了他一眼:“小鬼,你易容成这副模样,总不会只是来喝咖啡、夸我包间安保的吧?”
黑羽快斗闻言先是一滞,摘下黑框眼镜,露出那双与工藤新一一模一样的眼睛,笑意收敛。指腹摩挲着镜腿,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神色。
他沉默片刻,才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工藤雪之前发送的那则重磅消息。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雪姐姐,这条短信里说的……能让我见见工藤优作吗?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资料,可关于这部分,始终没有确切线索。”
安室透手肘撑着桌面,浅紫色眼眸倒映着手机冷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选择在侦破连环盗窃案后摊牌,小雪的时机把握得滴水不漏。\"
他伸手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游移,\"不过这位堂弟,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沉得住气。\"
黑羽快斗的喉结轻滚,手指无意识扯松领带,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安室透捕捉到这一幕,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这般坐立难安,可不像是那位神出鬼没的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扯出略显牵强的笑意,沉声道:“安室先生,倘若您突然获悉这般颠覆认知的身世之谜,恐怕也难以保持全然镇定。”
诸伏景光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琥珀色液体泛起涟漪:“双胞胎兄弟......”
他的目光在黑羽快斗与柯南之间来回审视,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这身份的秘密,确实藏得够深。不过基德,你之前那些大胆的盗窃行为,是不是也有探寻真相的原因在里面?”
黑羽快斗耸了耸肩:“或许有一点探寻真相的原因,但更多是觉得好玩。不过现在这真相可比盗窃刺激多了。”
工藤雪挑眉,眼中闪过兴味:“看来这条短信勾起你好奇心了?”
黑羽快斗将手机倒扣桌上,急切地扯松领带,脖颈处胶水痕迹显眼,“在北海道收到父亲卡片后,我以为足够了解他。但这‘双胞胎兄弟’的消息……我必须找工藤优作确认,才能拼凑出被藏起来的真相。”
话语间,不难听出他对于揭开自己与工藤家身世关联的迫切。
包间内空气一滞。
怪盗基德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与工藤新一一模一样的脸,发型差异衬出不同气质,他松垮的领带歪斜着,领口微敞,指尖无意识把玩着人皮面具边缘。
柯南靠椅抱臂,镜片冷光闪烁,调侃又警惕道:“看来玲树塔那趟让你好奇心爆棚。”
“能不好奇吗?突然得知自己有个享誉世界的小说家伯父,换做是你能沉得住气?”
黑羽快斗把人皮面具放桌上,手指叩击桌面,发出哒哒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