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马书勤一行七人的一瞬间,刘大楞终于忍不住了,他屈膝下跪是泪流满面:
“书勤哥,你们可要救救我家二楞,这一家老小还要他来养活呢!”
“大楞,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马书勤用力把跪在地上的刘大楞搀扶了起来:
“刚才嫂子过去叫的我们,让我们一定要阻止你前往天一阁。
杨志仁叔侄绝情寡义,阴险毒辣,你们兄弟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可是二楞现在……”刘大楞回头来到二楞的身前哽咽道:“再不救他,只怕性命难保了!”
看到昏迷并且呼吸微弱的刘二楞,马标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马标的爷爷曾是土郎中,所以他自小也学到了一些医术,他马上上前为刘二楞诊视。
只见刘二楞的眼睑下垂,胳膊上隐隐有淤斑、紫斑出现,他一看便明了地道:
“他中了蛇毒,必须马上救治。”
“”怎么会呢?”刘大楞摇头否认着:
“杨志仁为二楞清洗伤口后,只是涂了一些药膏……
而且回来后,我又为了他泡制了一些消炎治痛的草药。
他怎么会中了蛇毒呢?”
“你傻啊!”马标瞪着刘大楞道:“也许药膏上就有蛇毒!”
“什么?”刘大楞张大嘴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对着面前的几个人道:
“你们可要想办法救我兄弟一命啊!”说着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听到自己的丈夫中了蛇毒,而且十分严重,刘二楞的老婆止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她六神无主他乞求着马书勤:
“书勤大哥,你们可要救救二楞啊!”
此情此景,人人见了都心酸不已。
马书勤是个古道热肠,敢于担当之人,他大手一拍胸口道:
“这样,我们陪你们去,我不相信他们叔侄俩个能对付得了我们八个人!”
马书勤的话激起了大家的斗志,他们激情高涨,尤其是马标,他成竹在胸地道:
“对,我们这帮人一定会让杨志仁叔侄心生胆怯的。
只要我们出现在他们面前,我相信他们是不敢对刘家兄弟下毒手的!”
“对,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杨家叔侄就不敢在我们眼皮底下下毒手,更不敢任意胡为了。”
当刘大楞背着自己的兄弟,在马书勤等人的前呼后拥下,敲开了天一阁的大门时,开门的杨怀德都感到了十分的出人意料。
从他那愣怔的情态中可以看出,对于这十来个人的半夜造访,他真的是有些措手不及。
一看到杨怀德,刘大楞就火烧眉毛地道:“怀德,快给我弟弟看看吧!”
刘大楞背着二楞径直奔进了大厅,而马书勤等人也相随着准备进入房间。
可是,杨怀德黑沉着脸快跑了几步追上了马书勤他们,他挡在他们的前方撑眉怒眼地道:
“你们几个就不要进去了,都回家去吧,这天一阁岂是你们想来就来的。”
杨怀德的强烈阻止让马书勤一帮人止住了脚步,他们转回头怒视着杨怀德。
马书勤首先发问道:“我们怎么不能进去,难道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杨怀德嘿嘿冷笑着:
“我不是不让你们进去,因为此时此刻,山神爷正在此处歇息。
我怕你们这些粗鲁的人打扰到他老人家。
难道你们就不怕他老人家怪罪你们吗?”
马标强烈地反驳道:
“你不要总是用山神爷来吓唬我们。
如果他老人家真的显灵了,他一定会扶危救困的,也会对我们这些人恩慈并用的。”
“我不是不让你们进去,你们现在身上没病没灾的,你们的到来只会打扰到山神爷的安宁。
再说,救助二楞需要一个安静的氛围。
你们在这里的吵吵嚷嚷,只会影响到对他的救治!”
杨怀德指着马标他们疾言厉色地道。
“行,这样吧,我们进去不说话,你们只管对二楞施救就行!”
马书勤降格以求道:“杨怀德,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危及到山神爷的事,你不要再不近人情了。”
意识到这群人执意要和自己作对,杨怀德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然后径直走进了大厅。
马书勤一行人进入大厅后,坐在一条长椅上,然后冷眼看着杨志仁叔侄为刘二楞处理着伤口。
杨志仁首先让刘二愣喝下了碗中药水。
刘大楞在旁边关注着自己的兄弟,他时不时地出口问道:
“村长,二楞不会有危险吧?”
“村长,二楞只是受了皮肉之伤,怎么像是中毒的症状?”
“村长,二楞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
起初,杨志仁叔侄并不理会刘大楞喋喋不休的询问,但是听到“二楞是不是真的中毒了”时,杨怀德凶相毕露.立眉瞪眼地道:
“你个混球,你家二楞一定是吃了有毒食物了。”
“什么?我家二楞知道什么有毒什么没毒。
杨怀德,你不要再装傻充愣了。
是不是昨晚你们叔侄救治我们二楞时作了一些手脚,现在反而来反咬一口!”
刘大楞那毋庸讳言的话让杨志仁叔侄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起来,脸色也阴暗了下来。
杨怀德突然指着刘大楞道:
“好了,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们叔侄,那你们就把二楞抬回去,让他自生自灭吧!
山神爷不喜欢你们这种阳奉阴违,口是心非之人。
你们把刘二楞抬走吧!”
杨怀德把手中的东西又狠又猛地摔在地上,负气地瞪视着他面前的人们。
“杨怀德!”马书勤听到杨怀德视命如草芥的话,他不由地盛怒而起: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治病救人?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山神爷的恩慈吗?
刘二楞现在急需人救治,而你们却不予理会,竟说出这种草菅人命的话!
村长,”
激愤中马书勤把目光投向了杨志仁:
“如果你还想当村长的话,就把刘二楞的命救回来,否则我们会联合起来去法庭告你们的!”
大众咄咄逼人的目光,以及马书勤那显而易见的话,使杨志仁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惧意,他马上回身对杨怀德呵斥道:
“怀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们。
我们都是吃这一方井水,用这一方土地养育出来的人,以后就不要再分彼此了。
否则的话,你就不是我侄子了,拾起工具,马上帮我一起来救治刘二楞。”
杨志仁的话很奏效,杨怀德虽有万千不甘,但他还是在杨志仁严厉的目光下俯身拾起了刀具和药品,然后和杨志仁继续在刘二楞的腰间处理着伤口。
当杨志仁叔侄为刘二楞处理完伤口并重新包扎上时,刘大楞忙出声问道:“怎么样,村长!”
“没事了,一会儿就会醒过来!”杨志仁声音不大,像是对刘大楞一个人说的。
刘大楞胆量充足的再次询问道:
“村长,这二楞只是皮肉之伤,可是看上去怎么像是中毒的迹象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杨志仁肩头猛然绷紧,他返头狠瞥了刘大楞一眼,十分懊恼地道:
“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你不必担心!”
刘大楞紧张的心终于缓解了一些:“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可是杨志仁的话却让马书勤很不以为然,他起身到刘二楞的床前,想揭穿杨志仁叔侄的谎言,却被马标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又把他拽回到了藤椅上。
不过,马书勤仍然据理力争道:
“村长,怎么你和怀德的说辞不一样呢?
一个说是吃了有毒食物,一个说是失血过多。
二楞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