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慌失措间,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长得像蜡像的西装人。
西装人滚动了一下眼珠:“各位客人,请跟我来吧。”
众人面面相觑。
“客人是不进来吗?”
西装人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细听之下,还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期待。
众人犹豫,祁遥先一步带头迈出了步子。
众人立马跟上。
还没走几步,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突然崩溃,发疯似地冲向缓缓关闭的庄园大门。
“放我出去!我不玩,我不玩,我不玩!!!”
风衣男嘶吼着,手指刚触碰到冰冷的栏杆,整个人便像是熟透的橘子,“噗”的一声被捏爆开来。
血肉横飞。
本就脏兮兮的众人又被溅了满头满脸,浓郁的血腥味再次点燃了众人恐慌的氛围。
“不遵守规则的客人…”
半空中突然响起祁时充满笑意的阴柔嗓音,“没有入场的资格哦。”
“啊啊!”
有人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碎肉,两眼一翻,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祁遥这次没躲,那些东西也似长了眼,奇迹般地避开了他,所以此刻他是众人中最干净醒目的。
这也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凭什么祁遥能这么干净的站着?
“各位客人,请随我们去房间。”
西装人机械性的声音响起。
众人脸色惨白如纸,提心吊胆地跟在西装人身后。
走过正厅,映入眼帘的是满墙肖像画。
画上全都是祁时。
穿着各色明艳华丽衣服的祁时。
平心而论,像五彩斑斓的孔雀,漂亮昳丽,贵气十足。
但没有人敢欣赏。
乍一看没什么,可再一看,画上的眼珠好像在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动,幽深又冰冷的盯着他们。
这谁敢看啊?
众人加快脚步离开这片令他们发毛的画像区。
祁遥倒是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画上的眼睛像是活过来了,直勾勾盯着他。
没什么特别的。
房间是随机分配。
祁遥与卷毛少年被分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杜同则是在他们对门。
杜同可不想和祁遥分开,哪怕刚才祁遥对他突然很冷淡。
“阿遥……我不想和你分开,我害怕!我也不想你和别人住!”
杜同又想去拉扯祁遥,可再次被祁遥躲开了。
杜同心底有些火气了,他以往最讨厌的便是祁遥顺从的性子,可如今祁遥不顺从,他更不爽了!
可现在他不能轻易和祁遥翻脸,或许祁遥真的知道了什么,但没关系,只要他做低伏小哄祁遥几下,祁遥一定会原谅他的。
杜同咬咬牙,还是出声问西装人:“那、那个…可以换房间吗?”
西装人眼珠极其诡异的三百六十度转了转,才张开嘴:“可以。”
众人顿时又炸开了锅。
没有人想死。
在必须要有人死与合作赌一把之间,众人选择了暂时的合作。
他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或许……或许大家待在一块儿,小心翼翼,就不用死了。
于是有人提议,大家都住在一个房间。
但刚提出来,祁时轻飘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可以哦~最多两个人住一间呢。”
众人脸色又煞白起来,他们现在是九个人,那就意味着有一个人要落单。
杜同当即不管不顾,死死抓住祁遥的手臂:“阿遥!我害怕!你不能丢下我!”
祁遥这次没说话了。
杜同狠狠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祁遥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剩下的七人顿时沸腾起来,争论不休。
最被嫌弃的是看着格外瘦弱的眼镜男。
谁都不想跟他一队,毕竟他看起来不能打,万一晚上出现什么情况,岂不是还要拖后腿?
眼镜男吓得屁滚尿流,哀求道:“别丢下我!求求你们了!谁和我一个房间都可以!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没有人理他,众人冷眼旁观。
就在眼镜男绝望之时,卷毛少年站了出来:“这位哥哥,我和你换吧,我可以一个人一个房间。”
眼镜男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猛地砸中,忙不迭对着卷毛少年感恩戴德,生怕说慢了卷毛少年会反悔。
众人看卷毛少年的眼神像看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做好人?!
而那个原本要跟卷毛少年一个房间的男人忍不住撇了撇嘴:“毛病!”
卷毛少年虽长得嫩,但个子高,看着很是有力,可比那该死的瘦鸡眼镜男好多了!
最后卷毛少年一个人一个房间,他的房间还是在祁遥与杜同对面。
在进房间前,卷毛少年对着祁遥二人露出一个恰到好处,又带着些许后怕的乖巧笑容:“刚才实在太可怕了……哥哥们,我们能互相照应一下吗?”
杜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当然!必须互相照应!”
祁遥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推开了房门。
房间很大,窗户被厚厚的深红色帘子盖住了。
即使开了灯,光线也不算明亮,内里装饰华丽,却透着一股腐朽陈旧的味道,看着年头很是久远。
“阿遥!”
杜同紧张地关上门,声音颤抖:“只能活三个人!我们……我们怎么办啊!我们不能死呀!我不想和你分开!”
祁遥没理他,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的窗帘一角。
窗外满是雾气,什么都看不清。
“阿遥!你是生气了吗?为什么一直不理我呀?”杜同嗔怪。
“先去洗澡。”祁遥言简意赅。
他已经忍很久了。
脏死了。
杜同脸色一囧,到底还是去了房间的厕所洗澡。
祁遥继续打量这个房间。
平平无奇,很常见的西欧风格。
不过是恐怖片里的那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