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见尚炯把一类似火器的东西冲向自己,知道不妙,连忙侧身,用左手扒拉开枪管子。
枪声响起,霰弹击出。
尚炯是大夫,拿过最大的利器也就是手术刀,这开枪算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再加上紧张,黑无常这么一扒拉,就打偏了。
打偏虽然打偏,但还是有杀伤力。
霰弹里边除了有火药,还有钢珠,一旦发射,里边的钢珠就会散开,造成杀伤。
霰弹中的钢珠,有一部分打中了黑无常的左耳,令其又热又疼,顿时鲜血直流,造成了短暂的耳鸣。
黑无常疼得蹲在地上,用左手捂住左耳,嘴里不住地骂娘。
尚炯趁机,绕过黑无常,向外跑去。他也顾不得多想,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尚炯跑到院中时,看见人间佛正在和石谦打斗。石谦自知自己的亢龙有悔斗不过人间佛的降魔印,于是又用了张老樵教给他的另一招,瞬息千里。
石谦打出一掌亢龙有悔,就迅速地用瞬息千里换个地方,弄得人间佛和石谦的打斗像老鹰捉小鸡。
“停!”人间佛看院中出来个人,腰里别着牛胯骨和一个葫芦,料是尚炯。
除了牛胯骨和葫芦,此人手中还拿着一个火器,搞得人间佛心头一沉。
石谦收住脚步,见是尚炯,手拿猎枪,觉得有些不妙,问道:“尚神医,家严的手术如何?”
尚炯摇了摇头,说道:“人没了。我正在缝合伤口,黑无常闯了进来,最后割掉了镇守大人的头颅。”
石谦一口心血上涌,吐了出来。
尚炯连忙从自己药葫芦中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石谦嘴里。慢慢的,石谦脸上才有了颜色。
“那黑无常在何处?我要取了他的性命!”石谦转身之际,正好看到黑无常左手捂着自己左耳,右手拎了颗头颅,跑向院中。
“拿命来!”石谦直奔黑无常而去。
“去你的吧!”黑无常把手中头颅往石谦面前一丢。
石谦见义父头颅扔了过来,忙伸出双手去接,趁着这个工夫,黑无常连忙跑向人间佛身后,甩出勾魂锁就直奔尚炯面门。
尚炯见状不好,也顾不得许多了,躲闪开来,从衣领取出另一发霰弹,上膛,勾动扳机,向黑无常打去。
人间佛是吃过亏的,飞身跃起,躲过一劫。黑无常也够灵活,在地上来了几个侧滚翻。
尚炯这一击,又白瞎了。
一共两发霰弹,说好的遇到状况,一发留给人间佛,一发留给黑无常,这下可好,两发全打出去了,可一个都没杀掉。
理想和现实永远差着十万八千里。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间佛看着尚炯手中的枪,不觉心中顾忌,大声说道:“都住手,不打了!”
尚炯一听此话,口中喘着粗气,瘫软地坐在地上。石谦旁若无人一般,捧着义父的头颅大声痛哭。
只有黑无常,还要出招,被人间佛强压了下来。
“今日不如这样,我们谈判如何?”人间佛瞅了瞅尚炯,说道:“我们来此的目的不是要杀人的,而是来请尚神医,只是因为小石爷府上的人对我成见太深,所以我不得不直接闯了进来。”
人间佛说话客气了不少,他称尚炯为尚神医,石谦为小石爷。
“既然请我,何故杀人?”尚炯用手支着猎枪,站了起来。
“我没杀人,杀人的是黑无常。”人间佛答道,“我只是用了一些拳脚,把小石爷府上的人打得不能动弹了而已。”
尚炯看了看院中躺在地上的仆人,确实都在喘气,就是起不来。
“我杀人又怎样?”黑无常道,“佛主,你我不必示弱!”黑无常一指石谦:”我不光砍下这颗头颅,后院男女老幼好些口我都杀了,又能怎样?”
石谦哭过之后,又听了黑无常的话,简直是怒火中烧,掏出一把骰子甩向黑无常,然后一招亢龙有悔,向黑无常打去。
带着怨恨的出手,比不带怨恨的出手要强出好多倍。黑无常躲闪不及,胸口中掌,重重地摔出去一丈多远,口吐鲜血。
“佛主,救我!”黑无常趴在地上弱弱地说道。
“小石爷且慢!”人间佛拦道,“他已经这样了,跑也跑不掉,不如我们平心静气,好好谈谈!”
石谦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黑无常,深吸了一口气道:“说!”
人间佛缓缓道:“小石爷,我来的目的和这黑胖子一样,都是为了请尚神医。你我本无大仇,无非是因为你父亲,结下了梁子,但也不至于生死相搏。可如今,你父亲却被这黑胖子杀了,你我为了他拼命,不值得。不如这样,我们做一笔生意如何?”
石谦默不作声,要是真跟人间佛拼命,他和尚炯绝不是人间佛的对手。
人间佛见石谦不言语,知道他听了进去,继续说道:“今天黑胖子杀了你父亲以及众仆人,不共戴天,随你处置,我不阻拦。但这尚神医嘛,你也得允许我今日把他带走。你看,是想鱼死网破,还是求和?全凭你小石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