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居士心疼的看着这些被烧死的鸭子,还有烧毁的果木,非常心疼的说道:
“妒是心中魔啊!这个人的一把火,烧死了多少无辜的生灵,其因果也会报复到他身上。
以此所看,这个人最少三个月,最多三年就会遭到报应的。”
夫妻两个听了福临居士的话,心里宽慰了不少。
他们支起身,揉着酸痛的腰说道:
“若是坏人都得不到报应和惩罚,那坏人就更多了,人就没法再活了!
头上三尺有神明,不要以为自己做坏事,别人不知道。人欺不了天啊!”
“对。你们两个能这样想,心里就痛快多了吧。
人性之恶,为私利可背叛至亲。
为欲望能践踏底线,吞噬良知,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没有道德的约束,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黑暗与邪恶!
这次的事,就是一个很大的教训,最起码,你们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了。”
“知道了,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两次了,不会再发生第三次了!”
他们夫妻两个此时,不再呼天抢地,痛哭流涕。
他们在辛苦的劳作,希望自己的果园恢复,鸭棚早点建成。
他们忙碌的身影,在焦黑的果园和鸭棚间穿梭。
汗水与灰烬混合,在脸上画下浓浓的黑色。
不经意间对视,看着对方像炭画里走出来似的,突然都笑了。
那笑声里,有劳累,也有苦中作乐的温暖。
福临居士挺直身子,伸了伸酸痛的腰,不禁心疼的说道:
“让这些鸭子,都入土为安吧!”
这时,她看到有一个男人,站在果园边上向她招手,并大声说道:
“程老师,过来一下。”
福临居士一听,身子如同被电击了一下。
她心情慌乱的看向那个男人。
“程老师,过来一下。”
那男人的声音,像一声惊雷,猝不及防地,炸进她混沌的思绪里。
她不安而紧张的循声望去。
流浪了近三年,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她早已习惯了自己,如同空气般的存在。
她的名字,是她仅剩的、属于过去的存在。
此时,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陌生男人的呼唤,让她措手不及,既惊疑又惶恐。
她竟下意识地想躲藏。
却又忍不住想看清,究竟是谁,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正在果园里忙碌的夫妻俩听见了,停下来问道:
“大姐,那个人是在喊你吗?”
“好像是,是吧。我,我过去看看。”
福临居士慌乱的,拿着铁铣,慢慢的走向那个男人。
“程老师,你看你的脸上真脏。”
福临居士听了,慌乱的用衣袖抹了几下脸。
“我,我并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是认错了。我以前的认识的程老师,脸上没有黑灰。哈哈哈。”
“哦,没办法,这里到处都是黑灰。你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哦,程老师是这样的,我是中刚大哥手下的人。”
福临居士一听到“中刚”两个字,立马热泪盈眶。
“哦,原来是中爷那边的人。
好吧,好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也不会反抗,你把我带走吧。”
“我是中爷那边的人,但我是中刚大哥手下的。程老师,你听明白了吗?”
福临居士在头脑中,反复过滤这句话。
终于,她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双腿不自觉的发软,幸亏有铁铣支住身体,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李义刚,李义刚他还好吧?”
“程老师,中刚大哥让我转告你,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回家?我可以回家了?我能,我能回家了!”
福临居士反复的说着这句话,向对方反复确认后,不禁失声大哭起来。
正在果园里忙碌的夫妻两人,听到她的哭声,拿着铁铣急匆匆的赶过来:
“大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我是高兴的,我,我要回家了,我能回家了!”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他们不理解,回家,这么简单可行的事,她竟然这么激动。
“我要洗洗脸,我要换套衣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了!”
“大姐,累了一天了,吃点饭再走吧。”
“不,不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了。”
福临居士说着,跌跌撞撞的跑向路边。
“老婆,这个女的看上去,脑袋好像不太清楚事。”
“是。要不她怎么能白给咱干活,也不吃饭,也不要钱,看来真是脑子不太好用。”
跟在福临居士身后的那个男人,听了他们夫妻俩的对话,立马转过身,厉声说道:
“你们夫妻怎么这样说话?
人要有天地良心,不要做世间的薄凉客。
不念别人的恩德,不懂感恩的人,福气何来?!”
夫妻两人听了,呆愣的相互望了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
“程老师,你这样帮别人,别人却不领情,何苦呢?”
“无所谓了。我能好好的,我能回家了,这都是天大的好事。
难道这不是助人,得到的好结果吗?
为人有德天长佑,行善无求福自来。”
“怪不得中爷也对你赞赏有加,他说自己生活中,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的人,所以他不忍心伤害你。”
“中爷这人的确,对我挺好的。”
“当然了,若不是他的默许,你也绝对走出不来的。”
“中爷,中刚,他们都还好吗?”
“怎么说呢?不太好。”
“你中刚大哥,中刚大哥是不是已经走了?”
“嗯。就在上周。”
“中爷,那中爷呢?”
“他已经安全撤走了,去别的国家避风头了。”
“好。他也算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每添一个儿子,就救出两个人甚至更多的人,他给我的承诺都做到了。
他最后的结局还算不错的。”
“是,中爷对我们也不错。中刚大哥也是为了保护他,才遭不测的。”
“你大哥是个忠义之人,他这种做法,也算对得起中爷和国家了。”
“是。国家给了他应得荣誉。
虽然炸雷造成尸骨无存,最后还是以国葬规格入土的。”
“知道了。我的布包里,有他以前干活时,用过的一副手套还留着。
还有他亲手给我烙制的面饼,没舍得吃,把它晾干了,一直留着呢。
还有他亲笔写给我的一封信。
还有他送给我的几根金条,我这次回去全给他的家人。
另外,我会在他家乡设个坟冢,让他的魂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