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我是上过那么几年研究生，又不是老师，我哪能辅导孩子上课，而且我学的都是给死人和动物解剖，难不成你想让我教你儿子解剖尸体啊？”
包月话还没说完，对面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这是咋了？”
顾登有些好奇到底是谁，竟能让包月如此模样 ，毕竟自己平时在包月这从来就没赢过一次。
“还能有啥，不就我那大姑，非得我国庆放假回去辅导她儿子学习，他儿子都上高中了，正是学习的时候，让我一个学解剖的法医叫人家学习，难不成教他解剖尸体啊？我这大姑我都不想说她，这些亲戚一个个都不好对付，成天盼着从你这淘着什么好东西，但又怕你比他们过得好，真是没话说……还国庆千里迢迢回去给她儿子辅导，我国庆都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回去陪陪我爸妈呢，想想就气人……”
“我靠，现在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亲戚吗？这种我一般电话都不会接他们的好吧。”
顾登有些小震惊。
“包月姐，外头有人找你，说是你家亲戚。”
门口传来年轻警员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不是吧，这都找到警局来了？用不用这么夸张？”
包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顾登更是直接傻眼，手里刚端起来的搪瓷缸子都晃了晃，茶水差点洒出来。
两人刚走到警局大厅，就看见一个穿着花衬衫、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正叉着腰打量四周，看见包月，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月月啊，可算找着你了，你这工作的地方可真不好找，我跟你说……”
“二姑？你怎么来了？”包月皱着眉挣开她的手，心里咯噔一下，这亲戚找上门，准没好事。
王梅却没在意她的脸色，自顾自地往里头闯，嘴里还不停念叨：“月月啊，你侄子他马上就要毕业了，还一直没找到工作，你看看能不能把他安排到你们警局上班啊？那些危险的工作别安排，最好是那种坐办公室轻松的，在警局职位尽量高一点，不然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停停停！这里是警局，有什么事情出去说！”包月赶紧拦住她，生怕她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还有我又不是局长，还给你安排进来？又不想吃苦，又想着高职称，二姑你想什么呢？”
要不是还在警局里，周围还有不少同事看着，包月都忍不住要发火了，指尖攥得发白，胸口因为生气微微起伏。
王梅被她怼得愣了一下，刚想反驳，目光突然扫到不远处正在整理案卷的李明宇，眼睛又是一亮，快步走了过去：“诶，老拐你怎么在警局？”
这话一出口，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正在整理文件的警员停下了动作，顾登也收起了看热闹的表情，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陈北安。
陈北安原本正在办公室门口和下属交代事情，听到“老拐”两个字，脚步猛地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过来，眼神锐利地盯着王梅：“你刚才叫他什么？”
王梅被他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老拐啊，拐子强嘛，平时都这么叫的，全名拐东强。”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李明宇，完全没注意到李明宇脸色煞白，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李明宇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原本还算镇定的眼神此刻满是慌乱，他想开口阻止王梅，却又怕自己一说话反而引火烧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
“先把人关进去吧。”陈北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目光落在李明宇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旁边的警员立刻上前，拿出手铐就要铐李明宇。
李明宇急忙解释道：“我不认识她。”
“然后你说话了么？”陈北安冷冷地说道，眼神里的寒意让李明宇瞬间没了底气，只能任由警员把他架走，路过王梅身边时，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怼让王梅心里发毛。
派人把李明宇带回审讯室后，陈北安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王梅，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跟我来侯厅室。”
王梅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刚才在墙上看到陈北安的职称是刑侦大队队长，职位可不低，说不定是想给自己儿子安排工作，心里又活络起来。
她跟着陈北安走进侯厅室，还没等陈北安开口，就抢先说道：“陈队长是吧？我是包月的二姑，你看我家那小子，名牌大学毕业，人聪明又能干，要是能进警局，肯定能帮上你们不少忙……”
陈北安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打断了她的话：“王女士，先不说你儿子的工作，我问你，你刚才说的‘老拐’，也就是李明宇，你认识他多久了？平时你们都有什么来往？”
王梅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明白陈北安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下意识地说道：“认识挺久了啊……嗯，认识但也不算太熟，我之前在一家美容院上班的时候，他来过一次，后面渐渐熟络起来了。”
“他真名就叫拐东强吗？”陈北安挑眉，眼神更加锐利
这些话像一颗炸雷，让王梅瞬间慌了神，脸色变得惨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陈北安，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干啥？
“如实告知就行。”陈北安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在她面前，照片上是年轻时候的李明宇。
王梅声音带着颤抖：“我……我只知道他叫拐东强，其他我也不清楚啊……他之前来我们美容院整过容，一般来整容都是些小年轻为了好看，他当时是说让我们照着照片这人整，说这人是他一好兄弟啥的……”
而另一边，包月和顾登也在办公室里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顾登看着窗外，语气有些感慨：“没想到这王梅竟然和李明宇有关系，这下案子说不定有突破口了。”
包月皱着眉，心里有些复杂：“我真没想到二姑会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怎么会跟李明宇这种人扯上关系……”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顾登叹了口气，“不过具体情况啥样，就看老陈的审讯结果了。”
包月点头：“有这个可能，我之前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点特殊的纤维，现在已经送去化验了，要是能和李明宇身上的衣物纤维对上，那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正说着，陈北安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王梅写的供词，脸上带着一丝凝重：“王梅交代，包月你等下去化验一下这个李明宇的dNA，我怀疑我们现在抓的这个李明宇其实不是真的李明宇，而是其他人整容，整成这个样子的。‘”
“什么？这又是搞得哪出？”
顾登感觉自己脑子cpU都快被干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