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晏清剑锋一转,八道金符瞬间结成天罗地网。
然而就在金网即将收拢的刹那,徐晟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呵,你中计了......”
徐晟原地消失。
晏清心头警兆突生,下意识回头。
张新发身上的护身光晕,竟然变成了血红色,而本该昏迷的他,正睁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缓缓站了起来。
晏清眉头一皱,手里瞬间出现三道昏睡符。
然而符箓刚碰到张新发的身体便燃起绿火,化为灰烬。
符箓,
失效了。
“没用的,”张新发咧开嘴,发出的却是徐晟沙哑的声音,“这具肉身,现在是我的容器......”
晏清眼神一沉,右手掐诀,左手一扬,洒出一整包迷魂粉。
香粉在空中化作淡紫色的烟雾,将张新发团团围住。
然而烟雾中的张新发只是歪了歪头,漆黑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讥讽:“小辈,你以为这种把戏......”
好好好,昏睡对你没用是吧。
晏清突然变招,指尖凝聚一点金光,凌空画出一个复杂的符文:“清心明性,返本归元——醒!”
金光符文没入张新发的眉心,身体猛地一颤,眼里黑气稍退。但转瞬间,那黑气又卷土重来,反而更加浓重。
“哈哈哈,”徐晟仰头大笑,“没用的,我跟这人有血缘关系,任谁来都解不开,除非你伤他性命......”
晏清忽然收势,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谁说非要伤他才行?”
他从兜里拿出一块玉符,往地上一摔——
玉符碎裂的瞬间,一道清越的钟声响彻整个坟地上空。
张新发身体剧烈颤抖,七窍缓缓渗出黑气。
“清心玉箓?!”徐晟的声音终于出现慌乱,“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晏清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双手飞速结印:“你以为那金光只是为了保护他?”
早在晏清知道张新发跟这徐晟有血缘关系后,便悄悄在张新发身上用了一道符,能让他标记张新发的灵魂信息。
晏清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空中,“那是为了标记你的魂印——给我出来!”
血雾中突然伸出无数金色丝线,精准地缠住张新发体内游走的黑气。
晏清一声暴喝,一道扭曲的黑影硬生生被拽了出来!
张新发身体一软,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晏清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同时扔出一张紫符,将挣扎的黑影牢牢钉在地上。
张新发瘫软在晏清臂弯中,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晏清迅速探了探他的脉搏,确认只是暂时昏厥后,这才松了口气,把他放在地上。
不得不说,张新发怪沉的。
“老前辈,”晏清擦了擦额角的汗,“玩附身?你还嫩了点。”
徐晟在地上疯狂扭动,发出刺耳的尖啸:“不懂事的小辈,你坏了我的大事,你若愿意放我走,我就把这背后的惊天秘密告诉你。”
晏清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服,“说说看?要是感兴趣我就放了你。”
徐晟发出一阵阴森的低笑:“你以为我只是贪图那点钱财气运?天真!我在港城待了几十年,攒积的财富远比你想象得多的多,你可知道,我要的是让神豪系统主动找上我!”
“神豪系统?”
这下轮到晏清诧异了。
不是,怎么连一个邪道都知道神豪系统?
“既然你见过李振昌,那他的妹妹李思君,你应该也见过吧?虽然她现在就是个疯婆娘,但在这之前,她可是叱咤商界的点金胜手。”徐晟的声音愈发癫狂,“你知道她为什么疯吗?”
“为什么?”晏清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她绑定过神豪系统!”
晏清眉头紧蹙,“你怎么知道的?”
“要怪就怪她有次晚宴喝多了,那晚,我亲眼看见她对着空气说话!什么系统任务、积分兑换,后来我有个爱看小说的徒弟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系统文主角!”
“万一她喝多了说胡话呢?”晏清问道。
“呵,她出国前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徐晟得意洋洋地说,“可短短两个月就成了金融奇才、鉴宝专家,这正常吗?!”
“既然你不需要钱,又为什么非要他人的气运值,以此提高绑定神豪系统的概率呢?难不成你还想修仙?”
“我需要气运,需要很多很多气运,”徐晟突然变得哀戚起来,“曼琳,我的曼琳,只要得到系统,我就能复活她......”
“你还想复活林曼琳?看不出啊,还是个大情种呢。”晏清嗤笑一声,“只可惜,林女士临走之前,托我给你带句话,她说她不恨你,但也不爱你了。”
“你住嘴!不可能的!曼琳陪了我那么多年,她一定还爱着我!况且,我当年也被逼的!”
徐晟想要扑向晏清,又被紫符狠狠弹回:“你根本不懂!那个系统能让人起死回生!李思君亲口说过,系统商城里连复活券都有!”
“醒醒吧,”晏清把弄着手里的金符,“就算真有什么复活券,你让她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你觉得林曼琳愿意复活?”
徐晟疯狂摇头,半晌,突然诡异地平静下来,蛊惑道:“晏清,我知道你女儿的病,要是我有了系统,说不定能治好她的痴呆。”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晏清冷哼,将金符扔向徐晟。
“不——!!”
符火熊熊燃烧,徐晟的魂体在烈焰中扭曲变形。
那张模糊的人脸时而变成年轻时的俊朗模样,时而化作狰狞的半张鬼面。
“曼琳,我对不起......”最后的话还未说完,魂体便“嘭”地炸开,化作无数火星四散飘落。
与此同时,深山某处幽暗的洞窟内。
“噗——”徐晟喷出一大口腥臭的黑血,侍立在旁的年轻弟子连忙上前关切道:“师尊,您这是......”
徐晟脸色苍白,颤巍巍地招手:“徒儿,过来,为师怕是不行了。”他的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为师有要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