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世子,景军和岿军向我军发来询问,问我攸国打算何时攻城?”
王孟之闻言一脸错愕,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王兄何故发笑啊?”刘煜问道。
“哈哈哈哈,刘兄你不觉得两家的反应很好笑吗?他们两国什么时候攻打华城还需要征求孤王的同意了?孤王什么时候在两国有这么大的面子了?”
笑着笑着,王孟之的脸色开始变得阴狠起来。
“岿国也就罢了,他景国也有脸来问?景国毗邻华城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可到这时候却跟孤王客气起来了。孤王不知是该说景国蠢呢?还是说景国坏呢?”
刘煜淡淡一笑道:“或许又坏又蠢也说不定。”
“哈哈哈哈,刘兄说的是,景国向来如此,之前他们三家攻昊就出工不出力,明明他景国只要一鼓作气就能拿下昊国,最不济也能封疆裂土昊国大片区域。可偏偏到了最后关头他们景国却玩起了临阵换将的把戏。结果搞得三家大败亏输。”
“这次昊国内乱也是,自家世子都被昊国人宰了,他们景国别说打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王孟之不屑道。
刘煜微微颔首:“呵呵,他们景国被宰的世子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宰着宰着他们也就习惯了。说实话在他们景国做世子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说不定哪天就被人莫名其妙摘了吃饭的家伙。”
他们两人都是世子,自然对景国的这种现象极为反感和鄙视。毕竟多少有点狐死兔悲的感觉不是?
两人嬉笑嘲讽了景国一番后,王孟之便再次说道:“既然景国和岿国都没种,那我攸国就给他们打个样好了。”
“哦?莫非王兄想独自攻城?”刘煜诧异道。
“攻城?刘兄你想多了。孤王看上去像那种愣头青吗?”
“那王兄的意思是?”
王孟之嘴角一勾道:“攻城是不可能攻城的,但给华城造成一些麻烦还是可以的。拓跋宏不是喜欢做缩头乌龟吗?那孤王就打的出来为止。”
半日后,华城东面的攸国军阵前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十数架大型投石车。投石车所对准的方向自是华城无疑。
“预备。放。”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一颗颗人头大小的石块或被点燃的木块被投石车砸进了城内。
刹那间整个华城便被砸的烟尘四起,火光冲天。这也好在华城是一座空城,否则光这一轮攻击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但这种攻击看上去吓人,可实际上对城内的睆军几乎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这种打击方式的震慑效果要远远大于杀敌效果。攸国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因此也并不在乎能否消灭敌人,只要能做到对睆军的攻心就行了。
而岿国那边见状也有样学样,纷纷拉出投石车对华城进行打击。唯有景国没有丝毫动静。
待岿国的探子和攸国的探子过去景国那边一看才发现原来景国还在原地砍树临时造投石车呢。
“烂泥扶不上墙。连最基本的攻城器械都没有准备也敢学我们两家攻城?这也就是他们景国占着人多路近。否则孤王打死也不会和景国合作的。”王孟之语气不屑,眼中充满了鄙视。
而一旁的刘煜却是沉默不语,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大汗。卑职忍不了了。我们睆国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欺负过?”一个雄壮汉子怒声道。
拓跋宏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随后亲手切下一大块羊肉朝那人扔了过去。
“草原上的狼有两种,一种是群狼,一种是孤狼。如果要你选的话?你希望遇到哪种狼?”
雄壮汉子表情一滞,闷声答道:“那肯定是群狼。别看群狼数量多,可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甚至有时候遇到人类他们早早就会避开。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但孤狼就不一样了。孤狼穷凶极恶,难以捉摸。经常令人防不胜防。”
“部落中那些被遭遇野狼袭击的人绝大多数遇到的都是孤狼。”
拓跋宏满意的点了点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狼群的行动会受到群体决策的影响,可能存在一些限制和权衡。哪怕是强如狼王在下达进攻指令之前也会先考虑整个狼群的安全和得失。若是对手太强或是付出回报不成正比的话,那么狼群便会放弃这次行动。”
“但离开狼群的孤狼却享受不了这种待遇,于是他们为了活下去只能更加隐忍,更加残暴,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万钧。”
“孤狼既没有雄鹰那般锋利的利爪,也没有骏马那般魁梧的身躯。轮单打独斗孤狼的战力甚至还不如一头野驴。因此对于孤狼来说每一次出手都是如履薄冰,慎之又慎。毕竟孤狼的体力是有限的,一旦捕猎失败他或许便再没有力气发动第二次攻击了。”
说罢拓跋宏便一脸严肃的看向那汉子道:“明白了吗?”
雄壮汉子心中一凛,抚胸跪伏道:“卑职明白了。多谢大汗点拨。”
拓跋宏哈哈一笑摆手道:“长生天就喜欢你这种耿直的汉子。来,陪本汗喝酒。”说罢他便端起酒杯举杯相敬。
其余众将见状也纷纷举杯,丝毫不把外面的刀山火海放在心上。
攻击还在继续。只不过从最开始的密集型攻击变成了现在间断性攻击。主打的就是一个防不胜防。
而景国那边直到过去了大半天才堪堪造出两架勉强能用的投石车。
可造虽然造出来了。但射程却不甚理想。用尽全力最多也就勉强能把石块投到华城的城墙上,甚至大多数连城墙的边都挨不到。
景国如此拉胯的举动瞬间就引起了攸,岿两军的强烈鄙视。
而景国对于两家的嘲讽似乎视而不见,依旧松松垮垮的对华城有气无力的攻击着。一时间把攸,岿两家的探子看得是嗤笑连连。
就连远在外海的王孟之也对景国的表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真是白瞎了几万人。呸。”王孟之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