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峡谷
暮色如血,将整条峡谷浸染成暗红的修罗场。冒顿单于勒住胯下黑马,手指轻抚弯刀上的饕餮纹,听着身后传来的如雷马蹄声,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他回头扫视着身边的八百亲兵骑士,这些跟随他从东胡虎口逃生的勇士,此刻个个眼神如鹰,将长矛斜指地面,在峡谷最狭窄处组成一道钢铁防线。
\"记住!\"冒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我们背靠绝境,但我匈奴儿郎从不惧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杀!\"亲兵骑士们齐声怒吼,声震云霄,惊起峡谷两侧崖壁上的飞鸟。
追兵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为首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青铜长戈,狞笑道:\"就你们几个,还不够我们一人一刀砍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们大人说了,只要你的项上人头!\"
冒顿冷笑一声,弯刀出鞘,寒芒闪烁:\"没有我哪来的你们大人,就凭你们这群鼠辈?来多少,我杀多少!\"
话音未落,追兵已如潮水般涌来。峡谷狭窄,一次只能容纳两骑并行,这既是劣势,也是优势。冒顿看着敌人踏入攻击范围,大喝一声:\"放手一搏!\"
仗着自己体格强壮,座下宝马也远超寻常,冲到面前的骑兵速度也放缓,冲劲不足,只要进入单于弯刀范围内,惨叫声就开始响起,前排的敌人纷纷落马,但后面的追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长矛阵,准备!\"冒顿再次下令
十几名骑士齐声将长矛平举,矛尖寒光闪烁,在夕阳下宛如一片银色的荆棘。第一波敌人已经冲到眼前,两骑并驾齐驱,挥刀便砍。匈奴骑士们毫不畏惧,长矛如毒蛇般刺出,瞬间洞穿敌人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冒顿亲自挥刀上前,弯刀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将一名敌人的头颅斩落。温热的鲜血溅在他脸上,他却恍若未觉,继续向着敌人冲去。他的刀法狠辣至极,每一刀都直取要害,眨眼间已连杀三人。
\"单于小心!\"一名亲卫突然大喊。
冒顿本能地侧身闪避,一支箭矢擦着他的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岩壁。他转头望去,只见敌阵中一名神射手正张弓搭箭,准备再次射击。冒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在敌人的惊呼声中,冒顿如鬼魅般穿过敌阵,弯刀连挥,眨眼间解决了神射手身边的护卫。那名神射手惊恐地想要逃跑,却被冒顿一把抓住头发,弯刀抵住他的咽喉,大声喊到:\"告诉你们大人,冒顿不是那么好杀的!\"说罢,手起刀落,将其头颅斩下,提在手中当作盾牌,再次杀回己方阵营。
这一英雄般的行为在冒顿年轻时期经常出现,也是威震草原各路英雄的手段,这一次战场上所有人都为勇猛的单于喝起彩来,英雄大家都敬佩,即使是生死敌人!
单于一方的士气高涨,战斗力又变得强硬起来,而人数占多的几百追兵,已经损失了七八十骑,军心不稳。此消彼长,战斗愈发激烈。
敌人虽然一次只能两骑通过,但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而且也开始使用矛攻击,隔着一定距离,避免一击即伤。
这一改变的战斗策略果然让单于亲兵们感到棘手,匈奴亲兵骑士们虽然英勇,但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们的盔甲上布满了伤口,战马也已气喘吁吁,然而敌人的攻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弟兄们,再坚持一下!\"冒顿大声喊道,\"援军马上就到!\"其实他心里明白,根本没有什么援军,这不过是鼓舞士气的谎言。但此刻,他必须让兄弟们相信,他们还有希望。
一名亲卫突然被敌人的长矛刺穿胸膛,从马上栽倒下来。冒顿眼疾手快,挥刀将那名敌人斩杀,然后迅速将亲卫的尸体拖到身后。看着亲卫瞪大的双眼,冒顿心中一阵刺痛。这些都是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要一个个离他而去。
\"单于,这样下去不行!\"一名百夫长满身是血地冲过来,\"敌人太多了,我们的箭快用完了,长矛也折了大半!\"
冒顿咬了咬牙,心中飞快地盘算着。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敌人耗死。必须想个办法,打破这僵局。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峡谷上方的崖壁,有一条不是路的小路蜿蜒曲折向上。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他转头对百夫长说:\"你带人守住防线,我带剩下的人上崖壁!\"
\"可是单于......\"百夫长还想劝说。
\"没有可是!\"冒顿打断他,\"这是命令!只要再坚持一个冲锋时间,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百夫长无奈,只好点头:\"是!属下遵命!\"
冒顿带着剩下的两名骑士,骑马沿着峡谷两侧的不算陡峭的崖壁而上。这是一条极为危险的道路,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在崖壁上,冒顿看着下方如蚂蚁般的敌人,心中冷笑。他下令骑士们将山顶的的石块准备好,然后呼叫断后的手下上山,自己弯弓射箭,将追兵一一点杀,单于连大雕都能射死。体力和精力有所但是射人没问题。
追兵们攻击被阻,下一批人带盾向山顶而上,单于也有意射中盾牌,追兵们放心下来,迅速向山顶冲来。
下一刻单于停止放箭,手下顺势将石块从崖壁上推下。一时间,轰鸣声震天,石块乱飞如雨点般砸向敌群。敌人顿时陷入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
\"杀!\"冒顿大喊一声,带领骑士们从崖壁上冲杀而下。他们居高临下,势不可挡,瞬间将敌人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撤退!快撤退!\"敌将见势不妙,大声下令。但已经太晚了,匈奴骑士们如猛虎下山,将敌人死死咬住,展开了一场惨烈的追杀。 高速下冲时单于的硬弓点杀了追兵中的三名将官,直接瓦解了对方军事组织,一盘散沙被冲开。
冒顿挥舞着弯刀,在敌群中左冲右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杀意,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每一刀下去,都有敌人倒下。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也染红了这片峡谷。
战斗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当最后一名敌人倒下时,整个峡谷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战马嘶鸣和伤者的呻吟。冒顿站在满地的尸体中间,看着身边所剩无几的兄弟,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战斗,他们虽然赢了,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单于,我们......我们赢了!\"一名亲卫激动地说。
冒顿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是的,我们赢了。但我们也失去了太多......\"他看着远处的星空,心中暗暗发誓:\"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总有一天,我要让整个草原都在匈奴的铁蹄下颤抖!\"
他们搜出追兵的牛肉干粮和装着酒水的水囊,迅速吃下恢复体力,给马匹喂水喂豆,换上敌军的兵器和衣服。外围还有不到一百敌军,冲破他们的围堵就可以暂时摆脱追兵,去往沙漠。
夜色渐深,血色的峡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但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一个新的传奇,正在悄然诞生。冒顿单于,这个注定要震撼整个草原的名字,又一次从这里,迈出了他称霸之路的第一步。
单于等五人冲出峡谷,身上穿着一样的衣服和兵器,让外面的追兵以为是自己人,放松警惕“喂,里面怎样了,大单于的头谁砍的?”
回答他的是大单于的硬弓点杀,一支箭穿过其咽喉,围兵们没反应过来,大单于等人已经冲过去。
就在这危急时刻,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瞬间倾盆而下,草原上瞬间变得一片泥泞。这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双方的战斗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视线变得模糊,地面变得湿滑,兵器也变得沉重起来。
单于趁着敌人有些慌乱之际,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突围!”说着,他一马当先,朝着沙漠那一侧冲去。亲兵骑士们紧随其后,他们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和顽强的斗志,在敌人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
左贤王的手下见单于要突围,急得大喊大叫:“别让他跑了!给我追!一定要杀了他!”然而,暴雨让他的追兵们行动迟缓,再加上峡谷地形的限制,他们根本无法有效地组织起追击。
单于一行人在暴雨中拼命狂奔,他们的衣服早已被雨水和血水浸透,但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回到王庭,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知跑了多久,雨渐渐停了,追兵也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单于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找了个隐蔽的沙丘暂时躲避起来。单于看着疲惫不堪的骑士们,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如果不是这些忠诚的部下,自己今天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此时,单于也开始冷静下来,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新左贤王和右贤王既然已经发动了叛乱,肯定是已经想尽办法占领了王庭,控制了周边部落。自己必须尽快回去,揭穿他们的阴谋,重新夺回权力。但如今自己势单力薄,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单于苦苦思索之际,一名亲卫突然说道:“陛下,我们可以去寻求沙漠周边友好部落的帮助。他们一向敬重您,说不定会愿意出兵相助。”单于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于是,他决定先横渡沙漠,再派人去周边部落联络。
自己最终则带着重新聚集的骑士们在暗中观察王庭的情况,等待时机一击致命。
另一边,新左贤王和右贤王收到手下的汇报的战况,见没能追上单于,心中虽然有些懊恼,但他们认为单于已经是丧家之犬,不足为患。于是,留下三百人封锁沙漠的出口。他们带着队伍大摇大摆地回到了王庭,开始了他们的篡权计划……
寒星渐隐,东方天际渗出一线青白,如同一把利刃划开夜幕。冒顿单于紧握着缰绳的手掌已被勒出深深血痕,他望着身后起伏的草原丘陵,那里隐隐传来追兵的呼喊声,像毒蛇吐信般萦绕在耳畔。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让匈奴王庭陷入腥风血雨,曾经的部下呼韩邪与冒横竟联手背叛,妄图夺取单于之位。
\"大人,我们不能再往南走了!\"亲卫长阿古泰勒住战马,焦急地喊道,\"呼韩邪的骑兵很快就会追上来,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藏身!\"
冒顿眯起眼睛,望着前方逐渐浮现的赭红色沙带。那是被称为\"死亡沙漠\"的禁地,传说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无法活着出来。但此刻,这片令人生畏的沙漠却成了唯一的生路。
\"转向西北,进入沙漠!\"冒顿突然下令。
\"什么?\"阿古泰瞪大了眼睛,\"大人,那可是死亡之地!没有水源,没有方向,进去就是死路!\"
\"追兵不会想到我们敢进入沙漠。\"冒顿握紧腰间的弯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而且,我的祖父曾留下一条穿越沙漠的秘道。只要我们能找到它,就能活着出去。\"
阿古泰望着单于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是!属下遵命!\"
六骑战马扬起漫天沙尘,向着沙漠深处疾驰而去。随着深入,脚下的草地渐渐被滚烫的黄沙取代,远处传来阵阵呜咽般的风声,仿佛沙漠在发出警告。
冒顿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昨夜——当他被亲信的呼喊声惊醒时,王庭内已经燃起冲天大火,呼韩邪与冒横的叛军正四处搜捕他的踪迹。若不是阿古泰及时赶来,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单于,您看!\"阿古泰的惊呼声打断了冒顿的回忆。
顺着阿古泰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沙丘上出现了一队骑兵的身影。他们的旗号正是呼韩邪的部队!
\"快!马上行动!\"冒顿大喝一声,六骑瞬间分成两队,向着不同方向奔去。冒顿带着两名亲卫转向更深处的沙漠,而阿古泰则带领其余两人向相反方向疾驰,试图引开追兵。
烈日当空,沙漠的温度越来越高。战马已经气喘吁吁,鼻孔喷出灼热的气息。一名亲卫突然从马上栽倒,冒顿立刻下马查看,却发现他早已脱水而亡。
\"带上水囊,继续走!\"冒顿咬着牙说。他知道,在这死亡沙漠中,每一滴水都比黄金还要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