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的水晶灯洒下暖光，李总刚在沙发坐下，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就被天爱顺手搭在臂弯里。程婧正弯腰换鞋，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小情端着杯温水走过来，米白色包臀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裙摆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董事长回来了。”小情把水杯递过来，声音轻柔，“厨房炖了汤，等下让阿姨端上来。”
李总接过水杯，指尖碰了碰温热的杯壁：“各子公司今天有什么动静？”
小情在他对面坐下，双腿交叠着，伸手理了理裙摆：“福建雅克鞋服那边有点意思，销售部新来两个男孩，一个叫李克，一个叫李单，听说销售能力特别强。”她轻笑出声，“俩人天天比业绩，昨天为了抢一个大客户，在办公室差点吵起来，连副总都惊动了。”
程婧换好鞋走过来，闻言挑眉：“还有这事？雅克的销售部向来和睦，这俩是来搅局的？”
天爱在旁边接话：“我下午看报表，他俩入职才一周，业绩就冲到部门前三了，确实厉害。”她看了眼李总，“要不要让人事查查底细？别是竞争对手派来的。”
李总没说话，只是嘴角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程婧和天爱对视一眼，默契地没再追问——董事长心里有数的事，不用多问。
“我们先去洗澡了。”程婧拉着天爱往楼梯走，经过小情身边时，促狭地眨了眨眼，“小情秘书，今晚汤里多放山药啊。”
小情笑着点头，目送她们上楼，才转头看向李总：“董事长，这俩孩子……”
李总放下水杯，身体往沙发里靠了靠，声音压得很低：“李克是我和小青的儿子，小单是我和小兰的。”
小情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难怪名字里都带个‘克’和‘单’，原来是您的意思。”她往他身边凑了凑，“那他们兄弟俩……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嗯，别让他们知道。”李总的目光落在茶几的全家福上，照片里的小克和小单还是少年模样，并肩站在游乐园门口，笑得露出虎牙，“让他们在下面闯闯，知道挣钱不容易，比在总部当‘太子爷’强。”
小情拿起遥控器调低电视音量：“您这是用心良苦。不过他俩在雅克斗得这么凶，万一伤了和气怎么办？”
“男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李总笑了，“当年我和我弟弟，还为了抢一个篮球架打了一架呢，现在不照样互相帮衬？”他忽然看向她，“这事你知我知，别往外说，尤其是别让小青和小兰知道——她们要是知道我把孩子扔去当销售员，得跟我急。”
小情忍着笑点头：“放心吧董事长，我嘴严。”她站起身，整理了下包臀裙的褶皱，“那我也去洗澡了，汤好了让阿姨叫您。”
李总“嗯”了一声，看着她走上楼梯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别墅里的灯光，比平时更暖了些。窗外的夜色渐浓，远处的路灯亮得像星星，他想起下午看雅克的监控录像——小克穿着销售制服，正跟客户打电话，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小单则在旁边整理订单，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嘴角却偷偷扬着，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儿。
这俩小子，倒真像他年轻时的样子。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程婧和天爱穿着睡衣下来了，头发湿漉漉的，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董事长，汤好了。”天爱笑着说，“小情姐呢？”
“刚上楼洗澡了。”李总站起身，往餐厅走，“走，喝汤去。对了，明天让雅克的副总别管那俩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斗去。”
程婧和天爱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笑意——看来这俩新来的销售员，来历不一般啊。
餐厅的灯亮得温暖，汤碗里的热气袅袅升起，混着山药的甜香。李总舀了一勺汤，忽然觉得，看着孩子们在外面跌跌撞撞地长大，或许比把他们护在羽翼下，更让人踏实。就像这碗汤，得慢慢熬，才能出味道。
餐厅的暖光漫在小丽身上，粉色睡袍的缎面泛着柔光，衬得她皮肤像浸在牛奶里，身姿随着步伐轻轻摇曳，走到李总身边时，发梢还带着刚洗过的潮气。
“老公，汤快凉了。”她伸手搭在李总的肩上，指尖轻轻划着他的衬衫领口，声音软得像，“刚让阿姨把浴室的水放好了，吃完饭就去洗，别熬夜看文件了。”
李总放下汤勺，抬头看她，眼底带着笑意：“今天会议开得晚，让你等久了。”他伸手替她拢了拢睡袍的衣襟，“怎么不穿件厚点的？晚上凉。”
“在自家别墅怕什么。”小丽挨着他坐下，拿起公筷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下午去子公司巡视，累坏了吧？我听天爱说，你在会上光喝水就喝了三保温杯。”
程婧在旁边憋着笑，天爱则低头扒饭——谁都知道，小丽副董事长看着娇媚，其实最会疼人，李总办公室的薄荷糖、车里的备用外套，全是她悄悄备好的。
“还好，不算累。”李总咬了口排骨，忽然想起什么，“你分管的那几家零售子公司，会员体系推得怎么样了？下午小美说，有门店的导购员还记不住话术。”
小丽叹了口气，往嘴里塞了口青菜：“别提了，老员工觉得‘卖货就行，搞那些虚的干嘛’，新员工又没经验，我打算明天亲自去门店带带她们。”她忽然凑近，气息拂过李总耳边，“不过说真的，还是家里舒服，在公司装了一天‘女强人’，回来就想赖着你。”
李总被她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就你会说。”他看向程婧和天爱，“你们也快吃，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去总部整理巡视材料。”
“好的董事长。”两人齐声应着，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小丽看着她们的样子，忽然笑了：“程婧，天爱，明天让食堂加个菜，就做你们爱吃的松鼠鳜鱼，算我请的。”
程婧眼睛一亮：“谢谢小丽姐！”
天爱也跟着道谢，心里却在想——难怪李总总说“家里有小丽在，什么都不用愁”，这温柔又周到的性子，谁不喜欢呢。
吃完饭，阿姨收拾碗筷时，小丽拉着李总往楼梯走：“走，洗澡去，水该凉了。”她回头看了眼程婧和天爱，笑着挥挥手，“我们先上去啦。”
粉色睡袍的裙摆扫过楼梯扶手，留下淡淡的香气。程婧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碰了碰天爱的胳膊：“你说小丽姐怎么总能把‘副董事长’和‘李太太’这两个身份拿捏得这么好？”
天爱笑着摇头：“这得看用心不用心。你看她，在公司开会时条理清晰，回来给董事长捏肩时又软乎乎的，这才是真本事。”
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经过客厅时，听见二楼传来水流声，夹杂着小丽的轻笑：“你别动，我给你搓背……”
程婧拉着天爱赶紧往外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原来再厉害的集团董事长，回到家也只是个被老婆疼着的普通人；再干练的副董事长，关起门来也会有这样娇憨的一面。
别墅外的月光很亮，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天爱忽然说：“其实这样挺好的，不管在公司多忙，回到家总有个人等着，有盏灯亮着，比什么都踏实。”
程婧点头，想起刚才小丽替李总拢衣襟的动作，忽然觉得，这偌大的集团背后，最动人的不是报表上的数字，也不是开不完的会议，而是这样藏在细节里的温情——像煲汤时慢慢熬出的甜味，不浓烈，却能暖到心里。
程婧抱着文件走进办公室时，雪白色包臀裙的褶皱刚好卡在腰间，勾勒出利落的曲线。她将材料放在李总桌前，发梢扫过他的肩头，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董事长，战略规划部送来的新品牌市场分析。”她指尖在报表上点了点，“小媄副总做的消费趋势预测，数据详实得很。”
李总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她裙摆的暗纹上：“小媄还在子公司？”
“是啊，跟着小月副总裁筹备时尚小姐比赛呢。”程婧转身倒咖啡，包臀裙随动作轻轻绷紧，“听说昨天凌晨两点还在彩排现场，模特们的礼服出了点问题，她亲自改到天亮。”
李总接过咖啡时碰到她微凉的指尖：“打电话让她回来。”
“可后天就是五十强比赛了。”程婧歪头看他，耳坠在晨光中晃出细碎的光，“小月姐说没她镇场，怕是要出乱子。”
李总翻开小媄的报告，在“Z世代消费偏好”那页折了个角：“集团要启动新品牌孵化计划，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忽然抬头笑，“再说，她母亲住院的事，总不能让她一边忙比赛一边分心吧。”
程婧恍然大悟，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我这就联系她，就说您要召开紧急战略会议。”
电话接通时，背景音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小姐，这边请”，小媄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程婧姐，我这边实在走不开……”
“董事长亲自点将，你看着办。”程婧故意把“亲自”二字咬得很重，“半小时后我让行政部派车接你。”
挂了电话，程婧转身看见李总正盯着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出神，晨光给他的侧脸镀上金边。“要不要让张经理去医院看看？”她轻声问。
“已经安排了。”李总收回目光，“就说是小媄的大学同学顺路探望，别让她有压力。”
下午三点，小媄风尘仆仆地推开办公室门，白衬衫的领口还沾着舞台妆的亮粉。“董事长，您找我……”话没说完，就被此起彼伏的“惊喜”声淹没——战略规划部全员捧着鲜花从屏风后涌出来，蛋糕上“欢迎回家”的糖霜还闪着光。
李总从人群中走出，将新品牌策划书放在她掌心：“总监的位置给你留了半年，现在该接棒了。”他指了指沙发，“你母亲的情况我都了解，这三天假，好好陪陪她。”
小媄捏着策划书的手微微发抖，眼泪砸在雪白色包臀裙上，晕开深色的圆点。程婧悄悄退到门外，听见李总低低的声音传来：“当年你在仓库熬夜做市场调研，我就知道你是干大事的料子……”
走廊的落地窗映着程婧的倒影，她理了理裙摆，忽然明白有些关心不必说破。就像李总让小媄回来的借口是工作，却在细节里藏着对下属的体恤；就像此刻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看似随意，实则是风最温柔的问候。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晚风，小媄刚给妈妈掖好被角，手机就在白大褂口袋里轻轻震动起来。她走到走廊尽头接起，李浩然的声音带着点刚结束会议的沙哑：“阿姨情况怎么样？”
“刚醒过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小媄望着楼下树影，指尖无意识绞着白大褂纽扣，“李总，那二十万……”
“先给阿姨治病。”他打断她的话，背景里传来翻动文件的沙沙声，“我让助理订了明晚飞重庆的机票，等我到了再说。”
小媄猛地抬头，玻璃映出她泛红的脸颊：“您不用特意过来的，这边有我和妹妹呢。”
“我去看看阿姨，顺便……”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顺便看看你累瘦了没有。”
走廊灯忽明忽暗，小媄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刚想再说点什么，听筒里传来他低低的笑：“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第二天傍晚，小?端着热水进来时，正撞见小媄对着镜子扯衬衫领口。“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小?挤眉弄眼，“是不是知道李总要来了？”
“小孩子别乱说。”小媄拍开她的手，却被妹妹按住肩膀转了个圈，“妈刚才还说呢，李总对咱家这么上心，肯定是对你有意思。”
“那是因为我工作做得好。”小媄嘴硬着转身，却在看到病房门口的身影时猛地顿住——李浩然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手里提着果篮，正低头听护士说话。
他转头时恰好对上她的目光，眼里瞬间漾起笑意，几步走到她面前：“我没打扰吧？”
“没、没有。”小媄往后退了半步，撞到身后的输液架，金属碰撞声让她更窘迫了。
李浩然伸手稳住架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阿姨呢？”他率先移开目光，看向病床上刚醒的老人。
“李总来了！”妈妈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李浩然快步按住。“您躺着就好，医生说您得静养。”他把果篮递给旁边的小?，语气自然得像自家人，“我带了点进口的蓝莓，对恢复好。”
小媄看着他熟练地帮妈妈调整床头角度，听他和爸爸聊手术细节，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公司茶水间，她抱着文件撞翻了他的咖啡，他却先问她有没有烫到手。那时她只当是上司体恤下属，可此刻看着他坐在病床边，耐心听妈妈讲她小时候调皮的事，心脏忽然跳得格外快。
晚些时候爸爸拉着李浩然去走廊抽烟，小?凑到小媄耳边：“姐，你看李总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都不一样。”
小媄刚要反驳，就见李浩然转过头，目光穿过玻璃稳稳落在她身上，夕阳正落在他睫毛上，温柔得让她呼吸一滞。
夜里小媄在病房外的折叠床休息，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给她盖毯子。她睁开眼，李浩然正蹲在床边，指尖悬在她额前，似乎想帮她拨开碎发。
“您怎么还没休息？”她猛地坐起来，毯子滑落在地。
“刚跟医生聊完阿姨的后续治疗。”他捡起毯子重新搭在她肩上，“我订了隔壁酒店，有事随时叫我。”
黑暗里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小媄攥着毯子边缘，忽然鼓起勇气问：“李总，您为什么要帮我们家？”
他沉默了几秒，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去年我出差发烧晕倒在机场，是你背着我找医务室，跑前跑后帮我拿药。”
小媄愣住了，那事她早忘了。
“从那时候起，”他往前倾了倾身，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我就想，要是能一直看着你就好了。”
走廊灯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来，刚好落在小媄发烫的脸颊上。她看着李浩然近在咫尺的眼睛，忽然想起妹妹说的话，心跳如鼓间，听见自己轻轻“嗯”了一声。
李浩然刚把房卡插进卡槽，身后就传来小?清脆的声音：“姐，我先回房啦，你可得替我多问问工作的事。”话音未落，她冲小媄挤了挤眼，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走廊里只剩下小媄和李浩然，她捏着衣角轻声说：“爸爸说……明天就能出院了。”
“嗯，我听到了。”李浩然推开自己的房门，暖黄的灯光漫出来，“进来坐会儿？”
小媄刚迈进门，就被他顺势揽住腰。她仰头看他，眼眶忽然有点热，往前一扑埋进他怀里：“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脸颊，“你是我的人，我不帮你帮谁？”
“你的人……”小媄重复着这三个字，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抬头时鼻尖刚好碰到他的下巴。她鬼使神差地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像只偷腥的小猫，说完就想躲，却被他扣住后颈按了回来。
“这么主动？”李浩然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就不怕你妹妹突然闯进来？”
小媄被他吻得晕乎乎的，手忙脚乱地环住他的脖子：“她、她在洗澡呢，说要我来跟你聊聊……”
“聊这个？”他低笑一声，加深了这个吻。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渗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媄觉得自己像浮在云端，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衬衫，才能稳住快要飘起来的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李浩然才松开她，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唇角：“刚才小?说想进公司？”
小媄这才想起正事，脸颊更烫了：“嗯，她一直想来我们公司，说觉得跟着你做事踏实。”
“她学什么专业的？”李浩然拉着她坐到沙发上，顺手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市场营销，去年刚毕业，在老家做过半年销售。”小媄捧着水杯，“她性子活，就是有时候有点跳脱……”
“明天让她把简历发我邮箱。”李浩然打断她，“正好市场部缺人，让她试试。”
“真的？”小媄眼睛亮起来，“那太好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你高兴就好。”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进了公司可得守规矩，我可不会因为你格外照顾她。”
“我知道的！”小媄用力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二十万……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李浩然挑眉：“打算怎么还？”
“我……”小媄卡了壳，她每个月工资除去生活费本就所剩无几，“我可以申请加班，或者……”
“或者，”他倾身靠近，指尖滑过她的手腕，“用一辈子来还？”
小媄的脸“腾”地红透了，刚想说话，就听见隔壁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有人打翻了东西。紧接着是小?的抱怨：“哎呀，洗发水怎么掉地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小媄推了推他的肩膀：“我、我该回去了，免得她洗完澡来找我。”
李浩然却拉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明天出院我来接你们，顺便……正式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小媄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咬着唇点了点头：“好。”
她起身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时，又被李浩然叫住。
“小媄，”他望着她，眼底盛着月光般的温柔，“晚安。”
“晚安。”小媄笑着回应，轻轻带上门，走廊里的灯光落在她脸上，映出藏不住的甜。隔壁房间的水声还在继续，她摸了摸发烫的唇，脚步轻快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快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