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姝对着汪文晴问道:“汪奶奶,你有我奶奶年轻时的照片吗?”
林家那边有奶奶的照片,不过照得不太清晰,人像也不大。
汪文晴说道:“这我还真有,我们上学时拍的,我还保存得好好的,你要我就拿给你。”
说着她又起身回房,是捧着一本相册出来。
相册上都是一些老照片,予姝翻看,很快就找到了奶奶的照片。
很清晰,与她的确有几分相似。
一共找到了三张,她都一一取了下来。
取照片的时候,带出后面一张,掉到了地上,她捡了起来。
看到上面的人时,予姝感觉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于是她捡起来问:“汪奶奶,这是谁啊?”
汪文晴看了眼,说道:“这也是我与你奶奶的同学,叫金灿。”
金这个姓,让予姝很是敏感,而她也想起了,为什么觉得相册上的这人面熟了。
这与她解血咒时,幻境中看到的那个金玉珊不说一模一样,但有八分相似。
予姝有种直觉,这个叫金灿的,就是金玉珊。
予姝还没来这个世界,金玉珊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霍家的事,她奶奶嫁到乡下,可能都有她的手笔。
包括,她生下来就被调包。
那个女人,除了夺她的气运,还想左右她的人生。
把她玩在股掌中,可能对那个女人来说,很有成就感。
“汪奶奶,我能不能也把这照片带走?”
“拿走吧,我也没几年好活了,我要是走了,家里的那几个不孝子孙,定会把这相册给烧了。”
这也是汪文晴这么爽快就把照片给予姝的原因。
予姝进来的时候,就看出汪文晴大限将至,是人都有生老病死,她能让她多活几个月,但也会让她沾上因果。
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至于,之前她帮助的那些人,人祸造成的,并不是既定的命运。
“那汪奶奶把这相册送我,我会好好保存的。”
“你这孩子,行,拿走吧!”
说到这汪文晴说道:“你是宝珍的后人,第一次见面,我也应该送你点东西。”
说话间,她从头上拔下了玉簪,“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予姝早就发现她这玉簪是件古物,“这太贵重了!”
“你别小看我,我们家当年虽然比不上霍家,但也不差的。”汪文晴面皮一紧,脸上也严肃了几分,“赶紧收起来吧!”
予姝身上带了包,收进了包中,盒子也一并放了进去。
她才刚放好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脚步的声音。
来了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两个年轻的女人。
“妈,他是谁?”中年男人像是抓奸似的,指着霍宝山问道。
汪文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是我同学的弟弟,路过,顺便带着孙女来看我。”
她这么说,也是想让她那不孝子,消除怀疑。
整天疑神疑鬼的,怕她这个老娘,再给他找个爹。
她汪文晴年轻时上过新学堂是不假,但她也没新潮到这个地步。
她一只脚都入棺材了,哪还有心想找老伴。
她平时爱打扮,是给自己看的,只是想自己的生活精致些。
至于对死去的那个老伴,当年是家族联姻,两人并没多少感情。
霍宝山这时起身,“汪姐,看你过得还可以,我就放心了。”
予姝过去搀扶住他,准备往外走。
这时其中一个年轻的女人喊住了她,“站住,你们先别走,我奶奶年纪大了,脑子也有些糊涂,我怕她把我们家的东西给了陌生人。”
她有意思明显,予姝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汪文晴没想到,孙女这么不给她面子不说,还说她老糊涂。
她给儿子买了房,搬出这个地方,也给了两个孙女不少嫁妆。
平时偶尔过来一趟,也是跟她诉苦要钱。
汪文晴早就知道他们不可靠,一开始稍微给点,后面就不给了。
他们觉得她身上已经没多少油水,到她这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今天也不知搭了哪根筋,居然过来了。
只有予姝知道,这家人为什么会过来,是边上那家人打电话通风报的信。
汪文晴可不是会亏了自己的人,她留钱傍身,也不会相信,儿子孙女会孝顺她。
她硬气的说道:“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我要不想给,我宁愿扔了,烧了,也不会再给你们。”
她儿子听了说道:“妈,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的都是我的,我不许你把东西给出去。”
说着就要去抢予姝身上的背包。
汪文晴心下一紧,这是要把她的老脸给丢光了。
只不过,予姝却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包翻了过来。
里面连张纸都没,就是一个空包。
汪文晴有些惊愕,她是亲眼看予姝把东西放进去的,相册那么大一本,盒子也不小。
予姝却是冷笑着看向汪文晴的后人,“看到了吧!看清楚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汪文晴的后人面面相觑,她的儿媳还出来打圆场,“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有这必要吗?”予姝嘲讽道。
说着她与霍宝山出了这个院子。
后面传来了几人说话的声音,“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别以为,都是来我这儿打秋风的穷亲戚,他们是霍家人,可比我有钱多了。”
“霍,霍家,哪个霍家?妈,是不是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个霍家?”
“是又怎样?你们都已经把人给得罪了。”
“妈,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你又能怎样?”
“……”
予姝与霍宝山加快了脚步,就怕那些人追出来。
好在,那些人也是要脸的,并没跟来。
两人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把苍县走了一遍。
天还没黑,就回了旅馆。
晚饭也是在旅馆解决的。
予姝与霍宝山是相邻的两个房间,霍宝山上了年纪,早早就睡下了,还发出打鼾声。
予姝没有睡,坐在床上打坐,灵气虽然稀薄,但她早成了习惯。
之所以没进空间,是想给霍宝山守夜。
听着外面轻微几乎察觉不到的脚步声,她这担心并不是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