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阳月二十一日便到来了。
这日,沈思晚与苏婉莹早早的便起来了,昨日江眠叮嘱了她们好半天,让她们早些收整,莫要迟了时辰。
丫鬟们端着水盆进来,伺候着她们梳洗。
二人穿着常服,去了扶云院给江眠请安。
江眠看着两个女儿款款走来,眼眶有些酸涩,不曾想,女儿们竟都这般大了。
二人给江眠福身见礼。
江眠上前,将二人扶起,拍了拍二人的手,声音有些哽咽的说着:“好孩子…”
沈思晚与苏婉莹相视一眼,调笑道:“娘亲,过了今日我们便成人了,这是喜事呀,娘亲怎得反倒哭了”
“是呀,母亲,笑一个嘛”
苏婉莹第一回喊出了母亲二字,在心中已然将江眠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她年幼丧母,这么多年来江眠将她视为己出,对她关爱备至,从未让她受过委屈,江眠当的起母亲二字。
本来江眠还觉着能忍,但苏婉莹的母亲二字,却是让她破防了些。
抬手按了按眼角的泪水,江眠心中一阵感慨:“成人以后,可是要嫁人的”
二人眨眨眼,一左一右的挽着江眠的胳膊。
“娘亲,我朝对待女子的婚事上还是较为松散的,我们不急着嫁”
“是呀,我可还想着赖在府中一辈子呢”
江眠无奈:“傻孩子,姑娘哪有不想嫁人的,等哪日遇到了心悦的男子,到时候看你们如何”
二人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江眠拉着二人坐下,说着话。
“我亲自去拜访了远山候夫人,邀她作为正宾,她也应下了,待会她来时,你们去给她请个安,有司是桑夏,赞者是乐小姐,人员不多,便就这般安排了”
沈思晚二人点点头:“母亲安排便是,我们没有异议”
江眠抬手抚了抚沈思晚鬓角的碎发:“一眨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娘总觉着你们孩提的时候还是昨日呢”
二人轻笑,知她是怀念从前,连连安抚:“长大了也是娘亲的孩子呀”
“母亲若是想念孩提时候的我们,我们可以变回去~”
江眠被逗笑,抬手轻轻刮了刮二人的鼻梁,宠溺的说:“你们啊”
“……”
屋内温馨一片,让人不忍打扰,奈何时辰紧要,丫鬟斟酌片刻,抬脚进入。
“夫人,小姐,早膳已备好”
三人停止交谈。
江眠轻轻点头:“好”
丫鬟退下。
三人移步前往正厅。
今日日子特殊,便没有去膳厅,而是在扶云院的正厅用膳。
三人用完早膳后,下人来报,说是远山侯夫人和乐府的人来了。
江眠便带着二人前去见礼。
给远山候夫人和乐夫人请过安后,沈思晚和苏婉莹便被催着去沐浴更衣。
待换好了衣裳,便要前往正堂。
此时,沈从煜正侯在正堂门口处迎接宾客。
有司和赞者来后,便顺着丫鬟的指引去了偏房准备着。
宾客到齐后,礼乐声起,沈从煜与江眠二人趋步走进,纷纷给各家道礼。
“今日是小女的及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各位请入座”
由此,宾客入席,礼乐声渐高。
沈从煜夫妇二人高坐于上方。
乐攸宁先行至中央,以盥净手,后立于西阶候着。
沈思晚与苏婉莹缓缓步入堂中,行至中央停下,面便宾客行一辑礼,随后面向西正坐在席上。
乐攸宁上前来,执梳为二人梳头。
后,二人转向东正坐,桑夏奉上发笄。
远山侯夫人缓步走到二人面前,高声吟颂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为二人梳头加笄,随后回到原位。
二人起身,宾客纷纷为二人作揖祝贺。
而后二人回到偏房,换了身衣裳,随后又到正堂,面向高坐上的父母,行跪拜之礼。
沈从煜与江眠二人看着下方的两人,满是欣慰。
随后二人朝东正坐,远山候夫人净手,桑夏奉上发钗。
远山候夫人走到二人面前,高声吟颂祝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语毕,乐攸宁上前,为二人拿掉发笄。
远山候夫人接过发钗,为二人簪上,随后起身回到原位。
宾客们对二人再行辑礼祝贺。
二人回到偏房再换衣裳,随后出来,面向远山候夫人行一拜礼,随后向东正坐。
远山候夫人再度净手,桑夏奉上钗冠。
行至二人面前,高声吟颂祝词:“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黄耇无疆,受天只庆”
乐攸宁上前拿下二人发髻上的钗。
远山候夫人上前,为二人戴上钗冠,随后回到原位。
宾客向二人作揖行礼祝贺。
二人再到偏房,更换礼服,随后回到正堂,面向皇城的方向,行跪拜礼。
桑夏撤掉笄礼陈设,在西阶的位置摆放好醴酒席,远山候夫人请二人入座。
二人站到席的西侧,面朝南。
乐攸宁奉上醴酒,远山候夫人接过,行至二人面前,再念祝词。
二人行拜礼,接过醴酒,远山侯夫人回礼。
二人入席,跪着将酒撒在地上作祭酒,随后持酒沾唇。
桑夏奉上饭,二人接过,执筷吃了一口。
随后二人跪在父母面前,听着父母的教诲,停后,行拜礼。
二人起身,分别朝在场的宾客一一行礼,以示感谢。
而后二人站到沈从煜和江眠身旁,沈从煜和江眠起身,对着众人道:“小女笄礼已成,感谢各位的盛情参与”
言毕,四人朝着宾客弯腰作揖。
至此,笄礼结束。
宴席开始。
因着都是相识的好友,人也不多,几个孩子便都随意了些。
结伴前往花园内散步,行至凉亭坐下。
徐江迟凑前说着:“沈小姐,那位可是在一直看着呢”
沈思晚小脸一红,视线往四周看去。
乐攸宁凑前询问:“谁啊谁啊?”
沈思晚羞涩一笑:“你猜~”
乐攸宁撇了撇嘴,识趣儿的没有再说。
她也猜不出来。
桑夏迈着欢快的步伐往这边来,人还未到,愉悦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小姐小姐,你猜隔壁李府如何了?”
紧接着便见身着鹅黄色丫鬟衣裙的女子进入凉亭,她先是给众人一一行礼,随后起身走到沈思晚身旁。
沈思晚笑问:“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