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灵燕，元渺心中确实觉得有些奇怪。
现在仔细想想，当初魏霜说的话也有点过了，两人所说的内容甚至还有对不上的部分。
李灵燕几乎不在她面前走路，大多数事情都是魏霜代劳，就像怕被她发现什么一样。
看见元渺的表情，姚夏彤狐疑地凑近：“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元渺被她这突然凑近的动作吓了一跳：“我、我能知道什么啊？”
姚夏彤没看出元渺的心虚，她嘀咕道：“如果是老大在这，就能看出你说的是真是假了。”
“他很擅长这个吗？”
姚夏彤点点头：“他本来就很擅长分辨这些，再加上前不久阙玉成给他做了个微型测谎仪……想分辨真假就更轻松了。”
“测谎仪？”
“嗯。阙玉成之前还在群里炫耀，说老大一直把那个测谎仪带着。”
明明姚夏彤只是随口说说，元渺却一瞬想到了很多。
既然殷洲随身带着这样的东西，那魏霜说的话，应该也很难瞒过他。
他对魏霜的怀疑，莫非是从两人刚打照面时就开始了？
两人在阳台上搜索，姚夏彤手中还拿着小号罗盘，虽在与元渺闲聊却也没放松警惕。
元渺在哪都没见到李灵燕的身影，不免有些奇怪。
她的眼睛本就能通阴阳，不管李灵燕是人是鬼，应该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才对。
莫非，李灵燕现在在卧室里？
“看来这里是没什么了，走吧，我们去找老大汇合。”姚夏彤说完，领着元渺往卧室方向走。
然而还没走几步，卧室门就忽然被气浪掀翻，两人站得不算近，只是脚步踉跄了一下，扶住身边的墙壁后没有摔倒。
但里面的两人现在如何就说不准了。
元渺脸色大变，在姚夏彤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当先一步冲进屋子。
元渺走进屋子时，里面空空荡荡，只有殷洲站在原地，身边都是爆炸的残骸，魏霜已然不见踪影。
卧室的窗户开着，元渺走到窗边朝下面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见。
姚夏彤进门时，就看见殷洲正看着元渺。
“老大，这是怎么了？”姚夏彤小心翼翼地问。
“她跳楼逃跑了。”
姚夏彤：“……？”
修道之人的“跳楼”当然不是送死，但这样听起来，还是让姚夏彤觉得有点震撼。
元渺几乎半个身子都要探出窗外了，想找到魏霜留下的踪迹，只可惜下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殷洲虽气她之前没说实话，但看她人都要掉下去了，还是走过来伸手拎着她的帽子，将她扯进来。
“别看了，摔不死。”殷洲道。
元渺讨好地冲他笑笑，但殷洲的表情仍旧严肃，完全不吃她这一套。
“有什么事等回去了再说。”
殷洲留下一句话，就松开手往外走。
刚刚屋里的动静似乎没引起谁的注意，元渺跟着他走出去，总觉得有点担心。
姚夏彤投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没有主动找她搭话。
现在谁都能看出来，殷洲应该很生气，她何苦参与受元渺的连累？
倒是元渺悄悄凑到姚夏彤旁边：“你说，我现在跑的话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殷洲道。
元渺：“……”
大概是元渺的不安太过显而易见，殷洲难得好心：“放心，我们不会暴力执法，对你屈打成招的。”
元渺：“……”
听过殷洲的话后，她反而更不放心了！
重新回到调查部，殷洲的脸色依然没有回温。
“你跟我进来。”殷洲说完，就独自进了审讯室。
阙玉成惊愕地看着元渺，不知道几人出去的这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且，看殷洲的样子，似乎也不如之前那么从容，身上还沾了些尘土。
元渺要跟着进去，那也就只有姚夏彤能为他们答疑解惑了。
……
跟进审讯室后，元渺机会看见那边用来关住鬼魂的栏杆开了。
殷洲站在旁边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进去坐好。
元渺挪进去后，殷洲立即将门关上，把她一人留在里面。
两人第一次这样隔着栏杆说话，元渺恍惚间想给自己点一首铁窗泪。
面对自己熟悉的人，元渺有些不自在。
“说说吧，你都和魏霜一起隐瞒了我们什么事？”殷洲在元渺对面的桌前坐下，看上去很严肃。
元渺努力端正心态：“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说……”
这件事她之前答应了魏霜要隐瞒，但如果是这么大的事，那也实在没办法了。
尽管觉得这件事应该另有隐情，元渺还是将之前魏霜找自己帮忙的事说了出来。
殷洲不光听，还点评几句。
“嗯，这样看来李灵燕就是我们要找的鬼。”
“……这你都没看出来？”
等听到元渺说到舌尖血的事，殷洲忽然起身：“你刚刚说什么？她教你念的是什么口诀？你再复述一遍。”
元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片刻后才道：“我不记得了。魏老师给我发了这些后，也很快就撤回了。”
早在一开始，魏霜就没想过给元渺说破的机会。
哪怕元渺说出这件事，也会因为记不住这个作罢。
殷洲对此很重视：“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元渺点点头。
就算她此刻不想休息也没办法，这不是还被关在里面吗。
看见殷洲从审讯室出来，几人连忙安静下来。
但殷洲此刻并不关心他们刚刚八卦了什么，只是一门心思朝资料室走去。
元渺这段时间的状态有了解释，殷洲找起资料来也快了很多。
很快，他就找到了想要东西，重新走回去。
等他离开了，姚夏彤他们才敢继续讨论。
殷洲去而复返，元渺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好奇道：“怎么了？”
殷洲打开锁住元渺的那道门，将书拿到她面前翻开：“你看看，你之前念的是里面的哪个？”
殷洲看起来很认真，元渺也没有马虎，仔细在书上找起自己之前念过的东西。
虽然背不下来，但元渺再次看到还是能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