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还要让我说出来?”
“……”
“姐姐,我到底啥心思?”
“你这都打上哑谜了。”
“……”
“自己的心思,自己还不知道?”
“……”
“我知道啥啊?”
“……”
“哼,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知道。”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
“朝廷官府判案,还给确切证据呢。”
“姐姐又要污蔑我了?”
“……”
“呸!”
“谁……谁污蔑你了?”
“你自己的心思都不知道?”
“……”
“不知道!”
“……”
“这次的鱼获营生,你给王仁那么高的价格,没有别的心思?别以为我猜不出来。 ”
“……”
秦钟有点懵。
必须懵!
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自己有什么心思了?
这次的鱼获营生?
自己能有什么心思?
不就是想着江南的一些鱼获吃着不错,所以,就有了这件事,现在鱼获来了,都是顺畅的。
自己有心思?
什么心思?
听姐姐的意思,自己有特别的心思?
天可怜见,真有心思的话,自己也就嘴巴馋了一些,口腹之欲多了一些。
此外……没了吧?怎么……听姐姐的语气那么怪呢?
瞧着已经从怀中坐起来的美人。
迎着美人似笑非笑的明丽神态。
秦钟真的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心思!
“你……是不是看在婶子的面子上,给王仁那么高的价格!”
“你刚才虽说了不少道理,虽减轻了你的那个心思,我还是觉得你有!”
“……”
秦可卿再次摇晃白皙的小拳头,美眸瞪了某个坏胚子一眼,一拳飘然落下。
先前琏二爷那里的一些事,自己就有一些怀疑。
自己没有多问。
但……坏胚子心中绝对有。
直觉告诉自己有,自己的直觉一直很准的。
这一次王仁携带那么多的鱼获入京,就算钟儿的道理都对,也不至于给那么高的价格!
一条鱼数百两银子。
纵是黄金做的鱼,也没有那么贵吧!
尽管那条鱼形体很像黄金做的。
所以,本来无需给那么高的价格,钟儿却给了那么高的价?
为何?
无缘无故的,自己不信!
坏胚子。
肯定有心思。
自己……自己都能猜到。
都是婶子留下的一些麻烦事!
也都和钟儿说了,一些事无需放在心上,一些事不能多想,也不要多想。
钟儿还是多想了?
现在……又给自己装傻?
骗自己?
骗得过自己!
想着坏胚子的心思,秦可卿化拳为捏,粉面微红,对着坏胚子的耳朵再次拧下去。
“额!”
“凤婶子?”
“看在凤婶子的面子上,这……,姐姐,我真是服了你了。”
“哎!”
“哎!”
“松手,松手!”
“姐姐,你来真的啊!”
“别,别……。”
“我如何有那样的心思了,实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实在是冤枉啊!”
“窦娥都没有我冤枉啊!”
“……”
秦钟醉了。
真是服了姐姐。
真是彻底服气了!
姐姐怎么就能想到那一点呢?
给王仁那些鱼获高一些的价格是因为凤姐?这……如何会有?真的没有!
有吗?
没有!
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的,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的。
也完全不是姐姐此刻所想的那样,而是……那个王仁好歹是凤姐的亲兄长,多给一些、少给一些对自己无碍的。
对王仁就不一样了。
多给一些,王仁于这门营生就会有心力很多,后续的事情就有好处了。
姐姐现在说什么?
还揪上自己的耳朵了?
姐姐……整日里想的都是啥?
是因为凤姐,自己才给王仁那么高价格的?姐姐整日里这么胡思乱想的?
女人都这样的吗?
身边的小美人还有小刺头她们好像也时不时的浮想联翩!
“我让你喊冤!”
“我让你辩解!”
“是谁以前说的,解释就是掩饰的?”
“掩饰之后是什么?”
“坏胚子!”
“都和你说过的,婶子那件事……是意外之事,你不要起什么心思,你现在……还是起了?”
“……”
坏胚子都辩解起来了?
不承认?
秦可卿愈发觉自己猜准了。
用手拧着坏胚子的耳朵,施加力量,必须给坏胚子一点教训,必须好好提醒他一下。
“姐姐……,别!”
“我起什么心思,真没有啊!”
“一点点都没有。”
“真没有!”
“……”
秦钟摇摇头,想要将耳边牢牢钳着的小手摇掉,似乎……越摇越紧了,对凤姐起心思?
有吗?
完全没有!
就算有,也只是欣赏的心思。
欣赏美的目光!
一时间,脑海中不由浮现些许泡温泉的画面,凤姐……,得,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
“还想要骗我?”
“你……你个坏胚子!”
“就坏心思吧。”
“都和你说过了!”
“……”
听着坏胚子的狡辩,秦可卿小手更加用力。
反正,绝对有那个心思。
也怪婶子。
也怪自己。
也怪坏胚子!
反正……一团乱糟糟的事。
想起来,自己都有些头大,怎么就好端端的酿成那般事了,关键婶子还……。
现在去城外泡温泉,婶子都……都那么自然的?
那么随心随意的?
实在是……该打!
必须要将坏胚子好好的打一顿!
坏胚子现在的那般心思应该不为多,不为重,好好纠正的话,还是可以转回的。
耳边传来坏胚子喊疼的声音,秦可卿没好气的再次用力拧了一下。
疼!
疼就对了!
以前就是对坏胚子太和善了,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坏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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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大坊!
长乐公主府!
由内务府选址,专人督造的崭新公主府!
无论规格,无论制式,同城中其余的一座座公主府相比,皆不逊色,甚至于细腻程度远远超过。
无它!
这座公主府修建的时候,由长乐公主亲自参与拟定图纸,又亲自参与后续的细节修缮打磨。
耗费一两年的时间,方有如今之辉煌盛况。
其余的公主府,难为之。
这几日的公主府,更显富丽堂皇,更显气势恢宏、美轮美奂……,内外丝绸彩带,随风飘扬,喜庆的气息漫开。
姻亲之事。
长乐公主的成亲大事。
报纸上都有多言。
今日更是大日子。
坊地之中,多有人好奇,然则……整个公主府前的街道被清空,通往皇城的街道也是被专人接管。
虽如此,看热闹的人不为减少。
临近午时,便是看到车水马龙的内监、宫女等人潮水一样的从皇城宫门涌出,此起彼伏的音律之声步步相随。
道旁围观之人多欢呼雀跃。
多欢欣不已。
……
身为京城之人,只要不是聋子、瞎子……,对于皇族的这位公主都有所知。
一桩桩、一件件都能说道不少。
如今。
这位公主成亲了。
尚公主之人还是翰林院的一位庶吉士。
传闻中那位恩科进士才貌双全,堪配长乐公主,否则,也不会被天子和皇后娘娘选中。
巳正三刻,王府大街便是飘起漫天金红,一位位内监宫人早已经手持五色锦缎缠绕的礼柱矗立其位。
礼柱上悬挂的珍珠流苏在微风之下不住摇曳颤动,虚空大日明耀,将整条长街装点的恍若流霞倾泻京城。
水泥铺就的宽阔要道上,黄土早早铺就,鲜花步履点缀,混合一处,鲜香四溢,引得四方百姓驻足观望。
不时!
便是一道道礼乐之音从皇城的方向传来,道旁围观的人群更是爆发阵阵惊叹。
丈宽的朱红华盖从远处缓缓飘来,十六名掐金带银的内监华服着身,抬着缀满东珠的花轿一步步前进。
轿帘上绣的金线牡丹在骄阳下,熠熠生辉,栩栩如生,秩序嵌合的明珠璎珞更是交相辉映。
从皇城而出的一位位内监、宫娥逶迤如游龙,一箱箱的八宝妆奁之物,一匣匣的凤冠霞帔喜庆之物。
两百名身披玄甲重装的护卫相随,随身携带的佩刀都缠绕五色丝绦,道旁的房舍铺面,更是早已经换上簇新的鲜红帷幔。
随行的十六位宫娥更是不间断的从手中竹篮抓取一把把的大白兔奶糖撒向四方,与民同乐。
时而还有一把把的崭新制钱飞洒四方,引得大量的孩童争抢争夺。
……
午时有余,盛大的队伍行至公主府门前,因府前的街道被清空,远望之人无法近观。
唯有见到在一位位宫娥的簇拥下,那位公主……入了公主府。
“那个李乐山还真是好运道,竟然可以同长乐公主结百年之好!”
“……”
“谁说不是呢。”
“不过这件事也羡慕不来,那个李乐山还是恩科进士的,听读书人说,中进士的人一般不会尚公主的。”
“……”
“呸,那些读书人读傻了,为何不尚公主?我听说书的说了,尚公主之后,直接就是驸马都尉了,位同一品的。”
“啧啧,那些读书人做一辈子官,能做到一品吗?”
“……”
“话不能那样说,驸马都尉是封授的官爵,位同一品,是一个虚职!”
“朝廷的一品官,位高权重,威势赫赫,如何可以相比?”
“……”
“说话那么文绉绉,你是读书人?”
“……”
“不才,读了几年书!”
“……”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