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一低一高走在街上。
感受到身旁人的低气压，凰初问：“怎么了？”
“为何要应？”夜玄霜眼睫向下压着，眼睛上挑，小小年纪生出一种压迫感。
凰初勾起嘴角，摸了摸她的头发，被她自己用发带高高束起，干净利落，是比她梳的好看些。
“夜家太差劲，你依旧救这个救那个会累死的。”
夜玄霜淡淡道：“我不救。”
凰初笑出了声，刚想说些什么但总觉得没毛病，弯着眼睛夸道：“也挺好，这么想我可真放心。”
夜玄霜肉眼可见的暴躁，“你为何要答应收徒？”
凰初有些懵，“我什么时候要收徒？收谁？”
这俩徒弟她都快端不平了！
“赢的一家五个人。”
凰初看着她板着的脸，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却带着心逗弄她。
“五个有点多，选一个就行。”
夜玄霜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凰初却是心中喜悦，看来这孩子终于是拿她当师父了，想想第一次相见龇牙咧嘴的……
凰初带着笑意解释：“是你误会了，只是五个人被我念叨几句而已，而且你不会赢吗？赢了你随便带四个人找我就好。”
夜玄霜才知是自己误会，只是板着一张脸叫人看不出情绪，下意识默默跟在她身后。
凰初挥挥手，看着自己身后的小尾巴，有些无奈道：“快回家吧，夜百济还等你手中的花呢。有事去拍卖行寻我，我先去找你师弟。”
夜玄霜愣在原地愣了愣，看着她离开。
然后转身一个垫步跨过巷子之中隐于阴影，她不爱走大路。
……
街上叫卖的声音传进耳朵。
凰初循声看过去，被勾起了不久前的回忆。
又是那家零嘴铺子。
里面约莫是上了新货吧，那店老板大声吆喝。
凰初再次踏进铺子中，那老板似是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谁，强装着淡定问：“高人，你想要些什么？”
旁人对自己的看法，她并不在意。
“新的都给我装一份吧。要酸些的。”
店老板想起关于擂台战那日所出的传闻，颤抖着装着果脯，越是着急越是撒落到油纸外。
凰初见此笑道：“孩子们爱吃吗？”
店老板自卖自夸的毛病一下子冲上了头，乐呵呵道：“那当然了，这碧夜城中大大小小的孩童兜里可都有我们家的果脯蜜糖！”
果然一分散注意力，几份就快速打好了。
凰初将灵石卡递出，然后离开。
那店老板此刻彻底反应过来，险些软了腿，那般能力的人进了他的店买了两回！
他能做广告吗？会不会生气给他胳膊腿全卸了？
听闻那大灵师都没办法反抗，他这个能力有限所以开起了铺子的一阶灵士……
……
凰初手提着果脯，走进拍卖行。
一脚刚刚踏进，便见习若舟笑着打招呼：“师父？！今日怎么会来看我？是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凰初一个爆栗敲到他头上，不痛？才怪！
习若舟慌忙捂头，折扇不注意落到地上，模样甚是委屈：“师父……我是说了什么您不爱听的？”
凰初将几大袋刚从零嘴铺子拎来的果脯放到他怀里，然后稍一抬手，面前空间轻微错位又复原。
折扇落入她的手中，“飒”的一声，折扇打开，熟练地当做普通扇子扇扇风。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然后她笑眯眯看着有些呆滞的习若舟。
“走啊，在大厅做什么？”
“啊？哦哦！师父请。”习若舟险些咬了舌头，怀中还有一大包不知何物的东西，还得空出一只手去转动轮椅方向。
他一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然后快速跟上。
凰初放慢速度走在他身边，暗笑道：终于有点孩子样了。
……
进了往日见面的房间，习若舟便要将东西还他。
凰初笑道：“打开尝尝，都是你的。”
习若舟张了张嘴，垂下眸子打开油纸，酸甜味涌出勾着他的味蕾。
凰初双腿交叠翘着脚坐在椅子之上，看着他喉结滚动，便知自己又猜对了。
第一次给他便是什么都有，可有一日她去到他的房间，却见一堆油纸中，那些酸的果脯是最先没的。
“……谢谢师父记挂，师姐那里需要分过去一半吗？她今日怎么没来？”习若舟放到一旁，善解人意地提起夜玄霜。
凰初却是摆摆手，“吃你的，都是你的吃完我给你买。”
一共收俩徒弟，一个太懂规矩，一个又完全不在乎规矩。一个什么都不说装面瘫装哑巴，一个说话拐着十八个弯变着意思让人猜。
凰初深深感觉到心累，青少年健康问题由她守护。
“你师姐就在夜家你想她便去，我前两日陪她，这几天便想来看看你。”
她，一个平平无奇的端水大师。并且她也没忘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还不急。
……
“师父这几日是不是累坏了？”
习若舟眼眸中尽是担心之意，看着凰初问道。
“我听闻师姐去了何家不知所谓何事，有危险吗？不过有师父在肯定能行吧。”
他淡淡一笑，自圆其说。
“师父，听闻碧夜城夜白河三家要重开排位赛，听闻师父要做什么来着，需要我帮忙吗？”
“算了，我这般自是没什么用……”面前的少年作思索状，片刻叹道。
凰初斗篷放于一旁，似笑非笑看着习若舟，心中笑骂一句，真是一句挖一个坑。
不过一个孩子一个养法，她却是没有拐弯抹角。
“你师姐和夜家人去找何家要命魂花，我不便出面。”
“三家中第一名挑出有几个人让我指导，怎么指导还是要看我。”
凰初一五一十交代，免得让他乱想。最近几日是有些忽略他了。
只是看他装作原来是这样的样子一脸惊讶。
凰初嘴角一弯，调侃道：“我还以为整个碧夜城消息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呢，原来我们‘百事通’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习若舟肉眼可见红了耳朵，却强装淡定。
他的确是想知道，他的这个师父，会不会为了他的师姐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