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漾不说话，一直在抽泣，苏桁快急疯了。
一时间，他脑子里闪过许多片段，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想到最后，他还是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他妈的，两人就大二的时候做过一次，自己措施齐全，全程戴套，谢林漾怀哪门子孕去?
苏桁低着头，一次次将谢林漾脸上的泪水抹去，指节都绷得发白。
“你你......你上次骗我。”
谢林漾哭到不行，一边捶着苏桁的胸膛，一边控诉。
苏桁要冤枉死了，他抬起谢林漾下巴，强忍着亲下去的欲望，一脸无辜地问道。
“那你倒是说，我到底骗你什么了?”
谢林漾瞪他一眼，脸颊上飞过一丝羞红。
“你......上次在酒店，你说没弄进去，骗我。”
苏桁忍不住皱眉，直直盯着谢林漾的眼睛，认真问道。
“那天晚上，你说哪一次?”
谢林漾伸手在苏桁腰间掐一下，接着低下头，目光中带着闪躲。
“第一次，你......的时候，我都感觉到了。”
苏桁喉结滚了滚，默不作声地将自己和谢林漾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一些。
他仔细回忆了那晚的过程，结合谢林漾的描述，想到一个可能性。
苏桁扶了扶额头，无奈抬眼。
谢林漾见他把自己挪远，以为是苏桁心虚了，眼眶一红，泪水呼之欲出。
“我就知道......你就会骗我。”
见她又准备落泪，苏桁举起三根手指抵在谢林漾面前，慌不择路道。
“谢林漾，我要是骗过你我是狗。”
见他发誓，谢林漾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他誓言的内容，她嘴一瘪，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崩溃喊道。
“什么啊！你要是不想发誓就不发！你本来不就是狗啊！都不用变呜呜呜。”
见实在哄不动，苏桁决定将真相告诉谢林漾，他伸长胳膊，让她离自己近一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些哑意。
“谢林漾，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感受到的，不是我的，是你的。”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唔”
见她口无遮掩，苏桁瞪大眼睛，一把捂住谢林漾的嘴。
少说两句吧祖宗。
手心擦过谢林漾柔软的嘴唇，看着她怔愣的神色，苏桁咽了咽口水，耳尖爬上一抹红。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谢林漾眨了眨眼，在脑海里复习她那少得可怜的两性知识。
她嘴唇紧抿着，摸摸自己的小腹。
那为什么会有下坠感，还这么疼。
见她这副样子，苏桁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他嘴角翘了翘，从容不迫地从手机里调出一个页面。
［您的女朋友临近生理期......］
看着眼前的铁证如山，身下热流涌动，谢林漾心乱如麻，下意识反驳。
“不可能，我都没怎么痛经过。”
看她拒死不从的模样，苏桁咬咬牙。
行，好一个没怎么痛经过。
合着他以前都是给狗捂的肚子呗。
想起今晚，苏桁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凉飕飕地阴阳怪气道。
“哦，吃辣火锅喝冰饮料的前提下也不会痛经是吗?谢小姐真是铁打的好身板。”
谢林漾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这人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辣火锅冰饮料......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嘶，头好疼。
越想越头疼，谢林漾索性不想，将疑惑扔到脑后，继续跟苏桁斗嘴。
看着两人之间一拳的距离，她朝苏桁无辜地眨眨眼睛，开始挖坑。
“你确定真的没有吗?”
苏桁叹口气，捏捏谢林漾的下巴，恶狠狠道。
“我他妈买了两盒套，弄到哪都弄不进你里面去，放心吧。”
谢林漾指指两人之间拳头大的距离，不满地控诉道。
“那你要是不心虚的话，刚刚干嘛离我这么远?”
看着她的脸，苏桁紧咬住嘴唇，阖上眼睛，极力压住眼底的波澜。
谢林漾脸上闪过几丝促狭的笑意，她伸手推了推苏桁的胳膊，催促道。
“你说话嘛。”
苏桁睁开眼望着前方，重重喘一口气。
顷刻间，谢林漾感觉一双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腰间，她紧闭双眼，稳稳坐在苏桁腿上。
苏桁声音更加低哑，凑近谢林漾的唇边，慢慢问了一句。
“够近了吗?”
对上那双晦暗又危险的眼眸，谢林漾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她慌乱地点点头，抱住苏桁的脖颈，开始认输。
“我不闹了，你赶紧放我下来。”
苏桁轻哼一声，将脸抵在谢林漾颈窝附近，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谢林漾怎么坐都不舒服，胡乱扭动，调整了几下坐姿。
下一刻，她呆若木鸡，不敢再动弹。
苏桁闷闷的声音从颈窝传来。
“别乱动，让我抱一会。”
他鼻尖在谢林漾脖颈处轻蹭，喉间传来一阵极轻的笑意。
“你笑什么?”
谢林漾不敢乱动，保持着僵硬的坐姿，不满地推了苏桁胸膛一下。
苏桁也不恼，骨节分明的双手抚上谢林漾的柔顺的发丝。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微哑的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漾漾，让我亲一口，好不好?”
谢林漾觉得这人简直是有病。
男女朋友之间，亲就亲呗，问什么问?
之前也没见他这么有礼貌......
谢林漾沉默片刻，矜持地嗯了一声。
一直乖乖趴在颈窝处的男人抬起头来，一只手捂住谢林漾的眼睛，另一只手搂在腰间。
“乖，别看我，我会忍不住......”
细密的声音淹没在无尽的浪潮中，谢林漾紧闭双眼，感受着眼前人的热情。
迷迷糊糊间，谢林漾心头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
苏桁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脸颊边缘，谢林漾嘴唇发麻，使劲掐了身前人胳膊一下。
——你有病吧，亲个嘴而已，哭什么，没出息。
——头好晕，怎么回事，我是不是窒息了。
——呜呜呜，我怎么也这么没出息，为什么会被亲晕啊啊啊啊。
意识消散的瞬间，谢林漾听见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
“我好想你。”
——不是，亲个嘴道什么歉啊，苏桁是不是傻了......
下一刻，怀中人一下子失去了支撑。
苏桁小心翼翼地将谢林漾的脑袋倚靠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将床铺整理平整。
看着谢林漾有些红肿的嘴唇，苏桁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心乱如麻。
这算什么?
他们早就分手了。
三年前的那个下雪夜，苏桁没抢到高铁票，硬是坐了五个小时的硬座，来到谢林漾的宿舍楼下。
他想问问谢林漾，这么多年的感情。
为什么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沈青沅和谢允景离开的时间已经足够长，苏桁不敢再拖。
他弯下腰，准备将谢林漾放回到床上。
她的手臂还搭在苏桁的脖间，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像是谢林漾有万般不舍。
只有苏桁知道，她有多狠心。
耳边似乎传来呼呼风声，他的记忆回到三年前的那个雪夜。
——漾漾，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你抱抱我。
——苏桁，分手这两个字，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了，你放过我吧。
刺眼的白炽灯光将他拉回到现实，脸边湿润一片，苏桁胡乱擦了两把脸。
眼神又一次落在谢林漾恬静的睡颜上，她嘴角还挂着笑。
苏桁苦笑一声，颤抖的声音带了几分哀求。
“谢林漾，我都放过你一次了，礼尚往来，你也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桁迅速将现场收拾利落。
下一秒，诊室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