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阳的第一缕光芒洒向东京都时，处理完十三处节点的众人陆续回到了源氏重工。
当那痴愚妄想的混沌神国退去，原本混乱的东京都也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没有垮塌的废墟，没有不散的黑暗，也没有遍地挣扎扭曲的混沌造物。
而这座刚刚经历过惊天动地战斗的摩天大楼，此刻成为了众人汇合的据点。
最先抵达的是幽兰黛尔，她骑着神圣的独角兽从天而降，银白的铠甲在晨曦中闪闪发光。
精灵般的尖耳微微颤动，翠绿色的披风上还沾染着战斗的痕迹，但她那双坚定的眼眸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紧接着，雷电芽衣与雷沢并肩走来，两人低声交流着战斗的心得，时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创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手中把玩着一朵由生命能量凝聚的小花。
她那纯白的齐肩短发在晨风中轻轻飘动，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天真与愉悦，仿佛刚刚结束的不是一场生死之战，而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很快，其他至理和同伴们也相继抵达。
湮扛着那柄巨大的黑色战斧，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但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的眼神比往常柔和了几分。
寒霜与优纪师徒低声交流着剑术心得，时不时比划着招式。
幻灵和丽塔优雅地整理着仪容，仿佛刚刚参加完一场晚宴而非激烈的战斗。
接着布洛妮娅、琪亚娜、西琳、贝拉勒斯、本条二亚、时崎狂三，以及其它几位至高龙族也陆续到来。
十二位至高龙族与他们的同伴们，难得如此整齐地聚集在一起。
虽然每个人都经历了整夜的激战，但他们的精神状态却出乎意料地好。
然而，当众人回想起那些被混沌侵蚀的普通人时，气氛不由得变得沉重起来。
“那些被混沌侵蚀的普通人……”
雷电芽衣轻声说道，眼中有些惋惜，
“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幽兰黛尔握紧了手中的骑枪，精灵般的尖耳微微垂下：
“我们拯救了这座城市，却没能拯救所有人。”
创把玩着手中的生命之花，罕见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虽然那些人类的生命形态不被我承认，但就这样消失，也确实有些可惜呢。”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之时，天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事情可能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糟糕。”
众人回头，看到天衑正缓缓走来。
虽然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但他的神态依然从容，漆黑的长发在晨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在净化赫尔佐格的过程中，我读取了他的一部分记忆。” 天衑解释道。
“这位博士虽然疯狂，但骨子里还是个骄傲的人。”
“他大概是不想让人不人鬼不鬼的混沌造物服侍自己，所以大多数混沌造物的基础其实是人类的梦境。”
“梦境？” 琪亚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也就是说……”
天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只有少部分夜不归宿的人被直接侵蚀成为了混沌造物，而绝大多数‘感染者’都只是被困在了由自己梦境构成的牢笼中。”
“现在混沌神国崩溃，他们应该很快就会醒来，只是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特别真实的噩梦。”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本沉重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众人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一旁看样子是在忙着清理游戏日常的布洛妮娅突然跑到天衑跟前，递出了自己的手机。
天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一挑，是许久没联系的昂热打来的电话。
想想也是，整个东京都对外整整失去了接近二十四个小时的联系，密党那边肯定会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不过考虑到这次赫尔佐格引发的混沌之潮的规模实在是太大，想要隐瞒的话，需要极大范围的认知干扰。
想了想，天衑还是点了点头。
“接吧，布洛妮娅。”
天衑示意道，
“是时候让密党那边知道今晚发生什么了。”
布洛妮娅接过电话，冷静地向昂热校长进行着说明和解释。
电话那头的昂热校长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
“我应该没做梦吧。”
“如果是梦的话，那可就简单多了。”
这次是天衑接过了电话，
“最危险的部分我们已经处理完毕，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我们就好。”
“不过，有一件事你要明白——混沌的威胁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既然混沌已经接触到了你们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的秩序必然会出现动摇，也更加容易吸引混沌。”
挂断电话后，天衑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
他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最终定格在远方的海平面上。
“我们还剩下最后一个大家伙需要处理。”
他走到天台边缘，望着在朝阳下波光粼粼的东京湾，声音低沉而有力。
“在净化白王血脉的过程中，我从血脉残存的记忆中窥探到了白王与黑王相斗的些许过程。”
天衑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那是一种连在场最强者都感到心悸的沉重。
“我看到了初步混沌化的黑王，也得知了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真相。”
众人屏息凝神，连最活泼的琪亚娜和创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天衑接下来的话语。整个天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晨风轻轻吹拂着众人的衣角。
“混沌之种，就在黑王的身上。祂就是这个世界最初被混沌感染的存在。”
天衑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而且，我已经知道了黑王目前沉睡的地点。”
西琳忍不住问道：“在哪里？”
天衑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眼神中既有凝重，也有一丝如释重负。寻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目标的所在。
“格陵兰海深处，那座被遗忘的古城——阿瓦隆。”
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几个对神话传说有所了解的人更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阿瓦隆？”
身为英国出身的丽塔轻声重复着这个传说中的名字，
“那不是亚瑟王传说中……”
“是的，就是亚瑟王传说中那个神秘的岛屿。”
他抬起手，在空中投影出一幅精细的地图。
格陵兰海的某处，一个红点正在有规律地闪烁着，那里就是阿瓦隆的所在。
“黑王在最后的时刻，选择了自我封印，试图用永恒的长眠来压制体内的混沌之种。”
天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
“但经过了这么长久的岁月，混沌有可能已经彻底彻底侵蚀了他的神智，让他变成了怪物的样子。”
天衑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黑王的龙躯真的已经被混沌腐化，我会负责把祂彻底净化。”
琪亚娜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着斗志：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着急。”
天衑摇了摇头，
“在前往阿瓦隆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黑王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创世之主，拥有无穷的智慧。他在察觉到自身被混沌侵蚀而设下封印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以防自己的神志被混沌侵蚀，破封而出。”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场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
“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混沌化的黑王，还有那些陪同黑王入眠，在漫长岁月中被混沌侵蚀的古老存在。”
天衑转身，面对着他的同伴们，脸上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但在那之前，让我们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昨晚，我们拯救了一座城市，这值得庆祝。”
朝阳已经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