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友,如何是好?”敖鲲传音询问白戌。
白戌道:“不好说。怀侓此人,向喜阴谋。如今他坐拥奇阵,占尽优势,而我等几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却还来挑拨离间、搅乱志意,不是心中没有底气、虚张声势,便是为了让你我出丑,以满足其阴暗的心思!故此,白某以为,还是再等一等,且看看张元敬到底有无手段,而怀侓此阵能否威胁我辈性命,再做选择不迟!”
敖鲲有些急躁,匆匆说道:“白道友,若是此阵真能灭杀我等,那时更变阵营,可就来不及了!”
白戌道:“敖道友此言谬矣!若怀侓真有灭杀我等的把握,那么我等再是如何摇尾乞怜,他也不可能放过我等。如此反不如与张道友一起,死战到底,或有溃围而出的机会!”
敖鲲无奈说道:“便先听道友的!”
怀侓等了数息,见白、敖两妖始终不语,不由地有些恼怒,喝道:“二位既然执迷不悟,便勿怪怀某下手不容情!”
张元敬面上露出古怪神色,对二妖的选择颇感意外。虽说他此前斩杀龙尊与孟不惑,展现出强悍实力,但到了如此危险境地,二妖还能坚定站在他这边,着实不易。
他哈哈大笑:“怀道友,你这离间之计实在有些不高明,说不动二位妖尊啊!也别耍嘴皮子功夫了,有什么手段,尽快施展出来!”
怀侓冷哼一声,人影从火焰中隐去,随即四周火力沸腾,金色火莲开始振动火焰花瓣,放出一重重热流,如汹涌澎湃的水浪,反复冲击在张元敬和白、敖二妖身上。
白、敖二妖各出防御灵宝,竭力抵御热流冲击。他们都是精于斗战的老妖,别看法力所剩无几,但肉身之力仍然充沛,而所用灵宝又与肉身相合,故而尚堪一战。
张元敬收了炼阳伞,以源生石为甲,挡住热流。
周天星辰炼火大阵,在镇压阵中之敌时,所用其实是炼器的手段,故此,张元敬以源生石抵御热流,正可借机炼宝,以此剔除残存的杂质。
怀侓见热流奈何不了张、白、敖三神尊,乃驱动金色火莲,往前覆压,火焰花瓣直接卷住三者之身,炽烈烧炼。
岩洞空间过于狭小,躲无可躲,张元敬与白戌、敖鲲皆是中招,只得靠灵宝和法力硬扛。
此阵固然强大,但真正厉害的地方,还在于有几乎无穷无尽的地火支撑,无须担心力量不足。
如此,对于张、白、敖三位而言,便就处于必败之势,陨落只是时间问题。
此无疑也引起了白戌和敖鲲的动摇,两妖偷偷传音商量几次,由白戌提议道:“张道友,再这般下去,白某与敖道友无法支撑。不知你有什么手段?可否尽早用处,如此某与敖道友还可助道友一臂之力!”
张元敬倒并非完全被动挨打,而是通过火莲力量的变化,在体察其中的虚实。
如果此地镇压着厚土化育鼎,那么禁阵一动,那鼎也必然要受到波及,以其桀骜的性子,绝不可能按兵不动。
只是,周天星辰炼火大阵实在过于强悍,借助无穷地火,竟是把一切隔离得干干净净。
他思忖片刻,回道:“白道友、敖道友再忍受片刻,且容贫道施展一法,无论成与不成,贫道皆会把破阵手段施展出来!”
白戌闻言一定,当即说道:“如此甚好!”
敖鲲默然点头。
张元敬把阴阳造化炉祭出,催其放出迷踪烟,往岩洞蔓延。
大约是看见张元敬施展手段,怀侓也有些紧张,不由地操控火莲,于莲心部位喷出数十条火龙,往迷踪烟扫了过去。
迷踪烟乃是水属性,被烈火一烧,当即化去不少。但此烟韧性甚强,又有宝炉的持续补充,不多时便在火莲上方形成一层薄雾。
张元敬连忙把法诀一拿,当即便有两道虚影显现出来,其一自是怀侓,他藏于莲心之中,另一正是厚土化育鼎,它的虚影极淡,的始终在不停的晃动,看其位置,似在岩洞底部。
既知厚土化育鼎就在此地,张元敬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对白、敖二妖说道:“两位且留意,贫道这便要破阵,不要走了怀侓。当然,若有一鼎飞出,那么宁愿放跑怀侓,也不能让这鼎逃了!”
白戌立时答道:“张道友放心,一旦阵破,白某专门盯着有无大鼎,敖道友去追击怀侓即可,保准哪个都逃不脱!”
敖鲲也难得地出言说了一句:“只要能破阵,敖某必把怀侓留下!”
此时,火龙已经把阴阳造化炉释放的烟气全部清空。怀侓充满讥讽的声音传来:“虚张声势!且看你等还能支撑多久!”
张元敬微微一笑,也懒得与他争辩,便把神意往银符中一沉,引动那些银剑,去杀金鹏残魂。
他已有许多年未曾杀金鹏残魂,此魂经过巨水泽地底那一次反复斩杀后,如今又壮大不少,银剑杀了几次,便难以为继,乃驱动银符,从天地中汲取灵力。
银符一动,岩洞中的火力便迅速往张元敬手腕涌去,连带金色火莲也被卷入其中一部。
如今,张元敬成就化神之境,神魂强大不知多少倍,又以神意引动的银剑,斩杀残魂的速度自然要快得多,相应汲取天地灵力也就更加迅猛。
只不过数息之间,在张元敬周围,便形成了火力的旋涡,而下方的地火,直如洪流般往银符中涌去。
火莲汲取不到火力,迅速衰败下来,也无法遮蔽怀侓,使之露出了形迹。
敖鲲兴奋地大吼一声,飞身而前,挥动狼牙棒便砸了上去。
怀侓一脸的不可置信,嘴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此是什么手段,为何如此轻易便能破去周天星辰炼火大阵!”
他根本没有逃跑,只是放出九柄火剑,呈现连珠旋绕之势,抵住敖鲲的攻击,乃大声质问:“张元敬,你究竟用的什么手段!你手腕上那枚银符,到底是何物!怀某不明,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