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州
盐州迎来西夏最大的一支商团,夏州甚至派出一百余人护卫着这支商队。
虞祺为此找到郭忠孝,请提刑司帮着维持秩序,还是担心出乱子,跑去军司寻得两队兵马。
城门口,虞祺拦下商团,没想到领头的是萧有见,两个人商讨西夏战士进入盐州的事,最后虞祺不得不做出妥协,允许这一百余人战士进入。萧有见的理由实在不好拒绝,这是两家第一次交易,虽然主要是民间,但考虑双方这里之间就发生战争,西夏军队不背书,没人敢来,这一百余人也生不来事。虞祺要求的是他们会集中在互市居住,不会超过二十人同时外出,范围接受宋朝限制。
萧有见对虞祺说:“我们拉来的货物主要是牛羊,按照上次我和你的约定,大致能换到10吨盐。”
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虞祺转念就明白过来,夏州想一次性解决后半年所有的用盐问题。当时他和夏州协议是有个比例,但那个是浮动的,换句话夏州认为价格会涨,他们想锁定这次交易。
虞祺不知道为什么夏州会得到这个结论,白池的产盐是逐步提升的,价格会降才对啊。
虞祺说道:“你们来得太突然,牛羊数量太大,白池的产量不可能够,连续两三个月都不行,也不可能只给夏州。”
萧有见说:“这个是你们的问题,上次协议没做这个限制。”
虞祺无奈:“我带你去见杨元奇吧。”
萧有见笑着应下。
……
府衙。
杨元奇说:“萧大人,老熟人了直接说意图,省得我瞎猜。”
萧有见回:“牛羊过冬品相就会降低,西夏现在不缺,盐州应该缺吧。白池盐事产能增加对我们没有意义,杨家会控制产量和销路的。我们耶律皇后说与其等你以后四处折腾,不如今年一把梭哈锁定就是。”
耶律南仙太了解杨元奇,现在的杨元奇对白池还在调整,等白池稳定产盐量提升,杨元奇一定腾出手来闹幺蛾子,利益能最大化就最大化。因为盐州更希望实现互市,虞祺在第一次谈判中给出了不少让利。他也留了后门可以浮动。
杨元奇问:“就这些?”这理由没问题,太不充分了吧。
萧有见笑着说:“还有的话,杨大人可以移步去西夏驻地,那里还有其他东西!”
杨元奇应:“好!”
萧有见说:“你一个人!”
虞祺道:“不行!”
杨元奇说:“行!他们都敢来盐州,我还不能去他们驻地?”
虞祺转念,西夏这么多人和货物换一个杨元奇?这不神经病嘛!
……
西夏互市驻地。
杨元奇面色波澜不惊,内心却不平静,这里没有其他东西,而是来了一个人耶律南仙。
杨元奇说:“南仙公主?!你还真不怕我连人带货一起留下你。”
耶律南仙咯咯笑:“你要不担心盐州生灵涂炭试试就是,别耍嘴皮子了。”杨元奇还真不敢留,理由不要太多。
杨元奇只得说:“萧有见把你说成东西,我信了!”
耶律南仙嗯:“真想撕烂你的嘴。”
杨元奇笑道:“那就公主为我解惑。”
耶律南仙回:“我欠了辽朝几吨盐,那边价格高了点,不打算用牛羊还,直接还点盐过去,你们盐品质更高点。”
杨元奇说:“这他们会肯?嗯,那还是会的。”西夏东线的盐从辽朝过来,牛羊辽朝不缺,价格上本就不占优势。甚至本就有相互接燃眉之急的可能。耶律南仙笃定白池的盐品质好,辽朝这事占了便宜,倒不会多说什么。
杨元奇道:“我真没这么多。”
耶律南仙答:“你不是最喜欢借贷嘛,第一批2吨有吧?后面几个月补齐就好。因为时间原因你多给我半吨当利息。”
杨元奇说:“这就太过份了,我们两的关系利息不提也罢。”
耶律南仙目光直视杨元奇:“听闻杨家内部借贷都有利息,我和你什么关系?”
杨元奇语塞一叹:“那就按你的来,半吨多一点。南仙公主来到盐州,我总得尽点地主之谊。”
耶律南仙咯咯大笑:“我还就想你和我说关系。”
杨元奇问:“你来这干嘛,这么点事萧有见能谈的。”
耶律南仙说:“北方草原听闻有上好的盐,这不应该是你能碰的。”
杨元奇郁闷惨了,这事才刚刚开始,耶律南仙就收到消息,他自认情报一道,杨家是大家,没想到走漏风声也太快。
耶律南仙面色不改,内心波动不已,这事她只是猜测,甚至趋于不相信,因为这意味着白池的盐事已经步入正轨,他们能规模产盐,她还要带走2吨。短短这事也就三个月,这让她有点震惊杨家的治政能力。这件事需查证,远不需要她来盐州,耶律南仙就是想自己来见下杨元奇,查证这事,一个试探得到她意想不到的答案。
杨元奇道:“这个,我们谈谈?”
耶律南仙摇头:“没得谈,漠北草原可不是宋朝地界,他们的盐我会提供。”
杨元奇嘀咕,拿我的盐赚你的钱,好算计啊。
杨元奇说:“何必你那里绕一大圈呢,这种事难以杜绝啊。”
耶律南仙道:“我都来这了,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杜绝不杜绝我管不着,白池不自己来,这事就可控。”
杨元奇知道自己必须开价了,这事耶律南仙既然察觉,他没点退让大家脸面不会好看。“我保证每年不超过1吨到漠北草原,这点量也就够盐州北面,我不想漠北族群三天两头来找白池麻烦。”
耶律南仙:“就凭你这句话?”
杨元奇说:“天波杨府杨元奇的承诺,这个只对你有效,你要回兴庆府我可就不认了。”
这实在还是一句话而已。耶律南仙点了头,这是他对她的一个承诺,理智上她有不该信,她却就是选择相信。
耶律南仙说:“杨公子,不要坏了彼此情谊!”要是这个承诺假的,她一定会让杨元奇付出代价!
杨元奇看向耶律南仙:“以誓!”他不打算违背这个诺言,这个承诺是个人之间的,也是男女之间的。一个西夏皇后疯起来他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