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邻居们出来,李母当即来了精神,大喊着让这些邻居给她作证,毕竟刚刚李燕子打她时,不少邻居都探出门来见到过。
可面对警察的询问,邻居们全都摇了摇头,表示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甚至还有的邻居出门作证,前几天李母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伤。
邻居们之所以这样作证,并不是李燕子与顾斯年的人缘有多好,实在是李家人太恶心了。
这几天他们三番两次地上门来闹事,将楼上楼下的邻居都闹得苦不堪言,现在更是得知这家是人贩子,大家便更不愿意替她作证了。
警察听完以后,便要带李母回去做笔录,她却像疯了一样挣扎,手脚并用地踢打着警察:“你们都是一伙的!蛇鼠一窝!我男人是被冤枉的!都是这个小贱人害的!”
混乱中,她尖利的指甲挠破了一个年轻警员的手背。
这下,事情的性质变了。
原本只是邻里纠纷,瞬间升级成了袭警。
警车呼啸而去时,李母还在车窗里哭喊着要找儿子,声音渐渐被引擎声吞没。
看着警车消失以后,顾斯年眯了眯眼,李母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李母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看守所出来,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堵在了巷口。
为首的刀疤脸晃了晃手里的借条:“李家的,你男人欠我们的钱,该还了吧?”
李母这才想起,李父当初为了买房,偷偷拿老房子抵押借了高利贷。
“我没钱……房子不能给你们……那是我家强子唯一的家了……”她抱着房门不肯撒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没钱?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几个手下立刻冲进房间,开始搬东西。
锅碗瓢盆摔碎的声音,家具被拖拽的刺耳声响,还有邻居们敢怒不敢言的议论声,交织成一片混乱。
李母被两个壮汉架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家被搬空,最后连大门都被贴上了封条。
她像丢了魂似的瘫在地上,直到天黑才想起儿子还在邻居家寄养。
可当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邻居家时,看到的却是儿子李强脸上清晰的五道指痕。
“谁打的?”李母的心像被揪紧了。邻居叹着气说:“下午有几个陌生人来敲门,说找你,强子隔着门骂了一句,就被人家伸手进来打了……”
从那天起,李强每天放学回来,身上总会添些新伤。
有时是胳膊被掐出紫印,有时是额头磕出肿包,最严重的一次,嘴角被打破,流了好多血。李母抱着儿子哭,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让她恐惧的是刀疤脸的话。那天他蹲在她面前,用鞋底碾着地上的烟头,慢悠悠地说:“你男人干的那些事,我们也听说了。买卖孩子是吧?这行当损阴德啊。你说,要是那些丢了孩子的家长,知道你家在哪,会不会把你儿子也……”
他做了个“咔嚓”的手势,“听说现在有些地方,专收零件呢。”
这句话像毒蛇一样钻进李母的心里。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她不能失去儿子。
那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李母开始像疯了一样想办法筹钱,去借,被人骂着赶出来;去捡垃圾,一天也卖不了几块钱。
最后,她把主意打到了李燕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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