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连衣裙的女孩几步跑过去,举着刚买的盲盒兴奋嚷嚷:“你们快看!我买到Sp新品了!卖盲盒的是对兄妹,那个哥哥长得,简直是现实版限量款!”
“夸张了吧,能有多限量?”一个圆脸甜美的女孩撇撇嘴。
“真的!不比你家年卓远差!”连衣裙女孩较真道,“一诺,不信你们去看看!”
钱一诺心里咯噔一下,一半是窃喜——对方默认年卓远是“她家的”;一半是恼火——在她眼里,年卓远是顶好的,哪是阿猫阿狗能比的,更何况一个摆地摊的?
“那得去见识见识了。”同伴们起哄着,拉着钱一诺就往广场走。
她本不想去,可架不住推搡,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上,眉头越皱越紧——广场这边人声嘈杂,地摊连片,实在太掉价了。
“就是那个小哥哥!”连衣裙女孩指着不远处的摊位。
同伴们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瞬间低呼起来:“哇,真的好好看……”
赞叹声中,有人注意到钱一诺的脸色——白得像纸。
“一诺,你怎么了?”连衣裙女孩担心地问。
钱一诺死死咬着唇,目光像钉在了摊位后那个忙碌的身影上。
那张脸,她只在学校门口见过一次,却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是她?
年卓远知道吗?
直到同伴第二次发问,她才猛地回神,强装镇定:“没事,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天不早了。”
一定是看错了,她告诉自己,她从没见过那个女生。
“那先回去吧,改天再约。”同伴们见状,也没再坚持。
另一边的摊位前,李燕子正忙着给客人打包,眼角余光瞥见几个女生离开,还以为是潜在顾客跑了,惋惜地摇摇头,又转身招呼起新来的客人。
收摊时,李燕子数着钱,抽出一张二十的塞进顾斯年手里,调侃道:“喏,卖脸钱,拿去买糖吃,不用谢。”
顾斯年捏着钞票敲了下她的额头:“你这个老板,是不是太抠门了?”
夜色里,两人拌着嘴收拾东西,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下午的阳光比头天柔和些,李燕子和顾斯年刚把折叠货架支棱起来,将盲盒和明星周边摆得整整齐齐,就见几个穿着制服的城管迈着大步朝这边来。
为首的那人扫了眼摊位,板着脸开口:“这里不能摆,你们这摊不规范。”
李燕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同志,我们交了摊位费的,昨天还在这儿摆着呢。”
“交了费也不行。”城管皱着眉敲了敲货架,“证件不全,连健康证都没有,赶紧收了。”
“我们卖的是小商品,又不是吃食,要什么健康证?”李燕子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只被戳了一下的小河豚,“这广场上卖小玩意儿的,谁带健康证了?”
她这话没说错。这片广场的管理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卖小吃的得备齐营业执照和卫生许可,像她们这种卖周边盲盒的,只要登记过摊位、按月交管理费,从来没人较真。
今天这阵仗,明显是冲着她们来的。
这话只能在心里翻涌,李燕子没敢说出口——真闹起来,全广场的摊贩都得记恨她。
李燕子深吸口气,压下火气:“那我们现在去办健康证,办齐了能再来摆吗?”
“办了再说。”城管丢下句模棱两可的话,眼神扫过二人时,带着点说不清的审视,转身又去巡视别的摊位了,脚步却明显比在这儿时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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