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姑娘!”出了城,崔榕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简单,给点好处就行了。哎,你一直往前赶就行,该拐弯时,我告诉你。”花笑说完,闪身钻进车里。
崔榕对花笑的解释半信半疑。
花笑在车厢中坐好后,周寒问:“你不在外面给崔榕指路,就让他这么一直蛮跑?”
“不用!”花笑毫不在乎地摆摆手,“掌柜的,你不知道,那帮家伙用来拉车的牲畜是头驴。那头驴的气味,比袁静瑶身上的酒气还大。我闻着风里的气味,就能知道他们走哪了。”
周寒点点头,既然花笑如此有信心,她由花笑指挥去。
崔榕知道周寒找人着急,所以催赶马车在空无一人的官道飞奔着。
周寒透过车窗向外看,偶尔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有星星点点灯火。
襄州城的城外很荒凉,但京城佑安和江州一样,城市繁华。城外村村镇镇,一处挨着一处,不时能看到连成片的阡陌田地。
崔榕搞不清楚,花笑似乎很有信心?
“花笑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
“别多问,让你走哪你就走哪。”
崔榕被噎了一下,也没什么不满。从认识花笑的第一天,他和他的几个兄弟,就对这个年轻姑娘十分佩服。
“哎,在前面,走右边那条路。”花笑大声吩咐。
崔榕一拉缰绳,那匹拉车的健马一晃脑袋,跑上了另一条路。
就在花笑的指挥声中,崔榕控制着马车,跑过一座小镇,又接近了一处村庄。
“停!”
离村庄不远了,花笑突然喊停。
花笑和周寒先后从车上跳下来。
“就在这儿,你把马车找个地方藏好。马车的动静太大。”
崔榕也配合得不再多问,找地方藏好马车。
“劫走静瑶的人,来到这里了?”周寒问。
“没错!掌柜的,你跟我来!”
花笑在前面带路,周寒跟在后面。
村庄里几乎没有灯光,漆黑一片。
花笑就如同熟悉这里一样,带着周寒和崔榕,穿过一处田地,朝村庄方向走去。
突然,花笑停下来,动了动鼻子,折转方向,向另一边走去。
“花笑,你干什么去?”周寒不敢大声,低声叫花笑。
花笑没说话,摆了摆手。
“崔榕,我们也过去。”
周寒带着崔榕跟上花笑。
然而他们一晃眼,花笑突然不见了。
崔榕急忙上前。
“别过来!”
花笑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崔榕低头一看,自己脚边不远处,有一个深沟。深沟内黑乎乎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动。
幸而花笑声音传来的及时,否则如此黑天,崔榕就一脚迈进沟里去了。
这时周寒也赶了上来,问:“花笑,怎么回事?”
“下边有个人,好像是洪坚!”花笑的声音在深沟中。
“什么!”
周寒和崔榕都是吃了一惊。
“崔榕,别愣着,帮我一把。”
就在周寒和崔榕怔愣之时,花笑说话了。
崔榕蹲下来,使劲瞧,才看清花笑把一团东西举了上来。
崔榕心知可能是洪坚,赶忙伸双手去抓。
这一抓之下,抓住了那团东西身上的衣服,果然是人。
崔榕双臂一用力,将人从沟里抱了出来,放在地上。
虽然环境太黑,但崔榕和洪坚是从小在一起的兄弟,单凭感觉,他也认出来这人正是洪坚。
“洪坚,洪坚!”崔榕急唤了两声,然后问花笑,“花笑姑娘,他怎么了?”
“他身上有血腥味,应该是受伤了。”花笑道。
“他不是和崔岩几人在跟踪那几个人贩子吗?”崔榕说到这儿,脸色刷下子变了,转身就要走。
“站住!”
周寒喝止住崔榕。
“崔岩和王全未必就有事。洪坚现在昏迷不醒,我们总不能把他放这不管,那才是要了他的命。”
崔榕回过身来,问花笑,“花笑,洪坚怎么样?”
“伤不致命,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晕迷。若是及早用药治疗,不会有事。”
“你用马车载他去。前面有个镇子,一定有医馆。”周寒道。
崔榕将洪坚再次抱起来,快跑着离开了。
花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村子,低声问周寒,“掌柜的,洪坚被人打伤倒在这里,难道那些人……”
“走,我们进去看看!”
周寒知道花笑想说什么,也不耽误时间了。
两人走进村子,在村中住宅间穿梭。
这座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寒估计也有上百户人家。她们经过大概这村中的一半人家,却没有一只狗吠叫。
周寒笑道:“这里的狗很乖巧啊!”
花笑轻松地道:“有我在这里,它们敢叫!哎,掌柜的,你看!”
花笑指向一处民宅旁边。
周寒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辆拉货用的平板车,靠在墙边。
周寒和花笑走近这户民宅。
花笑又小声对周寒道:“掌柜的,就是这家。”
周寒看了看这家的围墙,虽然比李家别院要矮,但也有一人多高。
“怎么进去?”周寒小声地自言自语。
“掌柜的,得罪了!”花笑说了一声。
周寒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自己腰上一紧,然后她就飞了起来,越过围墙,跳进院子里,头朝下降落。
周寒刚想叫出声,便又觉腰上一紧,自己的嘴同时被一只手捂住了。
花笑把周寒扶正,嘴一咧,笑了出来。她用极低的声音说:“掌柜的,这不就进来了吗?”
周寒瞪着花笑一脸怒气,“你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周寒的声音也很小。
“还有什么?”
“你可以先进去,然后悄悄把院门打开,放我进去不就行了。”
花笑眼神一缩,然后不好意思地道:“掌柜的,你不早说。”
“哼!”周寒生气地闷哼一声。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声音。她们齐齐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舒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只驴子。
原本这驴子趴在地上,周寒和花笑跳进来了,惊动了它,它站起来了。
“不许出声!”花笑朝驴子打了个手势。驴子竟好像看懂了,又安静地趴下了。
周寒打量了一下院子。这家面积不大,格局和周寒在江州的住处差不多。院子里除了这头驴,什么也没有,一点生活气息也没有。
“掌柜!”花笑轻轻捅了周寒一下,然后指向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