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没有淡水，阮软只好又喂了点魔药给他。
“咕噜咕噜……”
温凉的液体滋润了喉咙，罗素才感觉自己彻底活了过来。身上的疼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沛得魔力在不停流转。
不充沛才怪了。
他昏迷期间，瑞恩给他喂了四瓶魔药，再加上刚刚那瓶，就是让他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牛也没有问题。
罗素公爵胡子拉碴，看清眼前的两人后，顾不上自己凌乱的外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多谢殿下，多谢这位小姐救命之恩！”
“先别说这些，我们有事问你。”瑞恩拉了他一下，三人一起坐到了地上。
“把你来到极地冥海之后发生的事描述一遍，尽量快一点，我们还在那只人鱼的洞穴里，他随时可能回来。”
瑞恩把他们的处境告知了一下，阮软坐在了水幕边上，补充道：“公爵你挑重点讲。”
见两人谨慎的动作，罗素也不敢耽误，“来到这里之后，我们开船在海上转悠了几天，原想利用珠宝将人鱼引出来，但是却在途经一处峡湾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教廷人员的身影。”
阮软闻言瞳孔猛得一缩，和瑞恩对视一眼后，示意罗素继续往下说。
“当时距离远，中午的光线也刺眼我看得并不真切，想开船靠近看一下具体情况。但是海上突然刮起大风，没一会就电闪雷鸣。”罗素回忆着，脸上出现一丝后怕，“我只记得一道巨浪滔天，水浪中似乎看到了两道搏斗的身影，后面我闪躲不及被雷电击中，再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
他浑身带着焦黑，头发乱入枯燥，确实像被雷劈后的模样。
阮软皱眉：“看到教廷人员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你想知道直接问我就可以。”
水幕外，涅瑞斯蓝色的沙发飘散着，他背着一个海带缠绕的包裹，此刻正露出獠牙虎视眈眈地看着罗素，“离我的人远些，黑炭。”
罗素显然是被吓到了，而瑞恩对他那句“我的人”很是不爽，走到水幕起和他对视，“涅瑞斯……”
“闭嘴癞蛤蟆……”
瑞恩：……觉得自己突然想吃生鱼片了。
阮软捂嘴偷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对人鱼关怀道：“涅瑞斯，能给我讲讲后面的事吗？你救了我们的同伴自己有受伤吗？”
此话一出，果然受用，他轻轻甩了甩尾巴，说：“人鱼很强大，我不会轻易受伤。”随后他脸色一变，面上生气了起来，“除了你，陆地上的都是臭虫，尤其是那些穿白衣服的臭虫，他们竟然敢来抢我的宫殿。”
白色衣服，教廷的标配呀。
阮软眸光闪烁了下，问道：“你说的是教廷？”
“就是教廷，我可不会看错，就是他们杀了我的族人，还有其他海族。”
“那你是被他们打出来……”察觉到这样问人鱼会生气，阮软换了个问法，“那你前面是准备去抢回自己的宫殿嘛？”
“不是，我去准备我们结契的道具了。”涅瑞斯换上笑脸，坦诚地说：“他们人多，我一个人抢不回来，等我们结契后多生些小鱼，等族群壮大了再去和他们打。”
阮软忍住抽搐的嘴角，硬生生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到说：“这样时间也太久了，涅瑞斯，难道你要委屈我以后住这么破的宫殿吗？”
美人落泪，格外惹人心疼。
涅瑞诗顿时急了，就连明知道她是演戏的瑞恩都跟着揪心了起来，眼神不善地盯着那条鱼。
“哎你别哭啊，我这不就是去准备东西了。”涅瑞斯比划着蹼掌，从海带背包里掏出一颗硕大的珍珠，忙轻声哄道：“你看你看，我以后会给你找很多很多的珍珠宝石，不会委屈你的。”
“我不……呜呜…你还说陆地上是臭虫，你这样画大饼和陆地上的男人有什么区别。”阮软伤心地抹着眼泪，继续控诉：“我原本以为你比人类都好，没想到是我错看了你，你连大房子都不给我住，还让我跟你一起受苦。”
“他们人多，我也没有帮手，这这……”涅瑞斯急得尾巴团团转，阮软的眼泪不停往下滑，趁着抬手擦泪的间隙给瑞恩递了个眼神，他瞬间秒懂。
“我们可以帮你。”瑞恩往前站了站，大半身体挡住了阮软，“我们和教廷不对付，可以帮你一起对付他们。”
涅瑞斯第一次没有反驳这只癞蛤蟆，而是目光审视的在他们身上游走，缓缓开口道：“人类太狡诈，我没办法信任你们。”
瑞恩直接竖起三根手指，“日月众神见证，我愿助涅瑞斯夺回宫殿，期间若有伤害他的行为，自愿沉入海底，永世不见光明。”
“你若是还不信，我们可以结契。”
人鱼的契约有很多种，其中伴侣契约是最霸道的。
涅瑞斯抚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合作的可能性，阮软见他沉默着干脆又添了一把火。
“你若是愿意，我们可以帮你介绍更多的人类少女，到时候你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小人鱼，当然，这个要建立在双方平等自愿的基础上。”
当然，只是介绍，至于答不答应就另说了。而且监狱里还有很多穷凶极恶之徒，挑几个送给他也行。
单纯的涅瑞斯听到能生更多人鱼，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殊不知阮软和她玩的文字游戏。
“那你也要和我结契。”内瑞斯盯着阮软，“你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漂亮。”
“不行，她不会生。”
瑞恩想都没想直接替她拒绝，涅瑞斯直接愣住了，不会生？
阮软忙不迭的点头，叹气道：“没错，就因为我不能生育，所以这个年纪也没有人给我说亲。”
涅瑞斯沉默了。
不能生不行。
不能生的女人在人鱼族是残疾的，她在人类社会也很难过吧。
这样想着，他看阮软的目光带上了同情，实在是太可惜了。
瑞恩轻咳两声打断了他的视线，“我们的提议你考虑下，我可以出兵，日后也可以出台法律禁止捕杀人鱼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