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在了榻上,久久不能回神。
殿下的意思是?
他明明已经为殿下做了这么多,险些命都丢了,醒来没有得到殿下的嘘寒问暖也就罢了,还得到了这般的质问冷待?
这,究竟是为何?
梧桐苑内,顾九正逗着朝惜。
怀中还不会说话的奶娃娃,身上留着她的血脉。
沈雾澈看着顾九抱着朝惜,眼神中是顾九从没有过的温和。
那是慈母的眼,关爱的朝惜。
“殿下,你看朝惜的眉眼,可真像你。”沈雾澈说道。
西陵朝惜确实,这才没张开,眉眼之间都是顾九的样子,轮廓像极了沈雾澈。
“殿下,这是陛下送来的锦缎,说是给小世女和王夫做衣裳,您看看选哪个?”小侍抱着一堆布匹进来,给顾九看。
顾九指了指沈雾澈。
沈雾澈看了看小侍端着的锦缎,又看了看没有抬头的顾九,对着小侍道:“殿下喜欢红色,这大红的交给宫内的尚衣局给殿下做一件外袍,绣着祥云最好。”先选出了给顾九的锦缎,果然看到了顾九温柔的笑容。
“这一匹湖蓝色和一匹天蓝色的锦缎,湖蓝色的给小世女做衣裳,天蓝色的就给我做一身。”沈雾澈摸着两匹蓝色的锦缎,语气仿佛漫不经心,又好似在认真挑选下。
“鹅黄色的给朝惜做衣裳,明灰色的给王夫做衣裳,王夫的衣裳绣上王夫喜欢的梧桐,小世女的绣上百花吧。至于那两匹蓝色的缎子,先收进去内库。王夫和小世女的衣裳也一并交给宫里的尚衣局去裁制。”顾九打断了,重新指了颜色。
沈雾澈摆手,让小侍下去。
“你一贯不喜欢蓝色的,以后无需在穿着蓝色的衣裳。”顾九看到,沈雾澈最近都在时不时的穿着蓝色的衣袍,心里自然是猜到了几分。
“臣夫知道了。”沈雾澈是欢喜的,殿下想到了他。
顾九点头:“过几日西陵会有南朝来使,你穿着新衣服,也好。”
“南朝来人?何人?”沈雾澈问道,完全忽视了什么衣服不衣服的。
顾九笑:“管他何人,反正是来者不善的。”
她西陵与南朝刚刚打完仗没多久,整固休息之间竟然南朝要来人,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是不知道,是南朝的哪位来。
出使,不外乎是可代帝而来的,而现在的南朝,能代表南皇的,不过是南朝皇帝的哪个儿子。
至于是哪个儿子,顾九还真的没有猜到。
倒是沈雾澈问了一句:“如今的南朝,太子已归,皇位之争迫在眉睫,哪位被派了出来,不就是说明了南朝那老皇帝不想要谁嘛。”
“呵~你倒是伶俐。”顾九轻笑。
怀中的朝惜喊叫了几声,顾九拍拍朝惜。
“我看未必,或许是老皇帝想练练试探他儿子的胆量作为。南朝与我西陵,是敌非友,那南皇就不怕派出来的儿子命丧了么。”顾九另有想法。
“殿下若想,臣夫亲自去解决了来使。”沈雾澈道。
顾九摇头:“都是为人父的人了,还做什么喊打喊杀的,也不怕吓了朝惜。”其实,是不想沈雾澈出手。
“殿下的血脉,怎会被这吓到了。”沈雾澈扬眉。
沈雾澈看着顾九笑,继续说道:“殿下,臣夫想求一事。”
“说说。”顾九抱着朝惜。
“臣夫想亲自抚养教导朝惜。”沈雾澈道。
历来,皇家的子嗣在周岁后就要送去宫中教导,顾九是女帝的嫡亲妹妹,又没有去封地,没有离开皇城,沈雾澈不得不担心,女儿会被送走。
“你放心,这事本殿早就和皇家打过招呼,朝惜会留在府里,留在你的身边。”顾九道。
女帝确实有和她提过把朝惜在宫里抚养,是她婉拒了。
如今女帝还没有所出,世女在宫中抚养算怎么回事,难免太落人口舌了。
“谢殿下。”沈雾澈这才放心下来。
顾九笑:“你的才学和功夫就是本殿都自愧不如的,有你亲自教导朝惜,本殿很放心。”
这话不是空话,沈雾澈担得起她自愧不如。
沈雾澈听了顾九的话,觉得自己多年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得了顾九高看,。
“臣夫所有,不过是殿下所给。臣夫所心,皆是为了殿下而已。”沈雾澈喃喃道。
顾九笑了笑,把朝惜交给了沈雾澈手中。
“夜深了,把朝惜交给了奶爹吧。”顾九道。
沈雾澈点头。
把朝惜交给了隔壁的房间里奶爹照顾,在回来时候,已经看的顾九换了里衣,长长乌黑的发丝披散,潮湿未干,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手里拿了一卷子书,看着。
沈雾澈拿了一旁的锦帕,到了顾九身边,细细的用锦帕擦着顾九的发丝。
“殿下总是这般,也不怕闹疼。”沈雾澈说着,顾九从来都是,一身内力却不喜欢烘干头发,又喜欢任由头发未干的随意,他怕头风会疼,顾九难受。
“有你这贴心的,本殿哪有什么好担忧的。”顾九笑。
沈雾澈也笑,只是心里难免有了苦涩之意。
到底现在两人的和谐,如同虚幻一般。
他觉得抓不住。
南朝的使者以恭贺小世女周岁之名姗姗来迟。
明面上来的是南朝的五皇子南亦宣。
可顾九的暗线调查得知,还有南朝太子乔装混在使团中一起来了西陵。
顾九暗道这南朝的老皇帝果然,两方制衡,不想任何一人壮大了。
凰政殿,女帝高坐,顾九与常璇沈雨泽分开在下坐。
“九儿,你看何人接使团合适?”女帝看了顾九。
顾九笑:“皇姐,常璇大人一向巧舌如簧,相比接南朝使者定不会掉了我西陵的风范。”
常璇觉得这九殿下是公报私仇来的,推了推自己身边的沈雨泽,道:“陛下,臣以为若是太子相来,九殿下该得接。但这五皇子,无王位无封号,倒是沈相来接,颇为合适。沈相为我西陵百官之手,那南朝五皇子也算的南朝皇嗣上可与东宫相较的皇子,若是臣接,以臣的品级,难免让南朝使臣不悦。倒不如沈相,彰显了我陛下给的脸面。”
常璇这话说的在情在理,倒是女帝没说话,被指出来的沈雨泽道:“陛下,臣附九殿下所言,常大人接使团更为合适。”
顾九低头喝着茶水。
听得沈雨泽道:“陛下可给常大人空置个抬上的品级,特意接使臣的。既然九殿下说,南朝太子也在使臣中,咱们太给了五皇子脸面岂不是惹得那南太子了,倒不如就常大人来接,臣在宫中准备宴席。”
女帝点头,拟旨给了常璇一个从二品的差事,传旨迎接南朝使团。
沈雨泽和常璇离开了凰政殿,女帝看向了顾九,道:“九儿,可在想什么?”
顾九刚刚就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脸的心事重重。
“臣妹想夜探南朝使团。”顾九道。
女帝道:“胡闹!你可知那南朝的老皇帝明里暗里的派了多少人保着这两儿子,别说是他,朕都秘密派人保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这一路上经历了多少暗杀,九儿,任是如何,南朝的太子和皇子都不能在咱们西陵之中出事。”
这后果,可堵不住悠悠众口。
“臣妹只想去看看,不会动手。”顾九道。
女帝正了思绪:“你的意思是?”
“请皇姐传一道旨道臣妹府上,就说九殿下与陛下探讨国事,宿在宫中三日。”顾九道。
女帝摇头:“九儿,莫要糊涂,你若带人去了朕也能安心,你这自己想去,朕如何放心?”
“皇姐,臣妹不动手,只是想远远的看一眼。”顾九的语气有些低落。
女帝依然不许:“在过几日他们也就见得到了,你何必要跑这一趟?”
顾九没有答话,只是脸上还是执意。
女帝摇头:“罢了罢了,你便去。可记得,不许动手,早些回来。”
“多谢皇姐。”顾九起身,一把撤下了外袍,内里是一身长袍。
女帝道:“你这是早早的就打算好了,料定了朕会答应啊。放心,你府里的朕都帮你拦下来,你且去吧。”
顾九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南朝的使团正在西陵郊外,顾九轻功急行,终于是在夜间看到了使团的扎营。
一眼望去,顾九锁定了一帐篷。
悄声隐身刚要进去,就听到了南朝使团侍卫大喊的有刺客。
只见那被顾九锁定的帐篷里跳出了两人,两长剑飞舞。
一锦蓝色容貌寻常的男子和一个黑衣蒙面男子正在动手。
那锦蓝明显不敌,已经败下阵来。
可南朝的侍卫有些并没有急着帮上去。
看那黑衣人的长剑就要刺下,顾九情急之下打出了头上的红玉束发钗子,救了人。
那黑衣人看了钗子愣了愣神,望了顾九的方向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顾九看着那锦蓝男子被扶回了大帐,自己悄悄的跟了进去。
账中,锦蓝男子遣退了众人,才出口道:“承蒙相救,在下不胜感激,可否要现身一见?”
顾九从暗处现了身,听着耳边如泉水般的声音,悦耳清脆。又似从记忆的深处而来,脸上感慨万千。
还好,还好她带着面纱。
“多谢姑娘相救。”锦蓝男子感谢道。
顾九的语气尽量平和的道:“无事,你无事便好。”后五个字的语气波动的很。
“姑娘认得我?”锦蓝色的男子问道。
顾九摇头,腰中的软剑现在手中。
“你这软剑?”这,这不是他的软剑嘛?不是丢了么?怎么会在这女子手中。
顾九提着软剑,在他怔住之时,把软剑交到了他的手中:“这算的物归原主了。”
“姑娘应该是认得在下,可在下并没有关于姑娘的记忆。可否姑娘摘下面纱?”锦蓝男子道。
顾九摇头:“你不认得我,只是受人之托,把这剑还给你。”
“姑娘受人之托?何人?”锦蓝色的男子问道。
“顾九,一个我已经离世的故友,让我把这软剑交还给你。”顾九说道。
说完,没有半点犹豫的离开了。
“西陵对你不是什么好地方,尽快回南朝吧。”这是顾九离开前留下的一句话,锦蓝的男子细细的念叨了几次,召了暗卫,问道:“你可知一个叫顾九的人?”
“属下不知。”暗卫答道。
锦蓝男子摆手,让暗卫下去了。
手里还提软剑,心里离不开的是一个名字——顾九。
顾九,究竟是何人?
为何他看到这软剑,念起这二字就心口疼痛?
他丢失空白的将近三年的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九不停歇的回了宫里,把还在凰榻上安眠的女帝拉了起来,不顾身份的道:“姐,我回来了。”
女帝想了想,这才两日多,就回来了?
没有预料的三日时间,可见无事。
打了个哈欠,女帝道:“回来了便睡,你去偏殿睡下,有事睡醒了在说。”连连打着哈欠,女帝很困。
“皇姐,我见到了。”顾九语气低落中带着几丝欢喜。
喝了一口冷茶,女帝道:“见到了就见到了,这不是很好么?你想见他。”
“他不记得我了。”顾九道。
女帝叹气:“不记得岂不是更好,你也知道,他若记得,在查出来一切,你们只会比现在痛苦。”
“皇姐,我去的时候,正是有人要杀他。”顾九把那黑衣人的事情说了一便。
女帝倒了杯冷茶给顾九:“九儿,你一向是最聪慧的,怎的不知嫉妒最是燃烧的火焰。人的私心才是最可怕的,九儿,你要看清自己的身份,我们从来都不会想着不可能的梦境。”
“皇姐。”顾九叫了一声。
女帝拦下:“朕知道,朕的皇妹从来晓得分寸。”她同意了顾九的前去,这已经是底线。
顾九,是西陵的九亲王,容不得其他。
“这一杯凉茶醒了你的神了?”女帝问道。
顾九已经换了一面寻常的神色:“臣妹明白了。”
“有时间的求而不得只是执念,若放下了,也就自在了。九儿,你的王夫和世女还在府里等着你。”女帝道。
顾九告退,回了府里。
梧桐阁,沈雾澈还没有休息,手边是一碗温热的燕窝羹。
一点响动,沈雾澈就看见了顾九:“殿下回来了。”
脸上是难掩的喜色,却带着小心翼翼。
“王夫贤惠,与本殿心意相通,知道本殿要回来,准备了燕窝羹等着呢。”顾九道。
沈雾澈掩下心神:“猜的。”
“你这脸上有着薄红,可是练武了?”顾九佯装不在意的问道。
沈雾澈把燕窝羹递给了顾九手里:“把落下了,每隔几日便练练。殿下的气息紊乱,可是和人打斗了?”
“恩,与你一般,练了练身手。”一碗燕窝羹喝下,顾九洗漱后上了床榻。
不一会,就睡着了。
她真的困乏了,连续的轻功赶路,累及。
沈雾澈看了空碗,看了熟睡的顾九,一脸黯然。
次日清晨。
顾九神清气爽的醒来,看了看身边已经空了的位置,伸手探过还有余温。
沈雾澈应是刚起来没有多久。
更衣起身去了屋外,才发现外面的露天石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膳。
沈雾澈正指挥着人摆放。
“殿下醒了,刚好,快坐下用了早点。”沈雾澈拿了小侍的锦帕,递给了顾九。
安然的用锦帕净了手,顾九坐下:“今日的天色不错。”
“是啊,臣夫也觉得今日天色不错,让人带了朝惜府里走走风,也让人准备了殿下的早点。臣夫想着,殿下在院里用早点,心情总比房中好。”沈雾澈说道,坐在了顾九对面。
“你最贴心。”顾九道。
沈雾澈轻笑。
与顾九用了早点,宫里的旨意到了。
“九殿下接旨。”宫侍带着女帝的旨意。
顾九俯身,沈雾澈跟着顾九身后俯身。
“奉天承运、陛下诏曰:南朝来使已进皇城,朕特令常璇出接。申时承恩殿夜宴南朝来使,兹令九亲王与朝中三品以上朝臣协同家眷陪宴。钦此!”宫侍传旨。
顾九接过:“臣妹遵旨,定当赴宴。陛下万岁万安。”
沈雾澈:“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侍离开,顾九看了看沈雾澈:“尚衣局的衣服做好了么?”
沈雾澈摇头。
“风轻。”顾九叫了一声。
风轻端着托盘过来。
托盘上是绯红色长袍上金丝绣着木兰花。
“穿上试试。”顾九示意道。
沈雾澈接了进了房中。
久久不看沈雾澈出来,顾九喊了一声:“是衣服不合身么?”
“不是。”屋内低低的声音。
顾九直接抬步,开门走了进去。
这一进屋内,顾九好似被定住了当处。
从未曾见过沈雾澈穿着如此耀眼的颜色,绯红色本易让人俗气,可却让沈雾澈穿出了冷艳之感。
这金丝的木兰花,让沈雾澈给人感觉高洁无暇不忍触碰。
“不错,很合身。”顾九点头,满意自己挑选的衣袍。
沈雾澈看了顾九满意的神色,整个人也就放松了几分。
舒缓了神色,道:“殿下喜欢便好。”
“以后也可多些红色的锦缎给你留着做衣裳。”顾九道。
沈雾澈自然也是喜欢红色的,不为别的,只是顾九着装多以红色为主,张扬耀眼的红火之色,他也喜欢。
他想着,今日的夜宴,殿下可是要与他一同的色系的衣袍呢?
“你稍后去一趟孙琪那处。”顾九道。
沈雾澈问询的目光。
“不用说些其他的,就以你这一府主夫的身份,抬举了他看看他,顺便可以不经意的告诉他,南朝的使团到了。”顾九细细道。
沈雾澈明白了顾九的意思,点头道:“殿下放心。”
顾九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久不见手中的玉骨扇子,在手里摇玩着。
扇子尾骨上系着一个红蓝色的香囊,沈雾澈忽略的当做没有瞧见,只开口道:“若是孙琪要见殿下?”
“等本殿见过了南朝使者,不急着见他。”顾九回道。
沈雾澈明白了。
摇着玉骨扇子,顾九转身走了。
“风轻。”沈雾澈喊了一声。
风轻点头。
“风轻,你是殿下身边的得力之人,该知道什么事情是对殿下好的,什么事情不好。”沈雾澈提点这。
“王夫的意思是?”风轻不大懂。
沈雾澈道:“今夜宴,本王夫能陪在殿下身边,可本王夫终究是男子之身,不好时时陪在殿下身边。你随身殿下左右,须谨记殿下的身份,自己的身份。”
“王夫?”风轻越发听不懂了。
“殿下那扇子上的香囊的来历,你是知晓的。你可要记得,那香囊的主人已经死无全尸了。世上有的相像之人大多,你可不能让殿下被鱼目混珠了。”沈雾澈说道。
“王夫的意思,属下明白了。”风轻俯身。
沈雾澈摆手,让风轻离开了。
“来人,把这封信秘密交给龙将军月无暇。”沈雾澈从袖中抽出了一封信,给了侍卫。
然后,自己去了孙琪的侧苑。
申时将近,沈雾澈走去了府门口和顾九汇合。
高坐马上的是一身绛红色衣袍绣着凰凤鸟朝服的顾九,头戴金凰凰王冠,脚踏黑金靴子。
沈雾澈穿着绯红的衣袍,和顾九的衣袍相配得当。
“扶王夫上轿子。”风轻一声道立刻有小侍扶着沈雾澈上轿子。
虚扶小侍,沈雾澈样子‘娇弱’的上了轿子。
沈雾澈在轿子中坐好,便有小侍放下了轿帘。
顾九骑马在前,英气绝绝的骑马往宫里去。
路上,有一队人马拦了顾九一行人的路。
“何人敢拦路,还不速速让开!”风轻大声道。
与顾九相向的队伍是南朝的使团,好巧不巧的两行撞上了。
宽大的马车外貌奢华金碧,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造就。
“九殿下,臣奉命引南朝来使进宫赴宴,不想就与殿下撞上了。”常璇在马背上拱手。
顾九轻笑:“既然如此,本殿也是要进宫赴宴,就请让路吧。”
让路二字,顾九说的极尽狷狂。
这路,这国都是她西陵的,就是要南朝让!
常璇笑眯眯的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马车。
马车内,传出了声音:“让了九殿下先行,本皇子是客人,正好跟了九殿下的路,借着引路。”
这意思,是顾九给他带路啊。
“呵~五皇子,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顾九喊道。
马车的车帘掀起,是久久不见的南亦宣:“九殿下更胜从前。”
顾九看到,南亦宣的身边软趴趴的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在依偎在怀中。
“岁月匆匆也是阁外宽容了本殿,让本殿颇为怀念景云与五皇子一叙。”顾九道。
南亦宣道:“是么,本皇子也是对九殿下的容颜见之不忘,回国后特找人画了一副美人出浴图,日日挂在卧房相看。只可惜,画师有限,终究是几分相像啊。”
这话被南亦宣说的有些带着‘惭愧’之意。
一道凌厉的风刃打向了南亦宣,南亦宣躲闪不及,掀开车帘的手背上出了一道血痕。
顾九看了看身后的轿子,心里轻笑这她都没恼火,沈雾澈倒是先出手了。
“九殿下,你好大的胆子,本皇子是南朝使者,你如何敢伤本皇子!”南亦宣惧怕带着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