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不用黄云杉交代，楼书言也知道。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不断折叠，最后变成一个爱心形状。
众人被强制性禁止抽烟，看着楼书言玩的如此不亦乐乎，眼底的怨气差点化成实质。
讨论的休息室里一阵沉默，楼书言把手里的心形纸张叠好，满意收进挎包。
他神情淡定：“没有监控？”
“没有。”
“不打算装吗？”
众人被楼书言的话问的一脸懵，摄像头这种奢侈玩意，谁装的起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黄云杉咳嗽两声。
昨天晚上吃饭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多有钱了，要是对方能投资点，也不是装不起。
黄云杉面上露出拘谨又讨好的笑意：“楼队，您在我心中一直都是第一大队长，我们大家一直都很敬重您……”
“黄队长，说重点，这些话不适合从你嘴里说出来。”
楼书言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
黄云杉浑身一僵，讪讪改了口：“楼队，装监控我们没钱，成本太高买不起，您看要不要……”
“云升集团除了投资研发科技产品之外，同时兼顾生产各个零件，监控这东西省城不少实验室都有专利，买不起那就投资生产啊，云升集团现在可是上面的半个企业，互利互惠的事情，不管是上面还是云升集团，都会答应。”
黄云杉眼底一亮，好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多谢楼队了，我……”
楼书言轻笑一声：“这事不适合你插手，找你们局长。”
这种老油条的谈判场，不适合黄云杉这种一根筋的家伙去安排。
他只是提供一个思路罢了。
看着黄云杉，他继续询问：“你们怎么找的？”
“摸排走访，顺便还想过从那几个五金店入手，毕竟卖自行车的人不少，但是效果甚微。”
楼书言忍不住咂舌：“给人家送钱的财神爷，你去问，谁会告诉你啊~”
这话一说，黄云杉一愣，脑子里除了了然之外，还有些许不可置信。
“这种可是黑心肝的脏钱，他们也会收？”
“谁会跟财神爷过不去，拿钱收货，不管货是哪儿来的，就像你吃那粮食，从来不会管是施的肥料是什么。”
众人：“……”虽然说的很对，但是听起来这么恶心是怎么回事。
“你们的摸排方式不对。”
楼书言说完，点了几个人，都是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脸。
“换上普通的衣服，我带你们去走访。”
他说着，站起身来。
而负责接待苏家人的两位警察也走到了门口。
“黄队长，那个苏秀才的家属现在在大厅里闹事，我们不去就不起来了。”
楼书言眯了眯眼：“不管要给多少钱，都不要让他们赎人。”
几人一愣，对于情节未受伤不致命的，拿钱赎人这事很常见。
但看着楼队长这模样，像是和那些人有仇一样。
楼书言这一交代，让众人心里都有了数。
黄云杉想到了苏琦玉。
之前苏秀才说认识苏琦玉的时候，他还觉得不太可能。
那种缺德玩意，怎么可能会和苏小姐攀上关系。
但看楼书言这个架势，那苏秀才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黄云杉脑补出苏家一出大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最后将楼书言的行为归咎为替苏琦玉出气。
他小心翼翼询问：“苏家要是钱给的多，一天拘留都不减免吗？”
楼书言冷笑：“自然不减免，给钱给探监，苏秀才情节恶劣，死不悔改，拘留七天，他们敢闹那就让苏秀才多关几天！”
黄云杉：“……”论法子还得是楼队！
避免被苏家二房那家子人缠上，楼书言和黄云杉换上普通装束从后门绕了一圈出了局子。
这次楼书言换了身工地人穿的普通工装服，一身蓝色衣服。
但因为个头太高，对方依旧是人群里的显眼包。
黄云杉开着车，被楼书言指挥着绕了一大圈。
最后选择了失窃案较少区域的一处五金店。
五金店的老板是个抽着旱烟的三十多岁男人。
胡子邋遢，手上戴着白手套，上面还抹着机油。
楼书言突然进门，直接在地上投射出巨大的阴影。
抽旱烟的店主瞬间就抬起头，下意识询问：“要买啥？”
楼书言摆了摆手：“我自己看，我自行车坏了，我能修。”
店主见状也不多问，但从柜台走了出来，跟在两人身后。
楼书言每每触碰一件零件，他都要在后头介绍。
等他介绍的口干舌燥，楼书言都没说要买什么东西。
“我说你……大兄弟，你到底要买啥的？”
店主原本还想不耐烦，但是对上楼书言高大的身子。
到嘴的话收敛半数情绪，只剩下干巴巴的询问。
楼书言口气就恶劣多了。
他眉头拧巴在一起，把那股焦急烦躁意味展现的淋漓尽致。
“老板，你家怎么没有自行车钢条？我车坏了，连个钢条都没有，你这店开的啥呀这是！”
店老板不敢跟楼书言呛声，生怕对方一拳打过来，只能苦哈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