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啊？做梦吧！”
6号双手插兜，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这个6号……！太可恶了！！！”4号哐的一下捶中了旁边的东西，下一秒，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痛痛痛痛……痛痛痛……好痛……”
“我看看。”楚遥连忙拉住她的手，倒是没有红肿，只是手掌的侧面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凹痕。
“什么东西啊——”她抱怨着，转头看了过去。
在她坐着的沙发的旁边，是一个小一些的冰箱，4号也不顾手掌的疼痛，直接拉开了冰箱门。
“这里面放了好多饮料啊……”她眨了眨眼，“哇，还有我最爱喝的橘子汽水。”
说着，她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拧开了瓶盖，大口大口将橘子汽水喝完了。
“要是能再加点冰块就好了！”她继续在冰箱里翻找着，“咦，这里倒是有个冰格，但里面没有冰了耶。”
看着楚遥有些奇怪的眼神，4号这才解释道：“抱、抱歉……我特别喜欢喝橘子汽水，所以没有忍住……呀，这不会也是证物吧？！”
但无论是不是证物，橘子汽水已经被她喝完了，连一滴都没剩下。
“既然房间调查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向各自的对象问询吧。”楚遥说道。
“可是……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啊。”4号颇为苦恼地说道。
“只要问你觉得奇怪的地方，就可以了。”楚遥建议道，“或者，你可以问问案发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她有没有注意到徐阳或是范太太奇怪的地方。”
4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楚遥又说道：“那就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交换问询的答案。”
“没问题。”
系统给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电话，开始问询阶段的时候，互相之间都是静音的。
换句话说，哪怕两个人挨在一起，也听不到彼此交流的声音。
不过，楚遥倒是很好奇，一百年以后的世界也会使用和现在款式差不多的手机吗？
或者，系统只是给每个人展示了他们能够理解的东西，如果换一个活在八九十年代的人，看到的可能是座机之类的。
这部手机只有通话的功能，按下拨号键，就会立刻接通，而全程的通话过程都会被系统自动记录下来。
【系统提示：全程问询中，问询对象必定会说真话，但他们也可能选择隐瞒或不回答。】
【折合积分后，您有8次问询机会，是否立即开始？】
【开始】 【不了】
“您好，我是恒诚公司的徐阳，请问您需要了解哪些内容……？”
这道声音做过处理，勉强能听出来是男性的声音。
“关于范先生的事，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楚遥平静地说道。
“啊……哦，你是前天见过的那位警官吧？我明白了，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范太太和范家的陈管家有哪些不正常的地方？”
听到这个问题，对面的警惕似乎少了很多，语气放松地说道：“范哥的老婆啊，那可真是一位令我们所有人都羡慕的好老婆呢，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听说，她以前毕业于数一数二的名校，每年都在工作单位评奖呢……”
“哦，不好意思，说岔了。”他停顿了一下，“唯一有点儿奇怪的，就是她之前来我们公司，给他们夫妻二人买过保险，她还特意叮嘱过我，千万不要告诉范哥呢。”
“购买保险，不需要范先生本人的签字么？”楚遥问道。
“嗯，因为他们家以前就有保险，像是这种夫妻二人合买的附加险，只需要一个人签字就可以了。那份保险很贵呢，意外死亡的话，起码能赔上百万了。只是现在凶手还没抓到，保险是无法生效的。”
屏幕上，问询次数从“8”变成了“7”。
虽然楚遥中途有追问，但对于同一问题的内容，似乎不会另外扣除问询次数。
“还有其他方面的吗？”
“有一件事，和嫂子倒是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就是……”徐阳刻意压低了声音，“大概上个月吧，我看到范哥和一个金发的女人在咖啡厅聊天。我不是说他们有什么啊，就是，那女的我也没见过啊……”
范先生的大衣上也有一根金色的头发，难道就是那次会面留下的？
“那么，陈管家呢？你了解多少？”
“我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听说那位管家上一次被赶出去，是因为手脚不干净。”
“是范先生告诉你的吗？”楚遥追问道。
“不，是我偶然听到的，她上一任雇主来我们这里办过保险。还有，范哥说过，他房间的保险箱被人弄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管家干的了。”
【系统提示：问询次数还有4次。】
“案发时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徐阳脱口而出：“我当然是在门口了……”
如果一开始就问他这个问题，他一定会有所防备。
而楚遥先用范太太和陈管家的事，降低他的防备心，从而让他认为警方只是需要他协助调查，并没有怀疑到他身上。
那么，他现在说出来的话，真实性肯定要更高一些。
“你在门口做什么呢？”楚遥趁热打铁。
“我……烟瘾犯了，去门口抽了一支烟。”徐阳快速地回答道。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联系到当时的环境，就很奇怪了。
范先生死亡的时候已经散场，徐阳不是在自己的车里抽烟，也不是边往回走边抽烟，偏偏是站在门边抽烟。
仿佛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而且，如果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半个小时的时间，他起码也得回忆一下，才能想起来自己当时应该是在做什么。
但是，他说的是，“我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