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
不同意你降。
想打就打不打就不打,谁惯得你脾气。
与凤朝结好之时不是趾高气昂的等着胜利果实,南于渊一声令下,不接受郑国投降。
既然战事已开,不打的她们耗费的军资回来些,怎么能行!
水军两路,在萧夙尘和周乔年的带领下,直接把凤朝临海的城池围困。
“只守不攻?”
捏着周乔年递来的消息,萧夙尘脸色不好起来。
她这边也是,凤朝只守不攻。
不支援郑国,不与她们对上,这凤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紧闭严守,陆地攻城的装备基本是用不上的。
不与她们正面对上,一时半会儿的她们全然打不下凤朝。
“可查到夙瑞霁的动向?”萧夙尘问着东森。
随身北垚摇头:“东淼传来消息,凤朝咱们的消息范围内,并没有夙瑞霁的消息。”
范围内,这词语用的......
她们在凤朝的人实在照比其他几国所差不是一丁半点。
“殿下!”北垚飞速捧着新鲜出炉的消息。
萧夙尘接过打开,一目十行。
“好一个釜底抽薪!”萧夙尘咬牙:“北垚,东森,你俩留守此处,随机应变。”
一人轻骑,日夜兼程,萧夙尘赶往皇城。
夙瑞霁她竟然带人潜入她萧国皇城了!
该死的,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皇城,父君、筠若!
前脚刚进萧国皇城中看到自家府门口的两尊明晃晃的金狮子,后脚还没落稳,萧夙尘就听皇宫内的钟声响起!
陛下遇刺!
还来不及转变方向,就已经看到自家府内墙上、房顶,四处翻飞的身影。
踏步进府。
乱成一团的辰王府,萧夙尘一路从府门走进。
倒地不起的、失去生息的、口吐鲜血的。
她的暗卫、侍卫,还有陌生的明显属于进犯者装扮的刺客。
“怎么回事?”捞起一个还能说话的府内侍卫,萧夙尘问道。
“殿、殿下?!”确定真的是自家殿下,侍卫急忙道:“刺客进睦静居行刺,公子常管家她们都在那边。”
说完,人已经昏了过去。
捡起地上的长剑,萧夙尘飞速赶往睦静居。
睦静居。
一半的屋子都已经破烂,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染血没了盎然生机。
“父君!”在一个小保护圈里看见了被保护在里的景澜,萧夙尘喊了一句。
“稷儿?”在看到萧夙尘后满脸讶异,随即从保护圈出来跑到萧夙尘身边:“怎么回来了?”
萧夙尘见他安好,连忙问道:“父君,筠若呢?”
“在那边。”
顺着景澜的手指方向看去,萧夙尘看到了一袭紫衣与一个带着面具人打斗的医仙公子。
“保护皇贵夫。”
一句放下,萧夙尘一句提剑而起,直接迎上那面具人。
“你左我右!”
看见上来帮忙的萧夙尘,医仙公子简短开口。
默契异常的配合,那个本来与医仙公子打的不分伯仲的面具人,在两人合攻之下显露不敌。
萧夙尘看准时机,只与医仙公子一个眼神对视。
横剑侧劈。
那面具人一个躲闪,直接躲上了医仙公子的攻击。
挥掌至面具上,面具随风落下。
一派静寂。
此间无声。
三人全然住手,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最是距离最近看的真切的医仙公子看着萧夙尘,又看向景澜,在看向已经没有了面具的面具人。
萧夙尘看向面前这个面具下的真容。
“殿下!”
在萧夙尘发愣的档口,那丢了面具的面具人先行回过神来,从身上拿出一个打落一般摸样的面具给自己戴上,同时一掌打向了萧夙尘。
医仙公子比萧夙尘先反应过来,蓄力一掌也打向了萧夙尘,这一掌确是为了把萧夙尘打离面具人的掌风。
两掌发出,萧夙尘与医仙公子直接瞬间出现了空子。
面具人翩然飞出两人之间,直接飞向景澜。
晚了片刻反应过来的萧夙尘急速跟上,一身功力发挥到极致,却晚了面具人一瞬。
景澜被面具人抓在手中。
从四方而入的小小烟雾弹丸从各个方向落入地上。
浓烟四起,看不清方向。
“父君!”
萧夙尘大声喊着。
而烟雾散去,此间哪里还有面具人一众和景澜皇贵夫的身影。
连日来的没有休息,加之打击之下,萧夙尘直接昏倒过去。
人仰马翻,乱之又乱。
医仙公子一边吩咐常宁等人收整府内,一边把萧夙尘抱至兰苑。
在萧夙尘在醒过来的时候,府内已经收整完毕。
睁眼间看到守在自己身边的医仙公子,萧夙尘开口:“西淼,这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属下也不清楚。”带着医仙公子容貌的西淼开口就是本来自己的声音。
萧夙尘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不是医仙公子,在两人配合打面具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西淼假扮。
“不清楚?!”声音肃冷:“你告诉本殿你什么都不知道?!”
西淼还来不及说话,常宁匆匆进来:“殿下,陛下驾崩了!”
“什么?!”咽下喉中翻涌的腥甜,萧夙尘起身,直接赶往皇宫。
在铁骑到达之前就被萧夙尘派回皇城的萧承彦正跪在萧昶微寝宫之中,萧夙尘听着萧承彦哭喊的声音,紧握的拳头,指甲扎进了手掌。
她就这么死了?
萧夙尘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喜悦自然是没有,悲伤之余带着许些无力,更多的是她自己都搞不懂的感觉。
李廷跪在萧昶微皇榻前,见萧夙尘进来,此时满脸哀伤:“殿下,送陛下一程吧....”
这伤心没有半分作假的成分。
萧夙尘有些踉跄,上前几步,一步跪在了萧承彦身边。
看着皇榻上萧昶微乌黑的唇色:“怎么回事?”
“是刺客,是凤朝的刺客。”李廷哭着回道:“方才凤朝的刺客进了宫,把陛下刺杀了。”
“你是做什么的,你的武功呢?”萧夙尘看向李廷。
李廷自是不能说自己为什么不在萧昶微身边的真正原因,跪地俯首不语。
“你醒过来啊!你醒过来啊!”萧夙尘摇着萧昶微的身体。
李廷看着萧夙尘的举动,心里不禁暗道:陛下,您的驾崩辰王是伤心的,您可能瞑目了?
“陛下留下圣旨,请辰王接旨。”李廷从怀里拿出三道圣旨。
萧夙尘没有看圣旨的心思,跪的安稳,双眸微闭。
“母皇驾崩,后宫的诸位主子呢?”许是萧承彦比萧夙尘来的早,接受的也快了,此时回过心思来,寝宫内只有她和萧夙尘,这不太对劲。
李廷听言道:“辰王殿下出征后,陛下便下了旨,不许后宫任何人出后宫一步。”
这是陛下怕有人泄露辰王殿下的来往军情,防备了所有人。
萧承彦拉了下萧夙尘的手:“八妹,如今,还得你主持大局。”
萧夙尘闭了闭眼,睁开后眼中尽是疑惑、疲惫,哑着嗓子开口:“陛下驾崩,后宫有心者可前来为陛下守灵。李廷,传本殿令下,陛下驾崩,诏令五皇女萧承彦灵前登基继位...”
“什么?”
萧承彦目瞪口呆:“八妹,你才应该坐上这皇位。”
她才是最有资格坐上这皇位的人。
萧夙尘摇头,她心不在此:“五姐,我相信你。你且放心,我会把萧国的内忧外患都处理好,不会给你丢下一个烂摊子。”
萧承彦有一瞬的不知真假。
生于皇家,谁没有觊觎过那个位置。
她也曾肖想过,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早就不觊觎了。
如今那些个最有可能的一个个离世了,她竟然捡了个馅饼。
萧夙尘看着萧承彦看她的表情,知晓她想的什么。
就是她萧夙尘,也曾年少时想过,只是她比起那个位置,更想要的是自由。
“李廷,传令内侍,连夜赶制五姐的登基皇袍,三日后,灵前登基。”萧夙尘这一话落下,此事便是定下了。
“陛下~”
“陛下~”
一道道男子哭声传来。
率先进来的是柳无眠柳贵夫。
先是看了眼萧夙尘,然后跪在了萧昶微榻前,身后陆续进来的男子们,一个个随之跪着。
哀哭声一片。
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哭这驾崩的萧昶微还是哭自己以后没有了指望。
萧夙尘从寝宫退了出去。
转身回府里。
一路回到兰苑书房。
兰苑已经恢复整齐,除了少的院内兰花,不见方前打斗的痕迹。
书房内,萧夙尘望着站着的常宁、温止言、北淼、苏木。
“西淼人呢?”不见西淼,萧夙尘问道。
四人满脸不解。
“西淼什么时候回来了?”是北淼。
“什么?”是温止言。
“谁?”是苏木。
“西淼?”是常宁。
四人都是很意外萧夙尘这一问,都不知道西淼回来过的样子。
萧夙尘改了问话:“公子人呢?”
这回有了回答,是常宁:“殿下进宫后,公子也跟着出府了。”
她们哪里敢问主子的去路。
其他三人纷纷点头,全然不知去了哪里。
萧夙尘看着四人表情,冷厉的眼神看向苏木:“你是公子的贴身之人,别告诉本殿,你不知道公子是真是假。”
“......”苏木沉默不言语。
他自是知道,不过他不敢说。
“好啊,本殿才不在府里多久,你们现今都换了主子,阳奉阴违的本事越发长进了。”一声重重的敲打声,是萧夙尘的掌落在了桌上。
萧夙尘生气,很生气。
医仙公子定是知道了什么才和西淼串通一起,如今西淼跑了,她找谁问去?
“属下不敢。”常宁三人跪地。
温止言身子抖得厉害。
他想的是,公子师兄不在,西淼也跑了,他和常宁的七杀怎么办。
“都给本殿滚出去。”萧夙尘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在地上,是真的生气了。
可心里也知道,唯二知道真相的跑了,留在这里的都是不知情的。
四人出了书房后面面相觑。
苏木在确定萧夙尘一时半会不会出兰苑后,去找了温止言,给他一个药瓶,并告诉他这是半年的量,公子离开前留下的。
至于是医仙公子还是西淼,温止言已经没有了探究的想法。
萧夙尘在书房里关自己关了三天,到底也没想明白这些都是什么事。
而交战仿佛静止般,凤朝又恢复了沉静,任由周乔年南于渊如何,凤朝都不予接战。
这之前的交战仿佛儿戏一般。
只亏了郑国而已。
三日上,萧昶微灵前,萧承彦一身皇袍继位。
有萧夙尘一身朝服在侧,李廷捧着玉玺在后,朝中无人敢有异议。
在萧承彦接了玉玺朝臣们三呼万岁后,李廷站了出来:“陛下,辰王殿下,太上皇驾崩前给辰王殿下留下了三道圣旨。”
萧夙尘这才想起李廷在她在萧昶微寝宫时候说过的圣旨一事,只是被她忽略了。
如今李廷当着这么多人提出来,与萧承彦的登基之位是无关的,只是这圣旨.......
未等她开口,已经有朝臣让李廷宣读。
太上皇的圣旨,现在也是遗旨。
“奉天承运,陛下诏曰:今有朕之爱女辰王,骁勇善战,立功无数,却孤身一人乃朕最憾之事。吾女婚事朕重之,选择万千,今选定一人。南国嫡皇子,泰安皇子,为南国陛下胞弟,人品贵重贤淑貌嘉,与吾女可谓天作之合。朕与南国陛下已姻书传过,着辰王娶南国泰安皇子为辰王夫,钦此。”
李廷读完,看萧夙尘脸色还好,打开了第二道圣旨:“奉天承运,陛下诏曰:今有凤朝江湖流觞阁少主,虽为江湖草民之家,却为人甚温,着赐婚辰王,为辰王平夫。”
第二道圣旨读完,萧夙尘拳头嘎吱作响的声音已经让人听得清晰。
随着还伴随李廷的第三道圣旨:“奉天承运,陛下诏曰:有千殇崖崖主,江湖人称医仙公子,多次救辰王于危难,为人良善,并救朕几次,朕心甚喜。着,赐婚与辰王,为辰王侧夫。”
三道旨意,太上皇留下的三道旨意都是赐婚的旨意。
群臣默然。
萧夙尘感觉自己的后牙都要被自己咬断了。
这三道圣旨,她已经猜到,绝对是南筠若这不听话的找萧昶微写的。
她不是不愿娶他,而是这三道相当于保命的圣旨,就证明她家筠若定是知道了什么她现在迷雾中看不清的事实。
他把她瞒着!
“辰王,接旨。”李廷的声音。
萧承彦:“八妹,你......”她担心萧夙尘不想接旨,毕竟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本殿接旨就是!”语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暴怒。
朝臣以为的抗旨没有来,但是辰王的脾气却没有收敛。
“李嬷嬷,先皇陛下可还留下什么?”萧夙尘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所问。
所有人的目光给了李廷。
李廷在所有人的希望中摇头:“未曾。”
萧夙尘见朝臣们略有所思:“诸位还在等什么,是等哪位皇女诈尸夺陛下的皇位还是在等着陛下还有其他传位圣旨?”
朝臣们摇头。
她们哪里敢。
如今仅剩的皇女,断臂封地的,就她们俩。
换?
那可真要有诈尸的才行。
“既然如此,还不送陛下进皇陵,在等什么?”在萧夙尘的话中,萧昶微的葬礼才打开。
送去皇陵后队伍浩荡回归,已经黑夜。
萧夙尘与萧承彦告了别,本欲回府中。
奈何萧昶微留下的烂摊子太多,御书房堆成山一样的奏折。
萧承彦拉着萧夙尘不让她走。
姐妹两个在御书房开始了点灯熬夜的加班处理朝政。
李廷带着内侍们一趟趟的加灯添茶,送点心参汤,两个忙了整整一夜,才把山一样的奏折批完。
北淼在早朝前跳墙进宫来找萧夙尘。
“殿下,并没有找到皇贵夫。”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萧承彦看着萧夙尘不好的脸色:“八妹,别急,景父君吉人自有天相。”关于景澜在辰王府被劫走一事,她也是知道了。
最安全高手最多的辰王府都能被刺客劫走?
想着,萧承彦把话问了出来。
萧夙尘苦笑摇头:“是父君身边的文山开了侧门,把人引进来的。”她猜测,更多的可能是父君把人引进来的。
这为何的原因她还没猜到。
“五姐,你说,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多么?”萧夙尘忽然问出。
萧承彦不知她为何如何问,想了想说道:“长得像倒是可能多些,一模一样的,除非双生同胞或者似你与景父君一般。”
萧承彦的话中了萧夙尘一直猜测的真相中,自己最不想猜测的一段:“五姐,你说的对。”
“凡事不要想多,车到山前必有路。八妹,你向来凡事都喜欢做好最好和最坏的打算,些许很多是你猜到的最坏不是最坏的。”萧承彦虽然不知萧夙尘到底怎么回事,可也从萧夙尘的了状态里发现了不对劲。
“但愿。”萧夙尘淡声。
但愿一切都是她想多了,想的坏了。
“是要休息,还是随五姐去早朝?”萧承彦问道。
她俩的眼睛熬着一夜都是红的。
“早朝把。”萧夙尘说话,让李廷带人给她俩换朝服皇袍。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早朝,她怕她不在有朝臣欺负她五姐。
随着李廷尖锐的一声陛下驾到,属于萧承彦这个新陛下的早朝首次开启。
朝臣们三呼万岁跪地。
萧承彦首先发布了作为新登基德尔第一道圣旨。
“朕能登基,亏有皇妹辰王辅佐。故此,朕的登基第一道旨意便是,辰王萧夙尘,加封为辅政辰亲王,可见朕不跪,赐辰亲王临朝坐位。”
随着萧承彦的话落下,李廷搬来一把大椅。
在皇椅下的位置,台阶之上,群臣之首位又高群臣台阶之上。
朝臣们面面相觑。
有疑惑,有诧异....最后都变成了三呼陛下圣明。
反驳,她们自然是不敢的。
随着萧承彦的话落下,李廷搬来一把大椅。
在皇椅下的位置,台阶之上,群臣之首位又高群臣台阶之上。
朝臣们面面相觑。
有疑惑,有诧异....最后都变成了三呼陛下圣明。
反驳,她们自然是不敢的。
不合规矩,可陛下已经开了口,这只能改了规矩。
萧夙尘没有什么推辞,只抬手:“臣妹多谢皇姐。”然后一撩袍,稳稳的坐在了大椅之上。
萧承彦满意的点头。
随后,萧承彦才道:“众卿家的奏折昨夜朕与辰亲王已经熬夜批阅好,江爱卿,你所上奏的流民之事,朕已看过.....”
朝堂步入正规。
萧承彦把自己和萧夙尘批阅过的比较紧急的奏折一个个说出来,并且说了解决办法。
朝臣们连连称陛下圣明。
其实于朝臣而言,不丢乌纱帽,陛下这个位置谁做,她们能保住命就很好了。
毕竟,她们经历过几次宫变夺位了。
“报~”
朝堂外跑进了一个传信内侍后带着一封信件进来。
李廷把把信件呈上。
萧承彦打开看过后手抖了抖,示意李廷给萧夙尘。
‘孤登基大典在即,请萧国辰王前来观礼,恐辰王放心不下父亲,先请景皇贵夫至。——夙瑞霁。’短短几个字,充满了不可拒绝。
字体霸气张扬,尽显凤朝之态。
萧承彦望着萧夙尘,刚要说话,便听又一声传来......
“报~~~!边关急报!”
萧夙尘已经不等李廷拿,直接自己走下台阶,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传信手里拿过信。
两封信,上边是盖着周国太女印和南国国印。
萧夙尘展开。
‘夙瑞霁釜底抽薪,派人去宫里劫了孤的母皇,邀孤去凤朝观礼。’周乔年的信上说了与萧夙尘接到的信件无二。
在展开南于渊的:‘凤朝来人劫了朕的母皇皇父君,朕已交消息传给筠若,辰王可要同去。’
萧夙尘冷笑唇边,这是夙瑞霁查到了筠若的身份。
两封信在手中化为灰烬。
转身看向下方诸位朝臣,朝臣们一惊,看着这满脸肃杀的辰王她们不知为何,谁人又惹恼了这煞神。
萧夙尘看了一圈,才冷厉道:“凤朝太女请本殿前去观登基之礼。”
一听这话,满堂朝臣惊讶。
凤朝一向不屑与他国往来,怎会......
“殿下,此行怕是有诈。”柳旭开口。
萧夙尘手摆:“本殿不担忧凤朝,只是各位.”萧夙尘顿了顿:“凤朝如何都是外敌,本殿担心的是内忧。”
萧夙尘这话说的很是明白,朝臣们也都是明白了。
“臣等定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群臣齐声。
萧夙尘从腰中掏出一物,呈给萧承彦:“皇姐,此乃皇城暗探令牌,交由皇姐。”
萧承彦发怔的结果,却不懂萧夙尘何意:“八妹,这?”
“北淼。”萧夙尘叫了一声,北淼从殿外进来,捧着一沓卷成圈的纸,不等萧夙尘吩咐,已经把一卷卷给了朝中朝臣们发下去。
等北淼发的差不多,萧夙尘开口:“诸位府中,皆有皇家和本殿的密探,诸位府中大小事务,本殿与陛下都一清二楚。”
这个陛下,自然指的是萧昶微。
可朝臣们现在认为是萧承彦,萧夙尘并不解释。
“本殿前去凤朝观礼,还望诸位好生辅佐陛下,若有二心,本殿保证,诸位府中人口尽损,不得善终。”
这是威胁,绝对的威胁。
这也是警告,警告她们安分守己。
朝臣有几个不信邪的打开了手中卷,一看上边连自己每日吃什么做什么都在上,只觉得头上横了一把刀,冷汗直流。
群臣叩首:“臣等定尽心竭力辅佐陛下,不敢有违。”
怕,她们怕的要死。
“如此,很好。”
萧夙尘点了点头,看向萧承彦。
萧承彦满脸感动,八妹她怕自己初登被欺,给自己留了足够的一切。
“陛下,陛下!扶柳宫柳贵太夫身边的小侍过来叩殿,说是柳贵太夫不好了,求见辰亲王。”
朝堂外,一阵急促的传报声。
萧夙尘听这话,脸色一紧,对萧承彦道:“我去,皇姐你先处理朝政。”说完急忙下去,路过柳旭身边之时,看柳旭脸色,道了句:“柳尚书可要与本殿同去?”
柳尚书摆手:“朝事为重,臣朝后再去。”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堂即将换水,她不能离开。
萧夙尘点头,直接离开朝堂。
扶柳宫。
萧夙尘被小侍直接带进内宫寝殿,一片翠绿的宫幔之中,萧夙尘看见了躺在榻上脸色灰白的柳无眠。
“你来了。”柳无眠看了萧夙尘,叫了声:“阿尘,你来了。”
他与萧夙尘相识儿时,他当时就是如此唤她。
“无眠,你怎的......”一句怎的,竟是问不出了,柳无眠的身子是她给沈沐风的药所致,是伤男子根底的烈药。
“阿尘,你过来些,我看看你。”柳无眠觉得自己的眼神不大好用,看不清才五步距离的萧夙尘容颜了。
萧夙尘走近,想了想,在柳无眠塌边坐下,抬起了他的手,把自己的内力传给他,又不能传太多,怕过猛直接让他......
“耗费你内力了,阿尘,我快死了,能在死前见一见你是好的。”柳无眠笑的很由心:“我见过那位公子,他长得极好,配你更好。”
柳无眠有了萧夙尘的内力,有力气多了些,靠了软枕起身,驱散了宫内的宫内小侍,只留了自己贴身的小侍在远远候着。
“抱歉。”萧夙尘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灰白死气,正如柳无眠自己所说,是要死了。
柳无眠脸上依旧是笑着:“阿尘,我这几日总是梦见,初见你时,你说我与其他男子不同,你说蒲柳也有蒲柳之好。”柳无眠仿佛陷入了回忆中,记忆力,她不是什么辰王,只是阿尘,是他少时钦慕倾心的女子。
“阿尘,进宫虽非我愿,可我也进了宫,此生与你终究无缘。今日我要死,求你两件事,你可答应?”柳无眠开了口。
萧夙尘没有擅应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柳无眠苦笑:“我知你就会如此,我所求无他。此一,若柳家有事,保柳家留下一脉。”他是柳家嫡子,享受了柳家生养大恩,当年他就是因为萧昶微以柳家满门威胁他才做出进宫为夫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