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哪里不知道。之所以装作不知道，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下去罢了。
“大人，您说那些，究竟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做不了张良，但也不想做韩信，所以，我就只能做萧何了。”
一语而出，仿若惊梦！
对啊，就是这样。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位大人之所以那样做，可不就是在效仿萧何，在给自己留后路。
怎么就没想到，怎么能没想到。
这未免有点太坑，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
明明是一个挺聪明的人，何至于此！
没想明白，那就是没想明白，哪里有那么其他。
谁说不是呢，这不挺正常的。
“大人的意思是？”
就算已经明白，可还是不敢确定。既然不能确定，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问上一问。
“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你又问事何缘故。”
很明显，高炯有些不高兴了。
也是，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竟然还问。这不是欺负人么，简直了，能不能靠点谱。
“大人，不是，我这不是……”说到这里，这人居然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大人，我没有什么其他意思，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实话实话，真的，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实话实话。
太难了，这真是太难了。
“这有什么好不敢相信的。说到底，我和你们那是一样的。你们为了生活可以委曲求全，我何尝不是。昔年，我刚来到京都的时候，为了吃上一顿饭，差点没有被冬日的寒风冻死。你应该没有那样的遭遇，可能，在京都之中也就我有。那个时候，我来到京都没多长时间。因为没有门路，所带的盘缠，一天天见底了。怎么办，这个时候，要怎么办呢。好在我有一手好字，仔细一琢磨，也就卖起了字。大冷天的，伸出手直哆嗦。可为了吃饭，就算再冷，那也没办法。是吧，生活就是这么的难。”
他有没有这样的经历？
有啊，怎么没有。
每个人都有不顺的时候，都有被生活责难的时候，都有……
不要说你没有，不要说你的经历比别人丰富。
有什么好洋洋得意的，你之所以能说出来，别人之所以会在这里挺。不过是因为你成功了，别人还在为了生活挣扎罢了。
要是你尚未成功，别人不用仰人鼻息，你以为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不可能的，想一想，那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怎么说呢。这种事啊，想一想也就罢了。
怎么说都还要吃饭，要是让别人看出来了，可就没得玩了。
谁说不是呢。这做人啊，还是应该小心一点。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不能太嚣张，不然，悔之晚矣。
“大人的经历，我怎么会有。说来，也正因为大人有着那样丰富的经历才会有如今的地位。要没有曾经的那些，如何能有今日的大人。我啊，还真是羡慕大人。我要是有大人那样丰富多彩的经历，也就不会在这里痛苦了。”
这番话是他想了又想才说出来的。没办法，你这话要是说的太直接了，那别人是不会相信的。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差不多也就可以滚蛋了。谁比谁那也聪明不到哪里，这所谓的比试，终究还是要看内劲。
他的内劲怎样，那可全都买这里了。
“你说，陛下他会怎么想？”
这，这，这真的是……怎么就说到这里了。刚才不还……话风转变的有点太突然，突然到让人无话可说，难以适应。
要怎么办，这到底要如何是好。
一时间，他的脑袋嗡嗡之响。
陛下会怎样，这我怎么知道。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在让我不好好活么。唉，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了。要知道，刚才就不继续往下探索了。
不探索，不深挖，就不会……
有那么简单吗？
肯定是没有的。要知道，你是你，别人是别人。你的话，能管的只有你自己。这别人，你可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就是说啊，你还……你还想去管别人的事。要不要脸，要不要……差不多就行了。
回答，这……说到底还是要回答的。
“大人，陛下要如何，我怎么知道。不过，大人做的已经这么好了，陛下肯定不会为难的。”
中庸，面对这样的为难。能用的办法，也就只有中庸了。
不偏不倚，不遮不掩，不……能如此，也就可以了。
“你啊，不想说就不说。你说，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这个样子，他很难受的。”高炯笑了笑，说道。
也没有不开心，这样的事，谁是谁非，没有谁能说的准。
“大人，我都已经这样了，您这又是何必。我不过一小人物，在这里也就是混口饭吃。”
无可奈何花也不可能轻易落下，草死草活，一年又一年。
方才之所以会那样，不过去尽心而已。此刻，选择避而不答，也是一样的道理。
“算了，你既然都已经这样讲了，我又能如何。陛下如何，说起来，我也不知道。”
高炯说的这话，更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自说自话。
“大人，您这又是……我想，刚才的那个人就算回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现在，四海虽然一统，但不安的因素还有很多。以前，陛下的那几位皇子还没有真正长大。现在，经过这一趟江南之行，恐怕就只有个中人自己知道了。大人选择的是太子，选择的是太子背后的关中一派。可大人应该能看出，陛下最近已经开始重要东方的人了。等再过一段时间，江南的土地收拢的差不多，那边的人也会过来。到那个时候，大人可明白自己应该如何抉择。”
这样的一番话出来，高炯的眼睛眯了起来。
有趣，实在是有趣。
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却还是兜了那么大一圈。
也不知道那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早这样不行吗？
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会……不会了。我啊，最讲的就是道理。你这样，我才是难受。搞得我这个人有多么无情希望，实在是有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