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潮此时神魂如烈火煅烧,光芒炽盛,仿佛一轮初升的曜日盘踞于识海深处,熠熠生辉;其肉身虽经千锤百炼,筋骨坚实、气血如江河奔涌,却终究未能与那日益暴涨的神魂相匹敌,宛如参天古木扎根于浅土,根基略显单薄。然而谁曾料想,这般开辟经脉之举,竟如投石入渊,激荡起命运长河的涟漪——那横贯诸天、流淌万古的神秘之河,竟因他体内一丝微不可察的规则波动而微微震颤,仿佛在冥冥之中被某种新生的可能所惊动。
辰原本慵懒盘踞于虚空之上,鳞甲泛着幽邃古光,眸中映照着岁月流转,可就在察觉秦潮心中那大胆构想的一瞬,整条龙躯猛地一僵,旋即怒极反笑,尾巴一甩便想往秦潮后脑勺拍去。“荒唐!简直荒唐至极!”它低吼出声,声音如雷霆滚过九重天穹,“你可知成神之路何等艰险?步步踏血,劫火焚身,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若掰指细数这寰宇众生,能踏足‘气者’之境者看似繁多,实则不过沧海一粟;而真正破开桎梏、触及蛋壳边界的,更是凤毛麟角!”
它语气渐沉,带着远古苍茫的回响:“我龙族自太初而生,统御百兽,威震八荒,可如我这般老祖级的存在,也不过五尊而已!每一尊皆是以本源剥离、以命搏道换来的传承延续。凤祖更是在几世轮回中寂灭又重生,耗尽心血才诞下七子,那不是子嗣,那是她自身法则的化身,是将灵魂割裂而出的七道秩序之火!再剥下去,凤凰一脉便会失去镇世之基,天地格局都将倾覆!”
说到这里,辰猛然逼近,庞大的龙首几乎贴上秦潮的额头,金色竖瞳如熔金般灼灼逼人,仿佛要将他的神魂看穿。“可你……”它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不再是愤怒,而是混杂着震惊与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竟能以一人之力,为一个孱弱种族开辟前路?这不是修行,这是创世!是逆天改命的大手笔!”
说着,它竟化作一道流光,在秦潮周身来回翻腾,龙尾轻点其头顶百会,龙爪虚拨其眉心泥丸,像是真想撬开这颗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奇思妙想。一圈又一圈,光影交错间,辰的眼珠不停转动,时而凝滞如古井,时而闪烁似星河倒卷,最终长长一叹,收敛了所有锋芒。
“罢了……”它缓缓落地,身形缩小,化作一位白发苍髯的老者,拄着一根由龙骨雕琢而成的权杖,目光深邃如渊,“想来,我龙族那些古老传承,那些埋藏在血脉深处的规则奥义,也曾在你心中掀起波澜,助你窥见一线天机。既然如此——”它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难得的笑意,竟带几分得意与欣慰,“不如将此道命名为‘辰人道法’。既承吾之教诲,亦启万灵新途,也算不负我多年对你耳提面命、苦心栽培。”
听到这,在一旁的司娅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