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放下筷子,祁倾歌立刻上前收拾,紧接着便转身离开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叶临安看着她的背影,不舍的起身冲她伸手,却也知道自己无法将她留在身边,又无力垂下胳膊。
叶临安躺在床榻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脑海中满是祁倾歌的一颦一笑。
他坐起身下了床榻,就来到画架前坐下,拿起笔开始作画。
片刻后。
叶临安看着画中的祁倾歌,眼中满是惊诧,“第一次画她,竟画的如此熟练且完美,好似以前画过无数次。
或许我的感觉没有错,我与她真的认识,只是我们彼此都不记得自己了。”
叶临安摘下画像,施法收起就往阁楼外而去,然而,就在他将要踏出大门时,却被一道结界阻隔,紧接着叶君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临安,这么晚出去,是有什么事吗?”
叶临安想要说出此事,却又想到祁倾歌看自己的目光,心下暗道:“她那个眼神,有惊喜有诧异,她的目光,也分明是在看我的眼睛,根本不是我的脸,她是认识我的。”
见他迟迟不语,叶君晟又道:“临安,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跟父王说的,父王永远是你最信任的人。”
叶临安回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修习功法时,突然忘了一个步骤,想去请教谷离渊。”
“临安,你爱学是好事”,叶君晟认真的说:“可也要劳逸结合,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
“好吧!我知道了父王”,叶临安说罢转身回房,并在心中暗道:“是我有些冲动了,希望父王不要起疑。”
然而,他在心中的祈祷并没有生效,叶君晟转头就命夜凝天,将祁倾歌带到了跟前。
看着夜凝天转身离开,祁倾歌有点懵,想不通自己犯了什么错,强压心绪跪下行礼,“拜见尊主。”
叶君晟坐在主位上,看向她,缓缓说道:“抬起头来。”
祁倾歌照做,叶君晟看到她的容貌后,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倒是个美人胚子,难怪会勾得临安魂不守舍。”
“请尊主明察”,祁倾歌解释,“奴婢真的没有勾引殿下,是殿下对今晚的饭菜不太满意,与奴婢多说了两句话而已。”
“你不必害怕”,先魔尊缓缓说道:“本座之所以一直换人去临安身边侍奉,就是想让他自己挑个喜欢的。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尽管告诉本座,本座立刻就可以,让你成为他的王妃。”
祁倾歌这下更懵了,根本不敢赌他话中真假,又怕说叶临安不喜欢自己,导致自己因失去价值而被他处死,一时间进退两难。
看着她不安的模样,叶君晟笑容更甚,“看来本座猜中了,临安真的喜欢你,不过也正常,毕竟那些侍女,虽然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但跟你比,还是多有逊色。
你生的这样一张绝世容颜,平常应该因被人嫉妒,受过不少欺负吧!这可是你翻身的大好机会。”
尽管叶君晟说到了这份上,祁倾歌依旧不敢承认,“殿下的心思,奴婢不敢揣摩,而且奴婢没有身份,修为又迟迟没有长进,实在配不上殿下。”
叶君晟闻言,施法探了一下她的命星,紧接着就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居然没有命星,难怪修为不见长。”
见找到源头,祁倾歌赶忙追问:“尊主,可要什么办法能找回命星?”
“这你就别想了”,叶君晟淡淡的说:“人归命星不归,就两种可能,一,你在凡间不是自然死亡,二,你的命星被人夺了去。
无论是哪一种,命星都是找不回来的,除非机缘巧合,有人给你把命星送回来,但这个几率有多小,就不用本座多说了吧!”
祁倾歌垂眸,眼泪汪汪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叶君晟下意识出言安慰,“修为低微也没关系,又用不着你对抗外界,你只需为临安诞下孩子,相夫教子即可。
而且,你是本座选中的儿媳,本座绝不会因此苛待你,有王妃这个身份在,也绝无人敢欺负你。”
祁倾歌思索了一下,随即抬眸看向叶君晟,“尊主,还请给奴婢一点考虑的时间,您也好问问殿下的心意。”
“行”,叶君晟应声,摆手道:“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祁倾歌起身离开。
走出殿宇,凌寒就迎了上来,“阿姐,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祁倾歌边走边说,将叶君晟跟自己说的话,都说给了他听。
凌寒听后惊诧道:“阿姐,这么好的事,你没应?”
“好个屁!”祁倾歌当即反驳,“别人的承诺听听就行了,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永远不要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凌寒似懂非懂的点头,祁倾歌又道:“你没跟慕楠她们起争执吧!”
“我一直听阿姐你的话,没有跟她们起争执,一直顺着她们”,凌寒略显苦恼的回应:
“可这样下去,她们会一直欺负我们的,阿姐我不想忍了,我们明明有能力对付她们,为什么要一再退让呢?”
祁倾歌反问:“那你知道,剑为什么有剑鞘吗?”
凌寒微微皱眉,并不理解这个问题,摇了摇头,祁倾歌接着说道:“因为剑的真意在藏,不在杀。
做人也是如此,要懂得藏锋隐智,水深不语,人稳不言,我也不是故意放纵她们,而是时机未到。”
回到住处,身为管事的侍女慕楠,就坐在椅子上,趾高气扬的对祁倾歌一顿冷嘲热讽,“居然还活着回来了,真是命大。”
其它侍女也跟着嘲讽,“以为生了这张狐媚脸,就能勾引殿下,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真是痴心妄想。”
凌寒皱眉,想上前理论,被祁倾歌制止。
远离那些人后,凌寒不解的问:“阿姐,她们这样说你,你不辩解一下吗?”
“有什么可争辩的,不够强大的时候连呼吸都有错”,祁倾歌反问:“再者说,争赢了又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