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惜惜顺势拉过索南对大夫说道。
索南懵了一下,“惜惜,我身体很好,不用看大夫的。”
“不行,你也看看大夫,大夫都来了,就看看吧。”
应惜惜语气很坚定。
索南除了在金链子这事儿上很坚定,在其他事上大都会顺着应惜惜。
见她神情坚定,他只好伸出胳膊给大夫诊脉。
大夫给他诊脉时,同样是眉头一会儿蹙起一会儿舒展,应惜惜和索南两颗心都七上八下的。
大夫捋捋胡子,有些犹豫地看了应惜惜一眼。
“这位夫人,不知你对令夫的身体情况可有些许了解?”
应惜惜福至心灵,“了解的,大夫,你不妨直说,我们都能接受的。”
索南:“?”
“什么情况?大夫,我身体健壮,没有什么毛病的。”
大夫见索南一脸茫然,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犹豫地又看向应惜惜。
“这位夫人,这事儿.......”
“索南,你的身体情况你要不要听?
若你不敢,你就先出去,我听听大夫如何说,如何?”
应惜惜看出来索南看来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生育上有问题。
可索南在和颐长大至今,总不能一次都没有给大夫诊过脉吧。
要么就是和颐皇帝知情,但并将此事告诉索南。
若真是这样,那还是让索南继续不知情吧。
但索南闻言,更是不愿意离开了。
他大马金刀地坐着,“不用,大夫且说吧,我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有何问题?”
大夫颔首,“公子,夫人,不知你们可有子嗣?”
索南摇头,“还没有。”
“公子,你身体底子非常好,很健壮,不易染病。
但........公子你.......可能会子嗣艰难。”
应惜惜闻言,终于松了口气了。
她就说,索南果然才是真正的男主!
子嗣艰难那可是男主标配啊!
索南脑子嗡嗡的,“我?子嗣艰难?”
“是,公子你的身体除了子嗣艰难,其他方面都非常好。
但子嗣艰难,也并非是无法有子嗣的意思。
公子可以配合喝药治病,兴许是能顺利有子嗣的。”
大夫一口气把话说完。
索南还没有从这件事情里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晃神。
应惜惜确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给大夫结了诊金就让下人送他离开了。
屋里很安静,索南也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甚至眼睛都没怎么眨过。
应惜惜能理解,任谁身体好好的,突然被说身体有问题,都会发懵的。
尤其是堂堂一国太子被说子嗣艰难,谁都接受不了的。
应惜惜没贸然说话,她在索南身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给他,静静地陪着他。
系统目睹了这一切,忍不住说话。
【宿主,现在应该可以确定索南才是男主了吧?】
“嗯,能确定了。”
【那顾轩允那里怎么办?】
“嗯?什么怎么办?顾轩允不知道我死遁,他继续在京城当他的国子学夫子不就好了,不用怎么办吧。”
【可是顾轩允不在京城呀。】
应惜惜心里咯噔了下,“什么意思?他不在京城他跑哪儿了?”
【我也不清楚,我只能看到他不在京城,具体他去了哪里就不清楚了。
宿主,我猜,他会不会追着过来找你了?】
“!!!不,不至于吧,系统你别吓我。
要是顾轩允真的追来了,索南会发疯的!”
【我也只是猜测,总之宿主你小心些。
如今确定了顾轩允不是男主,那咱们不用逃跑也不用搭理他了。】
系统的话让应惜惜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顾轩允该不会真的追来了吧?
“惜惜。”
沉默了很久的索南突然出声。
“嗯,你先喝点水。”
应惜惜应了一声,把茶杯递给索南。
索南一口喝完,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她。
“大夫说我子嗣艰难,你有何想法?”
“你问我的想法?我也不知道,索南,你以前在和颐,御医没有定期给你诊脉吗?”
“诊脉的,但从未有御医说过我子嗣艰难。”
这也是索南不明白的点。
应惜惜抬手拍拍他的肩,“你别伤心,再找大夫看看,肯定能治好的。
对了,你们和颐对子嗣可看重?
若令尊和其他人知道你子嗣艰难,可会影响到你太子的位置?
还有我怀疑的一点是,会不会令尊已经知道你子嗣艰难的事,但他并未允许御医告知你?”
索南摇头,“我们对子嗣并不是很看重,因为大家都能生很多孩子。
皇室中,我是嫡长子,我还有十五个弟弟,十个妹妹。
哪怕我真的没有孩子,也不影响我太子的位置。”
应惜惜是第一次听索南说和颐皇室的情况。
她闻言还挺惊讶的。
“如此,那即便你子嗣艰难,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况且大夫也说了,有治好的机会的。”
“那你呢?你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不要我?”
索南紧盯着应惜惜,问出他最担心的事。
得知自己子嗣艰难,他不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会被动摇,也不担心自己没有子嗣会如何。
他只担心,惜惜会不会因着此事更想逃离他身边了。
索南眼里的担忧和不安非常明显。
应惜惜看了个清楚。
“放心,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不管你子嗣艰不艰难,我都不会嫌弃你,离开你的。”
应惜惜说的是大实话,就看索南愿不愿意相信了。
索南想相信,但不敢相信。
他仍然害怕自己稍微不留神,应惜惜就会从他身边跑了。
他将应惜惜揽入怀中,“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都跟你说过这么多真话了,但你都不相信我。
那你现在可相信我了?”
应惜惜趴在他怀里,指尖戳戳他梆硬的肌肉。
“相信的。”
索南嘴上说着相信,收紧了抱着应惜惜的力道。
但之后,他还是把给应惜惜戴上了金链子。
应惜惜:“??”
“你不是说相信我了?怎么还用这个玩意儿?”
“惜惜,我是相信你的,你乖乖待在客栈,我出去给你买吃食。”
索南摸摸应惜惜的脑袋,便离开了屋里。
应惜惜拧着眉头,“系统,索南好奇怪,你去看看他出去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好嘞。】
索南出门直奔医馆。
这个小镇虽小,医馆也是有两三个的。
他挨个去了医馆看诊,得出来的结论都出奇地一致。
他子嗣艰难,子嗣不易。
即便是吃药治疗,也不一定能治好。
而且若是妻子刚好是不易受孕的体质,那这子嗣更是不容易。
索南在将镇上的医馆瞧遍后,去街上给应惜惜买了糖葫芦和烤鸭。
应惜惜坐在床榻上看他拎着东西进来,已经从系统那里知道他出去是做什么了。
她心里暗叹一口气。
现在她的各种安慰都没有意义,只有她怀孕了才是最直观的安慰。
“惜惜,我给你买了糖葫芦,还有烤鸭。”
索南说着,把东西放在桌上,走过来将链子解开,将应惜惜抱过来,自己坐在桌边充当她的椅子。
应惜惜拿起糖葫芦串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好吃。
她递到索南嘴边,“你尝尝,还挺好吃的。”
索南没尝,而是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片刻,他退出来,舔了舔嘴唇。
“甜甜的,好吃。”
他眼里带着笑意,一如往日,没有再露出因为得知自己子嗣艰难而复杂的情绪。
应惜惜红着脸瞪他,嘟哝着,“谁叫你这么尝的!”
“不能这么尝吗?明明惜惜刚才也很享受,还回........唔?”
索南未说出口的话被应惜惜捂住了。
“你够了!不准说出来!”
应惜惜骂骂咧咧的,凶得很。
索南满眼笑意和宠溺,大手拉开她的手。
“好,我不会把惜惜不仅享受还回吻我的话说出来的。”
应惜惜:“??”
“狗男人!!”
“汪。”
应惜惜:“........”
索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两人一起吃完了糖葫芦和烤鸭。
应惜惜吃得饱饱的,吃饱就困了。
看着索南和往常差不多,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样子,她想了想还是问道。
“索南,你刚才出去就只是买了东西吗?”
“嗯。”
索南应着,没说真话。
“不是困了?睡一会儿吧。”
他给应惜惜拉好被子盖着。
应惜惜见索南没说实话,便也没再问什么。
男人的自尊心,她还是给他留着吧。
这日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看似还和之前一样,但应惜惜还是发觉索南对她更加地百依百顺了。
他像是在用这种方法让她不要因为他子嗣艰难而离开他。
他们继续赶路,在一个县里落了脚。
应惜惜见这县城热闹,在客栈里歇了一晚上后,翌日便拉着索南想出去逛逛街。
索南不会拒绝她这些要求,当然前提是他得陪着她。
两人如寻常夫妻那般一同在街上闲逛着。
比起衣物首饰什么的,应惜惜更想买吃食。
赶路过程中,在没有途径城镇时,她不是啃饼子就是吃糕点,嘴里都能淡出鸟了。
好不容易到了城里,她想痛痛快快地吃好多东西!
索南则是更想给应惜惜添置一些衣物和首饰。
和颐的服饰跟月华国的服饰有所不同。
如今在月华国的地盘里,他想多给小姑娘买点月华的服饰。
这样之后去了和颐,小姑娘若穿不惯和颐服饰,就可以穿月华的服饰了。
于是索南先带着应惜惜去买了一大堆衣物和首饰。
应惜惜说够了够了,索南不听,把应惜惜看中的衣裙买了后,把他觉得应惜惜穿上好看的衣裙也全都买了下来。
首饰也同样如此。
看着护卫拎着大包小包,索南这才满意地带应惜惜去酒楼吃饭。
“索南,衣物太多了,我就算一天穿一件都穿不完,这得穿到猴年马月去。”
应惜惜拿着一只鸡腿啃了一口说道。
“无妨,慢慢穿,和颐的服饰若是你不喜欢,到时你便穿月华的服饰。”
索南说着给应惜惜布菜。
应惜惜好奇起来,“你们和颐的服饰是什么样的?”
“和颐民风开化,无论男女的衣物都不如月华这么包裹严实。
和颐男子能光膀子,女子能露手臂露腰。
和颐女子夏季的服饰更像月华舞姬穿的衣裙。”
索南这么一解释,应惜惜脑海里也有画面了。
这么一对比,月华国的服饰还真的包裹得挺严实的了。
她突然有些期待去和颐了。
穿衣自由,骑马自由,享受蓝天白云和大草原。
两人吃饱喝足,离开酒楼在街上闲逛着。
应惜惜正看着街边的小吃,余光晃过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她看过去却没再看到那道身影。
“惜惜,怎么了?”
索南注意到她的异样。
“我看到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一晃眼就不见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
应惜惜没多想。
索南若有所思,吩咐暗卫去盯着周围,这才带着应惜惜回了客栈。
索南买了一大堆衣物,应惜惜坐在床榻边一件件地看过后叠起来放好。
今日买的首饰有发饰还有项链手链什么的,每一件都很漂亮也很昂贵。
应惜惜都挺喜欢的,一一归整好收起来。
索南见她笑眯眯的,心情不错的样子,心中更是欢喜,想着之后要给她买更多她喜欢的东西。
可能是今日索南忘记了,也可能他是故意的。
一直到洗漱时,他都没有拿出那条应惜惜很讨厌的金链子。
应惜惜以为他忘记了,便也不提。
索南亲自伺候她洗漱好,应惜惜说想洗澡,索南便让小二送来热水和浴桶。
索南把换洗的里衣递给应惜惜,笑着问她,“可要我伺候你沐浴?”
“不用!”
应惜惜拿过里衣就去了屏风后,“你不准偷看!”
索南轻笑,坐在桌旁别过头去,“我不偷看,我守着你,你安心洗。”
有索南守在屋子里,应惜惜的确安心了些。
她慢悠悠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水声阵阵,索南即使没看也能在脑海里想象出小姑娘沐浴净身的画面。
这么一想,他只觉一阵阵火气往某个地方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