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灯的红色光芒在梭凌号的走廊里诡异地跳动着,像是某种不祥的心跳。肖启明一拳砸在金属舱壁上,指关节传来的疼痛远不及他心中的愤怒。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的青筋在警报灯的红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银蛇和银狐那两个混蛋绝对是跑到星舰外了。”
肖启明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着,嘶哑得像是滚木被砂纸打磨得木屑四溅,他死死盯着舱壁上凹陷的拳印,仿佛要将满腔怒火都倾注其中。
“我亲眼看到他们的逃生舱从c区发射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电路烧焦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某种更令人不安的腥臭——那是从下水井口飘来的。舰长礼绛划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上一道黏稠的液体痕迹。那液体在红色警报灯下泛着诡异的紫色光泽,像是有生命般缓慢蠕动。他的眉头紧锁,指腹突然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的胃部一阵痉挛。
“银狐在临走时把梭凌号的所有武器都给瘫痪了。”
礼绛划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下意识地望向远处天灾导弹的操控室,却发现那里冒着滚滚的黑烟。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但当他抬起头时,眼神已经恢复了舰长应有的沉着。
“常规手段追不上他们。我们只能利用战术引擎进行舰外追击。”
詹森队长闻言立刻摇头,战术目镜后的双眼也因震惊而睁大,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下巴处悬而未决。
“舰长先生,这太冒险了!”
他的音调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迫自己压低音量。
“没有舰载武器支援,我们怎么在开放空间面对那两个疯子?”
詹森指向舷窗外漆黑的太空,手臂微微颤抖。
“银蛇战术引擎在真空环境下的机动性至少是我们的三倍以上!”
礼绛划没有立即回答,他转向温斯基,后者正检查着自己手臂上的引擎接口。温斯基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兴奋光芒。那些纳米纤维导管在皮下泛着蓝光,随着他的呼吸明暗变化,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没那么可怕,詹森队长。”
温斯基抬起头,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活动肩膀时外骨骼装甲发出流畅的机械声,他的语气轻松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但眼底深处却闪烁着十分沉着冷静的光芒。
“所谓的银蛇战术引擎也没那么厉害,至少我的银虎能跟他打个平手。”
他停顿了一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毕竟银虎战术引擎算是普勒特星人生产的初号机,跟后续的改进型号相比是有些不足,但我那丰富的经验完全可以把这方面弥补。
舰长点点头,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每个队员的脸。肖启明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拳头握得指节发白;温斯基看似放松,实则肌肉紧绷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只有詹森依然忧心忡忡,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脉冲步枪的扳机护圈。礼绛划理解这种担忧——作为星舰上的护卫队长,詹森的首要职责就是确保船员安全。他看见詹森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是在吞咽恐惧的表现。
“我知道这违反标准程序。”
礼绛划的声音柔和下来,如同一个长辈在给晚辈们讲述着人生的道理。
“身为舰长,我不该拿你们的生命冒险。”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声音也随之坚硬如铁。
“但那些混蛋在我们的船上杀了十七个船员,在夺取星舰未果后,还破坏了反应堆和武器系统,差点让我们全部葬身太空。”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我礼绛划或许不是最优秀的舰长,但我绝不允许这种暴行逍遥法外!而且我还要亲手对他们进行审判!”
沉默在队伍中蔓延,只有通风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就在这时,下水井盖突然发出刺耳的黏液聚集声,众人立刻进入战斗姿态。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鸣此起彼伏,在狭窄的走廊里形成令人心悸的和声。
一团半透明的紫色胶状物从井口边缘渗出,像某种恶心的史莱姆般缓慢爬行。那团物质表面不断凸起又凹陷,逐渐形成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礼绛划感到一阵恶寒顺着脊椎爬上来,那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一种更深层的、近乎本能的厌恶。
“你们……别想跑……”
那团物质发出湿漉漉的声音,像是黏糊糊的蜗牛爬过阴冷的苔藓。
“我会替那二位大人……彻底干掉你们.……
肖启明厌恶地后退半步,面部肌肉扭曲成一幅嫌恶的图画,喃喃道:
“琦风?这鬼东西是琦风?”
他的声音里混杂着难以置信和生理性的恶心。
礼绛划的表情凝固了。即使那张脸已经严重扭曲变形,他仍能认出那是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二副琦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琦风总是穿着笔挺的制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在舰桥指挥时声音清晰而坚定。那些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这团蠕动的不定型物质形成的强烈反差,让礼绛划感到一阵眩晕。
“琦风,原来你还没死啊。”
礼绛划的声音里混杂着愤怒和某种更复杂的情绪,他感到喉咙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
“星彩细胞培养皿被毁后,我以为你也会……”
黏液怪物突然剧烈蠕动,发出刺耳的尖笑:
“死?礼绛划,你太天真了……星彩细胞给了我永恒的生命!”
它的一部分突然伸长,像触手般拍打在金属地板上,留下腐蚀的痕迹,
“虽然再生能力被削弱了……但足够解决你们这些蝼蚁的!”
詹森队长已经举起了他那久经沙场的脉冲步枪,武器发出阵阵高频充能声。
“交给我就好了,舰长先生。”
他冷静地说,声音如同冰封的湖面般平静。
“这种变异体咱们之前交手过,根本扛不住能量步枪的扫射。”
“等等!我还有话说。”
礼绛划见状立刻抬手阻止,他的手掌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
“琦风!究竟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因情绪波动而变得万分嘶哑。
“你曾经是梭凌号的守护者,这艘船上得过最多功勋的战士。那次海盗袭击,是你冒死修复了护盾发生器!那次外交危机,也是你说服对方允许我们降落!”
他的声音开始因激动而不停地颤抖。
“是什么让你背叛我们的?背叛你曾经坚守过的一切?”
黏液怪物停顿了一瞬,那张扭曲的人脸似乎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更多触须从主体中伸出,像毒蛇般昂起。
“忠诚?”
琦风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仿佛短暂恢复了理智。
“我忠诚了十五年,我又得到了什么?当了一辈子二副连个大副都不是!”
黏液团剧烈翻涌着,声音逐渐扭曲。
“而银蛇大人给了我力量……真正的力量!”
一条触须突然如闪电般刺向礼绛划。
“去死吧,顽固的老东西!”
詹森的脉冲步枪几乎同时开火,蓝白色的等离子束穿透黏液怪物的中心,高温使其瞬间汽化了大半。怪物发出非人的尖叫,剩余部分疯狂扭动着缩回下水井。
“它逃了!”
詹森队长想追上去彻底干掉琦风,脚步已经迈了出去。
“别管它了。”
礼绛划制止道,声音里透着疲惫。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全家福照片,那是他每次做艰难决定时都会做的小动作。
“没有足够的生物质,它活不过二十四小时,咱们的首要目标还是银蛇和银狐那两个混蛋,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詹森略微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神稍微有一些迷离。
“舰长,您确定要在外太空……”
“这是命令,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礼绛划的眼神变得更加坚毅,他看向舷窗外遥远的星群,仿佛在那里寻找着答案。
说着,他转向舷窗的倒影,看见自己眼角的皱纹比记忆中更深了。
“银蛇和银狐以为逃到太空就安全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梭凌号的怒火比超新星更可怕。”
温斯基则在一旁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我去通知工程部把仅存的两艘太空炮艇准备好,如果有火力支援的话我们跟银蛇的交手也会容易些。”
当队员们各自行动起来时,礼绛划独自站在舷窗前,注视着无垠的星空。琦风扭曲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曾经是他最信任的副手,如今却变成了一团充斥着怨恨的黏液。星彩细胞究竟对他做了什么?银蛇和银狐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这些问题如同附骨之疽般啃噬着他的思绪。
警报声再次响起,打断了舰长的沉思。通讯器中传来工程组长急促的声音:
“舰长,我在逃生舱发射记录中发现异常,银狐他们可能没离开星舰……”
礼绛划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如果银狐还在船上,那么所谓的“逃亡”很可能是个调虎离山的陷阱。而他的队员们正准备踏入这个陷阱,银蛇和银狐就能趁梭凌号空虚之际再度入侵。礼绛划顿时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要撞断肋骨逃出来。
“全体注意!”
他按下全舰广播,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尖锐:
“行动暂缓!我们可能——嗯?谁扔的烟雾弹?”
爆炸的冲击波突然席卷整个走廊。灯光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只剩下应急照明投下血红色的阴影。礼绛划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脑重重磕在金属地板上。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从通风管道深处传来银狐那标志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耳膜,带着胜利的嘲弄。
不过,礼绛划的意识在剧痛中艰难浮出黑暗,他拼命地撑起身体,却感觉四肢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视野里闪烁着不祥的黑点,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胸腔深处尖锐的刺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肤上蔓延着诡异的青紫色斑纹,如同某种剧毒的藤蔓正在皮下生长。
“神经毒素……”
他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记忆碎片逐渐拼凑:爆炸前的警报声,通风管里银狐标志性的轻笑,还有那团从通风口喷涌而出的淡绿色雾气。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烟雾弹,而是银狐最擅长的神经毒素。
金属走廊在他眼中扭曲变形,警报灯的红光拉伸出长长的血色光痕。礼绛划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来。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制服后背。在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詹森队长倒在不远处,虽然昏迷但胸口仍有起伏,那支脉冲步枪就掉落在队长手边,表面虽有灼痕但仍完好无损。
“礼舰长还是这么倔强呢。”
银狐的声音从阴影中飘来,带着令人作呕的戏谑。礼绛划艰难抬头,看见那个修长的身影正“优雅”地跨过走廊残骸。银狐穿着标志性的银灰作战服,面罩上的狐狸纹饰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他右手把玩着一支注射刺针,里面晃动的紫色液体让礼绛划的胃部一阵痉挛。
“第三代神经毒素,我的得意之作,可以让你万分痛苦地融化成紫红色的血水!”
就在银狐狞笑着即将把注射刺针扎入礼绛划颈动脉的瞬间,一道刺目的蓝白色电弧撕裂了走廊的黑暗!
“铿——!”
金属交击的爆鸣声震耳欲聋,火花如雨点般迸溅。温斯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银虎战术引擎右臂迸发出刺目的高压电流,等离子电刃精准拦截在注射刺针前,将银狐硬生生的逼退三步。
“抱歉,打断你的‘治疗时间’了,接下来就由我来做你的对手。”
温斯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电刃的幽蓝冷光映照着他锐利如鹰的眼眸,双肩处的装甲板同时展开,六联装天灾导弹阵列从折叠装甲中翻转而出,发出令人心悸的充能嗡鸣。
银狐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但转瞬又恢复了那令人作呕的“优雅姿态”。他灵巧地后撤两步,注射刺针在修长的指间翻飞旋转。
“啧啧啧……温斯基先生……”
他拖长的语调如同毒蛇吐信。
“你的战术引擎还是这么碍眼啊,不愧是银狐战术引擎的初代型号,不过……”
面具下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那是普勒特星人特有的血盆大口。
“礼舰长和詹森队长只剩下一个时辰了,除非你们能在倒计时结束前把我干掉……哼哼哼……这种事你们想都别想!”
温斯基对银狐的挑衅置若罔闻,微微侧首对身后低声道:
“舰长,坚持住,救援队已在路上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另一旁詹森队长似乎伤得更重,只见他瘫坐在地斜靠着墙壁昏厥了过去,能量步枪被重重地丢在了复合金地板上。
“一个时辰?”
礼绛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指甲刺破皮肤,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但剧痛反而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
“足够我亲手把你送进地狱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踏地面,全身肌肉绷紧,青筋暴起!原本因毒素而麻痹的四肢竟在意志的驱使下重新爆发出力量。他胸前的离霆战术引擎核心骤然亮起亮蓝色的光芒,装甲模块如同活物般迅速展开,覆盖全身。
短短的半秒间,金属碰撞声接连响起,肩甲、臂铠、腿甲逐一合拢,最后是面部护甲,一道亮蓝色的战术目镜骤然亮起,如同雷霆之神莅临于世间。
“这就是所谓的三级神经毒素吗?不过尔尔!看来银狐你的技术还得再练啊。”
礼绛划的声音通过战术引擎的外放系统传出,带着电流独有的波动质感。离霆战术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能量回路瞬间过载,装甲缝隙间迸发出危险的电光。
银狐面具下那狰狞又自大的表情终于变了。
“不可能!神经毒素应该已经瘫痪了你的运动神经,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站起来的!”
“你低估了一个舰长的执念。”
礼绛划一步步向前,每踏出一步,复合金地板都在轻微震颤。
“梭凌号的仇,十七名船员的血债,还有琦风的账!”
“轰——!”
离霆战术引擎突然加速爆发出惊人的推进力,礼绛划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蓝银色的残影!银狐甚至来不及反应,都没来得及进入银狐战术引擎形态,就被一记重拳狠狠砸在腹部,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走廊尽头的舱壁上!
“咔啦。”
金属碎裂的脆响骤然炸开,银狐那张精致的狐狸面具从中间裂成两半,露出其下普勒特星人那苍白如纸的丑陋面容。暗银色的鲜血从他嘴角蜿蜒而下,在下巴凝结成昏灰色的血珠。
他艰难地抬起眼帘,视线因剧痛而微微模糊。在摇晃的视野中,礼绛划高大的身影如同审判者般矗立,亮蓝色似乎被电流交织着的战术目镜闪烁着冰冷的杀意,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呵……”
银狐突然扯动染血的嘴角,露出一个癫狂的笑容。
“没想到……礼舰长还有这样的……爆发力……”
他说话时,碎裂的面具残片从脸上簌簌掉落,在金属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那张常年隐藏在面具下的脸终于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左半边是病态般苍白的肌肤,右半边却布满了诡异的机械纹路,一只义眼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为你的罪行忏悔吧!”
礼绛划的右臂装甲突然如同液态金属般流动起来,合金护甲片以令人目眩的速度重组排列,发出高频的金属谐振声。装甲接缝处迸发出刺目的蓝白色电光,数以千计的微型电容在皮下依次点亮,整条手臂很快被跃动的等离子电弧完全包裹。
“聚能电弧发射器,启动!”
随着他低沉的声音在战术频道中回荡,右前臂装甲如同花瓣般层层展开,露出由三百六十个环形排列的微型特斯拉线圈组成的发射矩阵。亮紫色高压电流在电极间似乎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等离子桥梁,空气被电离产生的臭氧味瞬间弥漫整个走廊。地面上因先前的爆炸产生的金属残骸碎屑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在电磁场作用下跳起诡异的金属之舞。
紧接着,脉冲电弧矩阵开始呈顺时针方向旋转,能量读数以几何倍数攀升。整条走廊的照明设备突然过载爆裂,唯有那团越来越亮的等离子体将银狐惨白的脸照得纤毫毕现。他右脸的机械纹路开始出现异常放电现象,义眼的视觉传感器不断弹出报错窗口。
“这记雷罚!”
礼绛划将充能完毕的右臂平举,电弧在指尖凝聚成耀眼的亮紫色光球。
“代十七位英灵送你上路。”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一道直径超过两米的等离子洪流即将咆哮而出,所过之处的金属墙壁似乎瞬间汽化,在走廊里犁出一道熔融的沟壑。这道蕴含着整艘星舰怒意的雷霆之枪,终于将银狐仓促撑起的能量护盾连同他的战术引擎一起,彻底吞没在毁灭性的电浆海洋之中!
但,这只是礼绛划所希望看到的情景……
因为,就在礼绛划即将完成电弧蓄能的瞬间——
“舰长!小心!”
温斯基的警告声突然响起,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紫黑色的黏液触须如闪电般从通风管道射出,精准缠住了礼绛划的右臂!触须表面不断分泌出腐蚀性黏液,与装甲接触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嘶”声。
礼绛划闷哼一声,被迫中断了电弧蓄能,失控的电流瞬间倒灌入他的神经接口,让他全身上下略微抽搐,装甲缝隙间迸发出紊乱的电火花。
“琦风!”
礼绛划怒吼着扯断缠绕在手臂上的触须,但那些断裂的部分立刻再生出更多分支,像是一团活物般攀附上他的战术引擎。
刚刚苏醒的詹森队长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枪柄,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下巴处凝成浑浊的水珠。他的瞳孔因神经毒素而扩散,视野边缘已经泛起不祥的黑色雾霭。但当他看到舰长陷入危机时,某种比毒素更强烈的意志驱使着他站了起来。
“砰——!”
脉冲步枪的蓝白色能量束撕裂空气,精准命中琦风的触手。黏液组织在高温下瞬间汽化,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味。断裂的触须像被斩首的蛇一般疯狂扭动,溅出的紫色黏液腐蚀着金属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