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钿舫。
苏洺坐在靠近栏杆的座位上，目光落在刚刚登船的女人身上。
凝光换下原皮，身上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长裙。
“凝光小姐。”苏洺笑了笑，看着侍女拉开椅子。
凝光抿唇一笑，轻声道：“苏先生平日里就在这些地方……醉生梦死吗？”
苏洺点了点头，靠着椅背轻笑，“我也没什么正事，以后也不太想要什么正事去做。”
凝光笑了笑，慵懒的撑着下巴，“要不要帮我做点正事呢？”
苏洺挑眉，目光落在凝光脸上。
赤红的眼眸反着光，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苏洺露出微笑，“我不。”
凝光：……
好歹换个委婉一点的说法啊！
“凝光小姐。”苏洺沉默了片刻后看着凝光，轻声道：“我觉得有一个前提你们没有搞明白。”
凝光挑眉，眼底闪过疑惑。
还有什么没考虑到？
凝光敛眸，心头重重一跳。
“凝光小姐，我是他的徒弟没错。”苏洺靠着椅背，黑色眼眸定定的看着凝光，“但我从始至终是我自己。”
话音落地，凝光猛然抬头，“你……”
“不是背叛。”苏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收我当徒弟的时候，没有定过规矩。”
钟离确实是个很好的老师，也确实给他教了很多东西。
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没有用师徒情谊绑架他必须要做什么事情。
“愚人众也是一样。”苏洺皱了皱眉，“哪怕我现在是执行官，我也不会把我自己的立场局限在愚人众。”
凝光眉头深深皱起，目光落在苏洺脸上不肯离开。
苏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指尖在酒杯上划了划，“我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凝光看着苏洺，感觉杯中的酒很难下咽。
帝君教个徒弟，不立规矩？
帝君的规矩难道不是最多的吗？
“找我合作的你还有夜兰，亦或者天枢星。”苏洺垂眸，轻声道，“从来都不问你们的筹码是不是我想要的。”
正在谈筹码，但没人弄清楚他想要什么筹码。
“凝光小姐。”苏洺眼底浮现一抹疑惑，诚恳的看着凝光，“你觉得对于一个游医来说，什么东西是我的欲望呢？”
凝光听到此话，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之中。
仔细想想，她不知道。
或许可以说，没人能知道。
半晌，凝光轻轻叹了口气，“是我疏忽了。”
调查了不少的事情，性格，行为，往事。
但是她们无法从中分析出苏洺最想要的东西，这样一来，合作也无从谈起。
“苏先生想要什么大可以说出来。”凝光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我是想将苏先生当做合作伙伴的。”
愚人众嚣张也就算了，他们还心黑。
不知想到了什么，苏洺突然一笑，“我想要的璃月或许有点装不下。”
凝光：？
她听见了什么东西？
苏洺在说些什么？
“我想要的……”苏洺翘起唇角，端着酒杯朝着凝光扬了扬，“或许是凝光小姐呢？”
凝光：……
她好像被调戏了？
“也不止凝光小姐，夜兰小姐，刻晴小姐……”苏洺喝完酒，将酒杯放在桌上，“我想要的或许是所有美丽的生物。”
他全都要！
人心不足蛇吞象，但可惜，他不是人。
“你……”凝光抬眸，难以置信的看着苏洺，“你确定这不是你小时候的发癫还没有痊愈吗？”
苏洺：……
为什么给你留下这么深刻印象的只有发癫？
“不，发癫才是我最正常的状态。”苏洺笑了笑，默默从兜里翻出一个粉色小球塞进凝光手里，“拿了我的宝石，那就是我的朋友了。”
凝光一怔，低头。
很好，层岩巨渊被人私闯了！
上次私闯的是灾厄，那么看来苏洺已经继承了灾厄的遗产！
但是话题是怎么歪到交朋友这件事情上的。
他们认识这么久，还不算朋友吗？
苏洺心满意足的看着凝光，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给了粉球蓝球的角色，在他这里就算抽到了。
嗯，都带走都带走。
全部都塞进壶里！
“苏先生的约会可是不太好来的啊……”半晌，凝光轻笑一声，叹道：“我的合作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苏洺耸了耸肩，一脸笑容，“如果只是单纯的约会，那么还是很愉快的。”
说到这里，苏洺翻出手机看了看，轻笑道：“我虽然不太想让合作成为常态，但现在可以为小姐提供一个消息。”
“哦？”凝光挑起眉头，等待着苏洺接下来的话。
苏洺抿了抿唇，指尖在在桌面敲了敲，“有人对天枢星的位置有点兴趣，老对手了。”
凝光心头一跳，想起天叔那花白的白发。
都是凡人，寿命终究是很大的阻碍。
天枢星的迭代就在眼前，那么老对手……
富人啊……
凝光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了，会注意一些的。”
虽然不能当成合作伙伴，但苏洺的意思……
身为朋友，偶尔也能行点方便？
不过这朋友，确实要比合作者更安全一点，不会对苏洺造成什么影响。
凝光松了口气，伸手倒酒。
苏洺默默的看着面板上的情绪值提示，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凝光又在脑补什么？
老对手也不一定是富人啊，老对手明明是灾厄，这段时间富人可没有搞事啊……
“这马甲是撕不下来了……”
苏洺嘟囔一声，端起了酒杯。
他在提示，凝光在脑补。
根据他撕马甲的经验，说不定又在心里替他补了补马甲。
“苏先生在说什么？”凝光微微蹙眉，抬起头。
琴音有点吵，她没听清。
“在说面具戴久了摘不下来。”苏洺抬眸，看着凝光，眼底隐约带着一丝期待。
凝光想了想，“你或许也可以戴面具，你这种温和的性格在愚人众中或许不太适合。”
这是身为朋友的建议。
苏洺：……
行吧，你说啥就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