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镇。
凯恩旅馆后院。
周防和凯瑟琳各自手持武器，注视着对方。
凯瑟琳的武器自然就是之前的短剑。
至于周防，则握着之前用来吓唬杜克的制式长剑。
毫无疑问，二人拿的都是真的的武器。
“老师，要不咱们还是换成木剑吧？”
周防看了眼对面已经摆好架势的凯瑟琳，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铁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虚地说道。
“这些可是真家伙，万一发生意外就不好了。”
凯瑟琳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回道：“放心好了，以我的身手，你现在还伤不到我。”
“可我担心你收不住手，把我砍了啊！”
显然，周防也只能将这句话放在心里，随后按照凯瑟琳的样子，摆出了同样的起手式。
“老师，我准备好......”
锵！
伴随着一声巨响，周防顿时感觉半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
随即，手掌一松，长剑脱手而出，摔在了地面上。
“嘶！”
周防感受着右臂逐渐传来的疼痛，忍不住扭头望向了身后的凯瑟琳。
只见凯瑟琳的发丝与裙摆微微晃动了一下，又重新垂落，恢复了平静。
“好快！”
周防望着宛如雕塑般沐浴在阳光下的凯瑟琳，语气震惊地呢喃了一句。
与此同时，凯瑟琳同样回过头来，目光平静地望向了周防。
“不是我快，而是你太慢了。”
凯瑟琳说道，“如果你就这种水平的话，还是趁早打消和神圣教会接触的想法为好。”
周防愣了一下，语气不确定地说道：“对方既然已经答应了合作，就算是试探，应该也不至于直接跟我动手吧？”
“你确定要将自己的未来，放在一名神圣教会的执事手上？”
凯瑟琳闻言，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随后，面对周防僵硬的表情，继续说道：“巫师生存指南，第六条，巫师必须时刻做好面对任何意外的准备。
尤其是在跟神圣教会接触时，更加要警惕！”
“......是，我明白了。”
周防直视着凯瑟琳的双眼，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嗯。”
凯瑟琳见周防听了进去，也不多话，径直抬起下巴，朝不远处的长剑示意了一下。
紧接着，又抬起自己手中的武器，转身面向了周防。
“继续。”
“是！”
周防应了一声，重新捡起地上的长剑，摆出之前的起手式，眼神坚定地望向了自己的老师。
“老师，我准......”
当！
砰！
“继续？”
“继续！”
叮！
咚！
“继续？”
“来！”
两个小时后，周防终于支撑不住，丢下手中的长剑，倒在了地面上。
不是周防放弃了，而是双臂的疼痛，加上体力的流失，让他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呼！呼！老师......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作弊了？”
周防重重地喘了两口气，抬头望向面色如常、连一滴汗都没出的凯瑟琳，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表面上只用了剑术，实际上偷偷用了魔法，就是想要趁机惩罚......哎呦！”
周防话未说完，就感觉视线突然一黑，顿时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下一刻，视线恢复，正巧看见凯瑟琳默默收回右腿，朝自己翻了个白眼。
“如果使用天赋的话，你早就被我杀了。”
周防见凯瑟琳语气不善，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急忙挤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
“我就是随口一问，没有其他意思，还请老师原谅。”
凯瑟琳原本还想继续佯装生气，只是一看到周防脸上清晰的鞋印后，嘴角又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算了，下不为例。”
凯瑟琳强忍着笑意，努力移开视线，摆了摆手道。
“你现在只需要记住，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贸然使用天赋战斗，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就行了。”
说完，凯瑟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新望向周防的双眼，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当然，‘言灵系’的天赋除外。”
“言灵系？”
周防心中一动，问道，“‘通语者’是言灵系的天赋？”
“嗯。”
凯瑟琳也知道周防刚刚觉醒，对于巫师的事情完全没有了解，索性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
“一般来说，巫师的天赋共分为四大类，即‘言灵’、‘元素’、‘精神’和‘诅咒’。”
“比如‘通语者’，就属于‘言灵系’，序列007的顶级天赋。”
周防好奇地问道：“不是顶级天赋么？怎么才排第七啊？”
“你以为‘言灵系’能排在四大系第一的位置，完全是靠‘通语者’撑牌面的吗？”
凯瑟琳没好气地瞪了眼周防，回道，“‘通语者’之所以排在第七，自然是因为前面的天赋更变态了。
比如，当前‘言灵系’序列第三的天赋——‘预言者’，你觉得不配排在‘通语者’前面吗？”
“呃，当然配。”
周防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回道。
“预言者”，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了。
在对方面前，“通语者”似乎的确有些不够看。
就在这时，凯瑟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事实上，凡是在各大系中排名前十的天赋，全都可以称得上是顶级天赋了，只是各有各的侧重点而已。
单纯的序列排名，也不能真正代表其中的强弱。”
“要知道，之所以叫‘天赋’，就是因为这些只代表天赋而已。
在真实的冲突中，从来不乏低序列的天赋，逆袭战胜高序列、甚至顶级序列天赋的案例。”
周防自然能够明白凯瑟琳这段话的含义，就是“天赋”只代表下限，而“天赋”的上限，就要看巫师自己的能力了。
真实的战斗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数值、或序列对比，而是要综合战斗经验、地理、天气等因素，来进行考量的事情。
想到这里，周防抬头望向凯瑟琳，再次问出了一个压在自己心头的疑惑。
“老师，您的天赋是哪一系的？”
凯瑟琳扫了眼周防，语气平静地回道：“元素系。”
周防眼睛一亮，问道：“老师您能手搓火球吗？”
凯瑟琳耸了耸肩膀，随口回道：“抱歉，我只是个旅行者而已，并没有那种能力。”
说罢，凯瑟琳又补充道。
“另外，就算那些能够手搓火球和冰雪的巫师，也是不能将其当成常规战斗手段的。”
“因为每释放一次魔法，都会大量消耗巫师的魔力，而魔力除了用在使用魔法上，其实还可以大大提升巫师的身体素质。
所以，除非情况特殊，随意使用魔法是一件极其奢侈且无脑的行为。”
“一般情况下，最适合巫师的战斗手段就是剑术了。
在魔力的加持下，每一名巫师都可以成为剑术或者格斗大师......”
“嗯？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事。”
周防神情呆滞地摇了摇头，示意凯瑟琳继续。
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脑海中始终盘踞着一手照明术、一手挥舞长剑的白胡子老头身影。
紧接着，周防又想起自己先前的实验，不禁生出了捂脸的冲动。
原来，照明术加狂暴，才是巫师的正确战斗方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