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个冗长的吻是个意外,是她一时冲动,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季洛泽。
“好,咱们走吧”,秦霜阳看这个情形她也是睡不着了,不如直接回b市。
“嗯,你坐一会儿,我收拾好抱你走”,季洛泽说完话就开始收拾东西。
“有轮椅吗?抱的话一个是太费劲了,另一个是让别人看见不好”,秦霜阳冷漠问道。
一改这几日的态度,变回最初划清界限的人了。
“怎么了?”季洛泽有所察觉。
“没什么,我觉得不合适”,秦霜阳说着垂下了眼,继而低下了头。
季洛泽眼里闪过失望,给王秘书打电话的时候,看到手机上4个盛怀的未接来电,明白了。
“衣服给你,自己穿一下吧。一会儿王秘书拿来轮椅你坐,飞机8点准时起飞,已经排好了”,季洛泽依然温柔,递给她衣服,可是秦霜阳听出了一丝凉意。
秦霜阳接过衣服,是她行李箱里装着的替换内衣一套,还有一件吊带连衣裙和一个拉链外套,是季洛泽新买的,为了让她方便穿脱,已经洗过了。
秦霜阳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穿内衣的时候,半天扣不上,她拿起手机给季洛泽打电话,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帮她了,她不能真空出门,太明显了,而且也太不雅观了。
“你能不能进来一下?”秦霜阳怯怯地问道。
季洛泽没说话,拿着手机进了房间,站在门口看着她。
秦霜阳看他进来,把电话挂掉了。
他一直在门口,他一直守着她,她都知道。
“你…过…过来…过来一下”,秦霜阳不知道怎么张这个嘴。
季洛泽冷冰冰地过来了。
秦霜阳把被子退去。
“你干什么?!”季洛泽以为她要用这样的行为来偿还他,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拿被子给她挡住。
他俩现在的气氛不合适,做什么都不合适。
秦霜阳知道是他会错意了,着急脸都红了,像炉子上的水壶烧开了水,虽然没有声音,但还像是能听到“吱吱”的叫声。
“我抬不起胳膊,扣不上扣子,你能不能帮帮我?”她语气软软道。
哦,原来是扣扣子。
季洛泽以为秦霜阳要通过献出自己的身体来回报他。吓坏了,他如此珍贵的感情,不能被任何肮脏的想法玷污。
扣扣子的时候,尴尬的场合触碰温热细腻的肌肤,季洛泽身体有些反应,但还是动作很快地扣完出了门。让王秘书守着门口,他去公共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些。
季洛泽回到病房的时候,秦霜阳已经穿好衣服了。
他让王秘书推着轮椅进来了。
秦霜阳对王秘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自己忍着疼痛下地。
其实忍住了,也就不疼了,身上的疼,再疼也是能忍的,可是心里的疼呢?避不开的。
坐上轮椅的过程中,疼得秦霜阳龇牙咧嘴,季洛泽出奇地没有伸手帮忙,王秘书都想上手帮她,看了看季洛泽冰冷的脸,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了,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季洛泽等着秦霜阳主动张嘴让他帮忙,可是女孩的个性他又何尝不知道,不轻易服软,他们都一样。
伤在秦霜阳身上,疼在季洛泽心里。
去机场路上,车上没一个人说话,死一般得沉寂,秦霜阳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但是事情由她而起,她只能选择自己承担。
到机场后,原本私人飞机大家走舷梯就可以了,但秦霜阳不方便,还是走了登机廊桥。
不知道租用这个通道又要花费多少钱,秦霜阳坐在轮椅上摇摇晃摇,委屈不已。
工作人员帮忙把秦霜阳推上飞机,季洛泽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秦霜阳被推到后边的座位。
机长过来和季洛泽打了招呼,一切就绪,准备起飞。
空姐站在登机门那边一个劲地摆pose,抛媚眼,展示身材。
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老板,当然要献殷勤。
她发现季洛泽根本没注意到她,故意拉低领口,走向他,半跪在季洛泽腿边问他需要吃什么喝什么,或者需要什么服务。
空姐心里的算盘打的秦霜阳离他们那么远都看见听见了。
切,不知道从正道上努力,一天总想走捷径,女孩子这样不好。
借力打力可以,总想不劳而获可不行。
秦霜阳看不上她这种行为,拧开保温杯喝水。
保温杯里的水是临走季洛泽在医院打的,走了一路估计有个90多摄氏度吧。秦霜阳活活被烫了一下。
“哎呀妈呀!烫死我了!”秦霜阳把水吐出来弄了一身。
嘴上还“噗噗”的,想把站在嘴唇上的热水都噗出来。
季洛泽听见后边的动静,唰的一下站起来看向她。
看她被烫得嘴和下巴都红了,脸也因为疼又红了,整个人十分狼狈。
季洛泽可是见过秦霜阳胳膊被烫,现在他都要心疼死了。
空姐跪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跟着他的视线向后看着。
季洛泽就要抬脚向秦霜阳这边走,空姐跪在那十分挡路。
“起开”,季洛泽呵斥道。
空姐没反应过来,着急起来没站稳,滚到一边了。
秦霜阳听见动静,在嘴边扇风的手停下来看季洛泽那边的动静。
“你能不能以后小心一点,不都被烫过一次了,咋还不长记性?”季洛泽第一次对秦霜阳这么凶。
秦霜阳抬眸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嘴向下撇去。
季洛泽知道是自己太凶了,对自己皱了一下眉,握紧了拳头。
蹲在秦霜阳座位旁边,“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喝了多少,烫得严重的话咱们下去吧,去医院再看看”,季洛泽叹气道。
他身心俱疲,对秦霜阳很无奈,但谁让他太爱了。
季洛泽说完起身准备去找机长,停止起飞。
秦霜阳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顺着棉滑的西服袖子滑下来,正正落到季洛泽自然下垂的手心里。
使劲拉住他转过身要走的手。
季洛泽心跳漏了一拍,回头垂眼看她。
“别去,我没喝多少,现在已经不疼了”,秦霜阳怯怯道,却在说完后露出了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