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关上门,季洛泽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重新抬手敲了敲门,“浴室那边放着新衣服,你可以洗个澡穿新衣服”,说完自己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了,可以洗了”,转身离开了。
秦霜阳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笑了。
走到浴室门口,拿起新衣服,看到是灰色连帽加绒卫衣和牛仔裤,还有一双运动鞋和白色的纯棉袜子。
秦霜阳一瞬间失了神,摸了摸手里的新衣服,轻轻叹了一口气。
洗澡的时候热水流到脚上的伤口上,真的很疼。
她的凝血功能真的很一般,一晚上都没愈合。季洛泽早上还涂药了,也没什么用。
洗完澡出来她才看到浴巾和毛巾的旁边还放了一个袋子,打开看是新的内衣内裤,看起来是洗过烘干的。
“这也太周到了吧”,秦霜阳有点面露难色,但还是穿上了新的全套衣物,全部符合她的身形,她把自己穿过的衣服都叠好塞到旁边脏衣篓中的袋子里。
化好妆,吹干头发后,秦霜阳走出了卫生间。
她看到餐桌上整齐摆放着烤好的面包,洗净的新鲜蓝莓、草莓,切块的苹果,以及一个盘子装的,像是炒菜还有两块煎鸡蛋在保温箱里放着。
秦霜阳看到季洛泽已经在书房的电脑前开始工作了,抬手敲了敲门,对方抬眼紧接着又是一个温柔的笑。
秦霜阳一直都知道季洛泽好看,外形与盛怀不相上下,甚至比盛怀更多了些温柔、高贵的气质,这样的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所以她从来没想歪过。
但经过这次接触,还是要多想一些的。
季洛泽看见秦霜阳,赶紧起身笑着走出来,这笑意完全抵达眼底,与昨日那个暗自神伤的季洛泽判若两人。
“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工作很顺利吗?”秦霜阳看他的笑都快从脸上飞出来了,好奇地问。
“都很顺利”,季洛泽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示意秦霜阳坐下,自己去保温箱里拿鸡蛋,然后又到电饭煲里盛了粥,端到秦霜阳面前。
“这是红枣、红豆、红米、带皮有机红花生、枸杞还有红糖熬的五红汤,上次在医院,医生说你凝血功能差,我不懂,前几天我妈跟我说可以熬这个,补补血。我也不知道补血和凝血功能不好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我还是想试试。我不同比例试了很多次,这一个版本最好喝,你尝尝”,季洛泽递给她勺子,示意她尝尝。
秦霜阳接过勺子,舀起来,喝了一口,笑着点了点头,“好喝”。
然后心情略微沉重地垂眼继续喝了。
喝到红枣的枣核都是被剔出去的,她感觉很温暖。
“吃吧,吃完一起去上班”,季洛泽怕女孩不好意思,低头自顾自吃了起来。
秦霜阳也是第一次在季洛泽家吃东西,十分拘束。
吃面包的时候,她偷偷抬眼看对方,发现对方一直在看着自己,这眼神,真的很暧昧。
秦霜阳假装拿起手蹭了蹭鼻子,大口吃起来。
季洛泽手机响了,他轻轻皱了下眉,接了起来,“妈”。
“哎呀,儿子,我看见新闻了,怎么回事跟妈说说”,叶泊声音太大了,就像在秦霜阳耳边说话。
“没怎么,我们吃早饭呢”,季洛泽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呀,你们?不错呀儿子,你记得把那个汤给阳阳熬上”,叶泊收敛了些,没再说其他的。
“嗯,熬了,正喝着呢,不说了,挂了”,季洛泽把手机按了,抱歉地朝秦霜阳笑了笑。
“我妈就这样,很吵”,虽然是在吐槽叶泊,但是季洛泽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了。
“没有,父母爱孩子的表现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我觉得阿姨就…很可爱”,秦霜阳也笑了笑,她只觉得叶泊在50多岁的年纪还这么风风火火,热热闹闹,一定是被全家人宠爱的,她可真幸福。
“嗯嗯,她是提醒我给你熬那个汤”,季洛泽多说了一句。
“嗯,我听到了,谢谢你们”,秦霜阳说完赶紧又低头喝汤。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都做了一些,我妈天天跟我说,早上要吃好,吃得像皇帝一样,午饭要吃饱,就吃得像臣民一样,晚饭要吃少,得吃得像乞丐一样,不知道她哪来这么些歪理邪说”,季洛泽的话看似不悦,但秦霜阳还是看到他眼里都是喜悦。
噗嗤一声笑了,“我觉得我们今天早上就吃得像皇帝一样”,秦霜阳说着夹起一筷子豆豉鲮鱼炒油麦菜,在嘴里满足地咀嚼着,很香。
季洛泽含笑看她,秦霜阳又把头低下了,稍微感觉有些尴尬。
早上八点二十,秦霜阳拿出季洛泽买的运动鞋,想着先穿袜子,但是不管怎么做一定会碰到伤口,她正要咬牙穿,季洛泽喊了她一声。
“霜阳,等一下”,他手里拿着棉签、药、创可贴走向她。
秦霜阳看出他的意思,正要拒绝。
“坐好”,季洛泽一副霸道总裁范,秦霜阳没了主意。
季洛泽托住她的脚,涂药的时候,秦霜阳没忍住“嘶”了一声,心想这也太疼了。
“抱歉,弄疼你了” ,季洛泽轻轻吹了吹伤口。
秦霜阳赶紧闭上嘴,再疼也咬牙忍着。
药涂完后,季洛泽又轻轻贴上创可贴,“可以穿袜子了”,他温柔道。
“好,谢谢”,秦霜阳现在已经不疼了,脸颊有些发烫,低头穿好袜子又穿上了新的运动鞋。
穿好后,照了照镜子。
她从这个地库上车到另一个地库直接就上班去了,室内都有暖气,所以没穿外套。
跟季洛泽一起下了地库。车门解锁后,她直接上了副驾驶,这次后座并没有东西,但她没有犹豫就上车了。
走到半路,秦霜阳突然想起自己换下的衣服没拿,而且今天穿得这么休闲,birkin拎着越看越感觉不搭,想着想着皱起了眉。
季洛泽可以说是一秒就发现她的不自在了,“怎么了?”十分关切地问道。
“我换下的脏衣服没拿”,秦霜阳坦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