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没有说话，拍了拍叶洛的肩膀，很多话噎在嘴边说不出来。
“老板，你怎么还流眼泪了，哈哈！”叶洛看向工头，笑呵呵地调侃道。
“你小子，我这就是被风吹了，眼睛里进了沙子！”工头抹了抹红红的眼眶，笑着道。
叶洛伸出手，想要感受一下下层的风，但是只能感受到一股腐臭味。
这时，几个大叔朝着这里走了出来。他们有说有笑的，似乎并没有被这艰巨的生活打败。
“特格勒，你这哪里骗来的小孩，还挺好看的！”他们看着叶洛，调侃道。
“你们几个别废话，好好给新人做榜样！”特格勒摇了摇头，拍了拍他们的安全帽。
“各位，我叫叶洛，请多多关照！”叶洛也是笑着给几人打了个招呼，他不精于人情世故，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会的。
几人看到叶洛谦逊的态度，立刻就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品质。
“拿着！”特格勒说着，就把一个安全帽和一副手套拍在了叶洛的手上。
叶洛接过后，直接就装备上了。
“不错，现在才像个清洁工！”特格勒拍了拍叶洛的肩膀，笑呵呵地道。
“好了，开始工作！”
……
几人就沿着臭水沟……灰河，开始清理着河道上的垃圾。
还有部分人，直接穿戴好潜水装置，直接潜进里面清理沉积的垃圾。
叶洛是第一次来，所以分配的就是一些河岸边的垃圾，都不用碰水，相比起来这就是最轻松的活了。
……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叶洛也已经浑身汗流浃背。
他很少运动，虽然这工作比较轻松，但是干完活还是很累。
“下班了，下班了！”特格勒敲了敲一个锣，招呼着众人下班。
潜进水里的清洁工也露出了头，外面的装备已经满是淤泥。
“呼，终于下班了！”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轻松地笑容，纷纷围了过来，排队等待着发工资！
叶洛排在最后面，等了三四分钟，就剩下他和特格勒了。
“喏，这是你的工钱，你数数！”特格勒把十枚摩拉放在叶洛手中，笑呵呵地说道。
叶洛点了点头，每枚面值一百枚摩拉。
随后，他又掏出两枚递给特格勒，尴尬地笑了笑道：“大叔，能不能之前协议作废，然后包我吃一顿晚饭”
两人已经在工作时相熟，所以叶洛也直接称呼他为大叔了。
特格勒却是摇了摇头，把叶洛的摩拉给推开。
叶洛见状，顿时有些气馁，看来晚上得找点便宜的馆子了。
“一顿饭而已，还收什么钱，直接来吃就行了！”
特格勒看着叶洛纠结的模样，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谢谢！”叶洛哽咽着点了点头。
此刻，他心中已经埋下了一枚种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出参天大树！
……
“来，尝尝这个！”几个人围坐一桌，纷纷给叶洛推荐菜肴。
叶洛逐一点头，冲着他们礼貌地笑了笑。
桌上的菜肴看着挺不错，四菜一汤，还有肉！
他们举杯欢饮，嘴里时不时地蹦出一些信息，能够很好地帮叶洛了解枫丹。
叶洛一边低头扒饭，一边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
当然，他也时不时地发出一些疑问，这些人都很耐心地解答。
“要我说呀，那维莱特就是奸贼，把握枫丹的司法，审判不过就是他一个人的一言堂！”
“我觉得水神大人很可爱，但是终究没办法带领枫丹人民走向富强！”
“肤浅，水神大人就是……就是吉祥物，稳定军心！”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只留下水神大人在王座上独自哭泣！”
……
叶洛听了很久，正所谓听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听了他们的一席话，叶洛也整理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首先，水神非常的亲民，从她撒币的行为就能看出来。
其次，她还非常中二，估计能和皇女成为很好的朋友！
最后，她还有点儿傻。
这三点结合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神的特质。
但是，她就是真的神，为枫丹人民敬仰的神明。
根据温迪所说，神力主要来源于民众的信仰，所以这个水神的实力一定非常强大。
而那维莱特，似乎就是水神之下第一人了。
类似于稻妻神子一样的存在，不过这位似乎是个摄政王！
叶洛皱着眉头，一想到自己将来要跟着水神斗倒阴币司马懿，他就一阵激动，双手颤抖。
不过，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想到住的地方！
……
“特格勒大叔，这下层有房子租吗？”叶洛看着醉酒的特格勒，忍不住询问道。
“租房子？这里随便住！”特格勒指了指前面的一排房屋，脸上充满了红晕，嘴里的酒精味道很浓郁。
这都醉成这样了，还看什么房呀。
叶洛搀扶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自己就得住桥洞底下了！
“特格勒大叔，我先回去了，以后有工作可别忘了我呀！”
叶洛刚要向特格勒辞别，就被他拉住了手。
“小洛呀，你就留下来吧！”
特格勒看着叶洛，眼中充满了期待。
他们也都快老了，等他们爬不动楼梯，以后谁去购买物资，谁去……
叶洛没有说话，他只是想留下来暂住，并不打算一直在下层生活。
长时间看不到阳光，不仅身体会病，精神也会病。
要是长时间生活在这里，他感觉自己会抑郁，会疯！
“谢谢，但是……”叶洛迎着特格勒的目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眼泪噙在眼里。
鲁迅先生说过，学医只能救一部分人，而学文却可以救天下。
所以，叶洛还是决定去成为芙宁娜的小跟班，那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下层的问题。
不然，像今天这样的捡垃圾，永远都无法解决下层的问题。
“唉，是我肤浅了，你还有大好青春，我怎么可以耽误你！”特格勒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有些奢望了。
“不是这样，只是我想，解决我们下层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下层，而是顶层！”
叶洛看着特格勒，非常认真地解释道。当然了，主要是想抱水神大腿。
当然了，这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