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亮，神启总部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姚行远昨晚一直在做任务，这会儿正要回临时住所休息，迎面就遇上了这个没有穿神启制服的人，对方气势汹汹地直奔叶百川办公室所在的方向，看上去像是要找茬。
擦肩而过后，姚行远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唐泫。
唐泫才说会过来，那位不速之客就已经气势凌人地站在了叶百川面前。
“叶首领，我们家主派我来问一下，神启到底是什么意思？”来人目光凌厉，压根不在意叶百川的首领身份。
“如果只是实验也就算了，损失一些人也是情理之中，分家的人就算无故失踪都没问题，可你们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下杀楚家的人？神启难道想要违背我们之间的协议？”
叶百川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微笑道：“吴先生先请坐，这件事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交流。”
吴飞依旧板着脸：“叶首领，我这次是被家主吩咐来的，还请您把我当成家主……”
“吴先生。”叶百川皱眉打断他的话，“我与楚家主合作时间不短了，双方都维持着良好关系，我不希望这种关系因你而止，你明白吗？”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灵压就笼罩在吴飞的身上。
他被迫坐下来，表情有些凝重，因为代替楚家和叶百川交流的基本都是他，叶百川实力如何，他也清楚。
一年前叶百川也就五级除妖师的水准，于楚家而言不值一提，楚家自然选择跟他合作，可现在，叶百川的实力可能到了六级，不，七级也有可能！
过了三级后，一个等级的差距可谓天差地别，一年时间就实力飞涨，叶百川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天赋如此？
吴飞思索的时间里，叶百川就已经撤下了灵压。
他淡淡地笑道，“现在吴先生冷静下来了吗？”
吴飞点点头，顿了下才意味深长道：“叶首领的实力进步不小。”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叶百川扯了扯嘴角，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说起了神启教会的杀人事件。
“你们应该知道，为了不让人抓住把柄，教会和组织一向是分开的，而且教会那边笼络的都是普通人，楚家的人竟然会死在普通人手里……”
吴飞冷笑，“容我提醒，那人再没用，他也姓楚。”
“现在那处教堂都被查封了，我们神启也遭了损失。”叶百川低头看了眼手机。
手机界面上正是有关神启教堂被暂时查封的新闻，以及数百信众要求解封而聚集起来的照片。
“更何况，这次的事件看着就像是有心人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请叶首领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家主只想要个交代，”
“交代？”叶百川拿起桌上的遥控，房间里很快就出现了当天的监控画面。
“楚家想要交代，我们也需要，那天如果不是这位楚家的年轻人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我们怎么可能杀人灭口？”
吴飞盯着监控看了半晌，“那两个人从教堂跑出来的人，不是你们灭口的两个！”
叶百川嗯了一声，“是有人临时改变了他们的外貌，连监控设备都骗过去了，从教堂跑出来的两个人的脸也是假的，他们在人群里一下就不见了。”
“是水月镜？”吴飞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如果不是擅长变幻的大妖，那就是水月镜。”
“这些监控录像我都要带回去。”一涉及先天法器，吴飞就有些坐不住了。
“没问题，不过，这次事件并非神启的错，如果楚家只是需要一点赔偿，那我会让楚家主满意，至于其他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吴飞急着回去汇报水月镜的事，当即应答，“我会转告家主的。”
叶百川看着他离开，才叫来负责防御工作的人。
“他这次是怎么进来的？”叶百川问的是吴飞。
“身份信息验证的是组织一个中层干部。”
“那就去把叛徒抓起来。”
“是。”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不过这次安静了还没两秒，唐泫就推门而入，他身后还跟着姚行远。
“你怎么来了？”叶百川放下手上的飞镖，直勾勾看着门口的人。
“怎么？是担心我看到你跟那些除妖师友好协商，会生气？”
唐泫面露嘲讽，“只不过是楚家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你居然还跟他们合作！”
叶百川无奈，“我知道你怨恨那些除妖师，巴不得他们去死，可是跟他们有合作，对我们才有利……”
“可是我们建立神启的初衷根本就不是为了合作。”唐泫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一定要在你的新下属面前说这些吗？”叶百川打量的目光落在低着头的姚行远身上。
“行远值得信任。”唐泫头也没回，“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就是为了什么才建立的神启？可是现在呢？你自从看到那几块石板后，满心满眼都只有长生！甚至不惜跟敌人合作！”
石板？姚行远抬了抬眸，听的愈发专注。
“你难道不想长生？”
叶百川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做人真是太可怜了，钱财、权力即便唾手可得，总有一天还是会死，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而且，想要计划顺利进行，就没办法不跟他们有牵扯，你能理解我，对吗？”
唐泫没有说话，他跟叶百川本质上是一样的。
唯独不同的，大概是他与除妖师有血海深仇！
果然，他跟叶百川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理解也无所谓，我才是神启的首领，你得听我的。”
叶百川敛了笑容，“既然你来了，就帮我去查查水月镜的下落，我们必须抢先拿到手……我会让明也跟你们一起行动。”
唐泫沉下脸：“不管谁跟我一起，要是遇到楚家的人，我都会一个不留！”
叶百川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唐泫忽地回头，“行远刚才也听到我和首领说话了，你说，和那些除妖师合作，是对是错？”
“我不知道。”姚行远虽然应该从挑拨离间的角度，给予否定答案，但那样会让唐泫生疑。
“但我不想看到组织和那些人合作，我想报仇！”
唐泫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