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椿和朱樉在这混乱的环境中,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对于朱樉来说,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不禁想起了后世互联网上的一个戏称:大明在五行里面属火德,而大明皇室似乎都易溶于水。
然而,到了他朱二爷这里,这个说法似乎变得更加古怪,甚至是有些离奇。
几乎每一次他遭遇危险,都是在火海中九死一生。
雷祖殿内火光熊熊,烈焰腾空,滚滚浓烟如墨般弥漫,遮蔽了两人的视线,让人难以看清周围的情况。
“二哥,这可如何是好啊?”朱椿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喊道。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正当朱椿感到六神无主之际,他突然回过头,却惊讶地发现自家二哥正凝视着那片熊熊燃烧的火海,脸上露出一种错愕的表情,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怔怔地失神。
朱樉喃喃自语道:“看来老刘头那个神棍说得没错,我五行属木,命里缺火,跟火神祝融天生犯冲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认命的意味。
朱椿见状,心中的气恼顿时涌上心头。
他抬起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用力拍在二哥的后背上,气愤地吼道:“二哥,你别再胡闹了!咱们现在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你再这样神游天外,咱们哥俩可真的要葬身火海,变成两只烤乳猪啦!”
这一巴掌似乎让朱樉回过神来,他猛地一震,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他转头看向朱椿,认真地问道:“老十一,你恐高吗?”
看着二哥那严肃的表情,朱椿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觉得二哥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朱椿的目光缓缓上移,最后落在了头顶上方的房梁上。
这房梁虽然没有三清祖师殿里的那样高大雄伟,但也绝对不矮,目测至少有三丈多,换算成后世的度量单位,将近十米高呢!
朱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仿佛那房梁会突然掉下来砸到他似的。
“二哥,你……你该不会是想……想把小弟像抛球一样,抛到房顶上吧?”朱椿的声音有些颤抖,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朱樉并没有直接回答朱椿的问题,而是用手指了指头顶上的房梁,然后一脸凝重地说:“你看,这房梁虽然高,但却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出路。
有人故意把门窗全部封死,显然是想将我们困死在这里。
而此时,外面肯定有不少追兵在把守着,我们根本无路可逃。”
朱椿仰头望着头顶上方足有三丈多高的房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他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这房梁如此之高,若是有人不慎从上面跌落下来,岂不是必死无疑?”
朱樉见状,嘴角却泛起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安慰道:“老十一莫要担忧,哥哥我向来稳如老狗,从来都不会失手的。”
然而,尽管朱樉表现得信心满满,但朱椿心中的不安并未因此而减轻半分。
他凝视着二哥那满脸自信的神情,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二哥,小弟我只是说万一啊,万一你这次不小心失手了,那可如何是好呢?”
朱樉闻言,呵呵一笑,似乎对朱椿的担忧颇不以为然,他轻松地回答道:“弟弟尽管放心,若是二哥我真的失手了,等我成功逃脱之后,必定会亲手将那老十二斩杀,以报今日之仇,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朱椿听了这话,顿时脸色涨得通红,他气得鼓起腮帮子,愤愤不平地说道:“二哥啊二哥,咱们如今都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关头,生死攸关之际,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一点都不着调的话呢?”
然而,面对他的问题,朱樉却并未开口回应,而是以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来证明自己。
众人的目光紧随着朱樉的动作,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伸手解开腰间的牛皮带,然后将其紧紧地缠绕在柱子上。
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仿佛他早已对此轻车熟路。
紧接着,朱樉像一只笨拙的狗熊一样,双手紧拽牛皮腰带,用双臂紧紧抱住柱子,双腿则交替着蹬踏,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眨眼间,朱樉便已爬到了房梁之上,他的身影在高处显得有些渺小,却让人感到异常安心。
“老十一,接着!”朱樉站在房梁上,高声喊道,同时将一条由床单撕裂而成的布条抛向下方的朱椿。
朱椿听到二哥的呼喊声,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定睛一看,发现那条布条正悬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宛如一根救命稻草。
朱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感动和敬佩之情,他恍然大悟,原来在这关键时刻,那个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二哥,才是最值得信赖的人。
朱椿连忙伸手紧紧抓住布条,生怕它会突然飞走。他用力拽了一下,发现布条上打了好几个死结,非常牢固,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随着朱椿的用力拉扯,他的身体也开始缓缓上升。每上升一点,他心中的恐惧就减少一分,而对二哥的感激则增加一分。
最终,朱椿成功地爬到了房梁上面,他的双脚终于稳稳地落在了坚实的梁木上。
至此,朱椿一直悬在半空中,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如同一只归巢的鸟儿一般,安全地着陆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朱樉如猿猴一般敏捷地爬上了房顶,他双手紧紧抓住屋顶边缘,然后猛地用力一推,只听“哗啦”一声,头顶上的几片琉璃瓦应声而落。
朱樉见状,毫不犹豫地探出半边身子趴在屋顶上,接着他迅速伸出右手,将还在房下惊魂未定的朱椿一把拉了上来。
两人终于成功登上殿脊,朱椿劫后余生,像一条上岸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稍稍缓过神来后,朱椿慢慢爬到几片瓦当上,他双手紧紧抱住瓦当,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朝着下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