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解决掉一家人，严凡踱步客厅，打开玻璃门，站在阳台上眺望。
明媚阳光下，城市有条不紊运行，街道上，一辆辆汽车飞驰，一群上班族在公交车站等公交，两名看似贵妇的女人牵着小狗在公园谈笑，孩子们背着书包，结伴而行。
这座城与21世纪的大夏几乎一样。
“为什么要选择这种背景？为什么要选择人类？”严凡站在护栏边，若有所思，“针对我的一场游戏吗？”
他将杂念抛之脑后，城市最醒目的莫过于远处的钟塔。
那是最高的建筑物，巨大时钟转动，此刻早晨7:23。
没有过多停留，严凡到洗漱间清洗干净血迹，穿着红衣，换上一双精致小皮鞋，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家”。
......
“陈太太，下午有时间吗，一起喝个下午茶。”
“爸爸，我要迟到啦，你快点行不行！”
“喂，老板，马上就来，拿到合同了。”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忙碌着，严凡一个一岁小孩，看起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奇怪的是，没谁问他为何独自在街上，路口的警察也不管。
走了许久，他身体就累的不行，坐在石墩子上喘气，双脚酸痛。
休息一会，他又继续赶路，直奔钟塔。
等他抵达钟塔下方的广场时，已经下午两点半。
严凡一眼看见人工湖旁边长椅上的可爱女孩。
“苏星月！”他呼喊。
听见熟悉声音，苏星月抬起头，对上严凡的褐眸。
她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去，竟是轻松举起严凡，原地转圈。
“女人第六感，我就知道你会来钟塔！”
“我去！大姐，悠着点，晕，想吐！”严凡捂住嘴叫停。
......广场上，不少孩童在欢声笑语打闹。
两人叙旧后，并肩坐在长椅上。
苏星月比严凡高一个脑袋，身体肉乎乎，整体呆萌可爱。
“你也杀了‘父母’？”严凡单刀直入问。
苏星月点头，奶声奶气，“常规操作，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
“确实，这个世界比想象中疯狂。”严凡右手扯了扯红衣领口，忽地想到一件事，侧身盯着女孩眼睛，追问，“你这身体，不是人类？”
同样是一岁的孩子，刚才他被对方轻松抱起来转圈。
齐肩短发随风摆动，苏星月笑盈盈道，“你忘了吗？我穿越后，灵魂是人类，可身体是人狼一族，虽然一岁的人狼特别弱，但力量和速度相当于十二三岁的男孩，抱起你太轻松了，等我三岁，力量和速度就不会弱于正常成年男性。”
话语一顿，苏星月左顾右盼，压低嗓音，“我感觉，这场游戏纯粹在针对你......除了你和莫轻舞，我们其余八人都不是人类。”
“我们哪怕在幼年时期，拥有的力量也足以自保，等成长到十岁左右，杀死三五名成年男性更是轻而易举，反观你，即便成长到十八岁，在体质方面也远远无法与我们抗衡。”
“假设不死之主不参与进来，十尊外神对应十人，诡异神母选中的载体是莫轻舞，旧日终焉选中的载体必定是你，而这场游戏，旧日终焉主导，他肯定希望你第一个牺牲。”
安静倾听，严凡后仰靠着长椅，轻描淡写道：
“这些我想过了，我的处境确实不好，上苍和战神或许会趁机弄死我，外加未知的危险......我自保的力量不多。”
苏星月摇头，“不是不多，你是一点自保的力量都没有。”
“不用急着反驳我，你想想，一些仪式和魔法在没有非凡之力的支撑下，需要提前布置，还需要媒介，面对敌人，你没时间去弄，还有一些唤神的咒语，包括一些祈祷，一些占卜，都需要时间准备。”
“你只能依赖，比如......我。”
你似乎忘了，我自创的呼吸法，第一阶段，普通人也能修炼，我并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只要活到五岁，可以正面轻松杀死一个成年男性......严凡腹中笑笑，没有去接话。
两小只坐在长椅上，晃动双腿，安静欣赏波光粼粼的湖面。
良久，一道幼稚的声音打破氛围。
“老严，苏苏，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深渊暴君大步走近，明明才一岁，身高就接近九十厘米，肌肤泛红，双手和脖子处有神秘魔纹。
他是恶魔一族，体质方面比苏星月还要恐怖三分。
暴君左手插兜，右手拿着一块排骨，一边吃，一边笑问：
“青春没有售价，饿了吃口我‘爸’，来点吗？”
见两人一脸嫌弃地挪动屁股，暴君无所谓耸肩，并解释，“他们不是人族，也不是人狼，更不是恶魔，所以......能吃。”
严凡还是摇手拒绝，口吻不确定反问：
“乌尔克，你也杀了‘父母’？”
没错，深渊暴君的真名叫乌尔克，知晓的存在并不多。
乌尔克一屁股坐在严凡身旁，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惊悚的话，“他们密谋，晚上要放火烧死我，在他们放火之前，我跳窗，反而堵住大门，听着他们在火焰中惨叫，直到没了声音......我观察过，城市最醒目的建筑是钟塔，猜测你们会在这里。”
“讲真，这肉不差，嚼劲十足，来一口？”
“滚蛋！”严凡推开递过来的熟肉。
虽然他饿了，但不想吃这些未知生物的肉。
微风吹拂短发，苏星月一语概括，“在这里，不当屠夫，便为羔羊。”
......
夕阳西下，晚霞绚丽，三人看见了全天尊与上苍。
严凡挥挥手，出声打趣，“两个老登，父母都杀，真可怕！”
上苍眉头一皱，旋即秒懂，冷冷一笑，“你不是一样吗？”
“不不不，我只是个小孩子嘛，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们自己做饭的时候被菜刀杀死，与我无关。”严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过了一阵，万物之母、战神、混沌之子、秩序神主姗姗来迟。
确认过眼神，他们明白，拿到的“剧本”应该差不多。
大家的想法一样，杀了“亲人”，猜测最高建筑物钟塔会是集合地点，事实确实如此。
晚上8点整。
莫轻舞还是没有来。
乌尔克看向心不在焉的严凡，调侃，“你女儿不上道啊，该不会已经被煮了、或者烤了吧？”
战神眼神轻蔑，“人类，脆弱不堪，一岁的人类，更是蝼蚁。”
绯红月光映照侧脸，严凡褐眸盯着战神，“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