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安带着陆离等人走出秘境大门时，外面已经挤满了全副武装的警卫。
数十名身配灵协徽章标识者封锁了这处2级兽境站点，早些出来的测试者们惶恐害怕地缩聚在一起。
一位灵协分队队长见到赵安的身影，双眼精光湛湛，快步拥上前来：“赵导，里面情况怎么样？”
赵安瞄了一眼秘境之门，看起来混沌无序，恰似当初在北湖矿境所见，令人望而生畏。
这种状态下的秘境之门不能贸然进入，很可能造成空间错乱。
一旦被传入未知秘境就不可走回头路，只能独自在秘境里面探索属于那处秘境自己的秘境之门。
“危机已经排除。”
赵安收回视线，望了一眼吵吵嚷嚷的测试者们。
思索片刻，他问道：“还有多少人没有出来？”
分队队长瞄了一眼赵安身边的陆离和苏萌，面色严肃，语气沉稳：“已经全部出来了。”
“嗯，再清点一遍人数后全部放走，这次测试的消息暂待通知，另外把这个站点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那这两个呢？”
小队长眼神示意陆离与苏萌。
“陆离，苏萌。”
“陆离……苏萌……”
小队长默念着，一丝不苟的去组织人手处理人员审核任务。
“小萌，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和陆离谈。”
苏萌眨了眨眼睛，含情脉脉地看向陆离——我的2级渲染球呢？
陆离眼神诚恳，真挚——下一次见面交给你。
“好哒～”
苏萌浅浅一笑，蹦跶着离开了陆离。
旁边的赵安表情怪异，总感觉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交易掺杂其中。
想了一下，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陆离走出了南河区2级兽境站点。
开车上路。
他在驾驶位握着方向盘，专心冷静，陆离坐在后座，焦灼万分。
不知不觉间，陆离感觉这车速比来时要慢一些，有种经不起折腾的感觉。
他没有多想，默默抬头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赵安。
那个男人穿着黑色外套，脸上棱角分明，带着些许胡茬子，面色沉稳。
不过呼吸有些许轻微颤动，眼睛里透着血丝。
他忽然开口，随意轻松：
“你以前是北湖福利院的？”
“嗯。”
“听说你被鉴定有轻微遗传性痴傻，怎么想到走灵模师这条路的？”
车内略显平静，沉默无声。
陆离也有些失神，没有回答。
他有两份记忆，有一份来自痴傻的那一面，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上灵模师，回报像秋梨姐那样帮助过他的人。
还有一份来自如幻梦一般的世界，理想早就死去。
本来成为灵模师只是因为他有“天赋”还有素材库。
而理想他还没有想到。
又或许……努力走下去就是一种理想。
“我以前在福利院时表现不好，有时候可以看见工作人员偷偷叹气，身边的小孩觉得我傻，做事情一根筋。
但是我不觉得，我喜欢看关于灵模师的书，我羡慕灵模师那创造一切的力量，我想要成为灵模师。
照顾我的工作人员劝我换个理想，身边的小孩傻呵呵的笑，我不在乎。
我不觉得自己是傻子，付出了努力就有可能成功。
我看过很多灵模学的书，后来自发觉醒了灵模空间。”
陆离语调平平，声音缓而不沉。
赵安没有说话，眼帘不自觉微微拉下。
他去访问过北湖福利院，关于陆离的信息调查不少，工作人员对陆离的态度看法询问过很多。
与现在所听到的基本符合，特别是痴傻的感觉很像，那种清淡而坚定的执着——你随意评价，我一路到黑。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真的不是间谍伪装的吗？
真的……
赵安沉默了，从陆离在兽境被救后还回来的那一刻就动摇了心中的猜疑。
也许这真的是个天才，只是有些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他说道：“这次测试选择的站点出了问题，测试有可能重新进行。”
闻言，陆离面色一怔。
好不容易活着出来，结果还得再走一遭？
赵安余光瞄到了车内后视镜里的画面，嘴角微微翘起：“但是你的表现我会上报，有可能直接通过测试，成为优选者。”
“优选者？”
瞅见陆离迷惑的模样，赵安解释道：“这是为珍惜人才而特别设定的，当有些人在兽境内表现极其优异时，提供监视器录屏供审核，通过的便是优选者。
现在很少有人能做到那种地步，这项审核在我们市也好几年没有进行了，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当上优选者。”
好几年没有优选者？
陆离眼睛微眯：“那待遇呢？”
这话把赵安气笑了：“别人以此为荣，你却想着待遇？”
“我可是无业游民，不问待遇问什么？”
“优选者物质奖励等同于测试分数第一，可以获得3000灵晶币，华夏学府或者灵协的重点培养资格任选其一，还有最高优先级领取【灵遗物】。
同时，优选者是灵协认可的，给予正规灵模师证件。
据我所知，曾经的优选者都是受灵协与华夏学府争抢的，可能还有意外的收获。”
嘶——
这么丰富？！
陆离咂了咂舌，如果真的成为优选者，他就基本上不会欠秋梨姐房租了！
把灵晶币换算成普通币都够买房了！
不过一般也不会有灵模师这么干，灵晶币可是不会嫌多的资源。
在陆离痴痴幻想之时，赵安已经带着他回到了北湖小区。
望着那熟悉的楼层，他微微失神：“赵导员你不看管我了？”
赵安笑道：“谁有空看管你？我还赶着去医院！”
说完，赵安就开车走了，留下陆离孤零零站着。
他迷茫的嘴角不自觉咧起，在风中显得格外动人。
“赵导员已经对我产生友善看法了，那之前北湖矿境出的那些事情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
“呼——好人有好报。”
陆离笑着回到了温馨的家，正要上网搜索一下关于优选者的介绍。
嗡嗡～
来电震动。
备注赵导员。
“？”
陆离面色微苦，眉头直皱。
莫不是后悔了，半路回来抓我去看管？
疑惑下，陆离接通了电话。
“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你要注意安全，别和陌生人靠太近，有可能是【雾】组织的。
你觉醒千面本命灵模的事情实在引人瞩目，很可能被【雾】盯上，当时带你去看管也是为了保护你。
现在我不在你身边，小心些。”
什么玩意？
【雾】组织？
陆离目光惊愕：“那组织干什么的？”
“也没什么，只是你觉醒的事情很离谱，他们可能会先派人接近你试探你，不会直接绑走。”
嘶——
“好了，不说了，我要进医疗室了。”
嘟～
通话结束。
陆离呆呆望着手机屏幕，眼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