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和我都困顿已久，始终找不到突破的方向，但是在100多年以前，武林上还是高手辈出，现在被看作传说一般的话本小说，在当时都可以实现。”
“我和李慕白醉心于剑，自认不落于人后，可那个衍空和尚，他的境界的确十分古怪，也许真的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刘清风解释道。
“如果说他以前霸道如火，那刚才，这股气势当中就多出了一些收束和控制。”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和我对战的时候，他并没有使出全力？”陈立皱了皱眉，其实他早有察觉，白莲教主的拳法虽然霸道，并内含神韵，但他总觉得差了一些。
不够纯粹和极致。
和第一次交锋时有很大不同，原本陈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实力大进的缘故，可听刘清风的意思显然并非如此。
“没错。”刘清风点点头，“他约束了自己的拳头，所以我才说，他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陈立没有说话，因为七星横练功的原因，他的骨骼密度远超常人，身体仿佛也突破了原有的限制，达到了一种从未有人达到过的层次。
这还只是现在，如果再进一步，陈立相信自己的改变会更大。
单从肉体的角度，他不输于任何人，用不了多久，绝对会成为当世最强。
但精神上的修炼就差了很多。
根据陈立的推测，无论是易筋洗髓，这些改变其实都是为了凝聚武道意志做准备。
只有肉体发展到极限，精神才能再次萌发。
比起刘清风等人这样的绝顶强者，他现在唯一欠缺的便是精神层次的修炼。
可这种东西，似乎根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如果能够弥补这方面的短板，以当前的境界，陈立也有信心和刘清风这样的顶尖强者争一争锋芒！
想到这里，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强大的武道意志对拳法的增幅是可怕的，陈立不清楚双方如何产生奇妙的作用，但同样的拳法，普通人就算练到顶，也比不过武道意志加持下的随手一击。
他甚至认为，在武道意志的加持下，体内的劲不再是一种力的传导，而更接近话本小说里的……
气！
末武时代并没有真气的概念，但在100年以前呢，或者更为久远的过去？
归一境就是世间罕见的大宗师，推开那扇门，武道意志与内劲结合，也许将会打开身体的真正宝藏。
那是凌驾于大宗师以上的境界，这样的人被称作真武者。
有了这个猜想，对于他之前所修炼的所有武学招式，陈立顿时就有了新的见解，眨了眨眼，属性面板在眼前闪现。
陈立很清楚，如果想在短时间内有个大的突破，那或许可以从神的属性上入手。
这时他想起了一个人。
玉娇龙。
…………
玉府。
“小姐，你非去不可吗？”碧眼狐狸帮玉娇龙整理着服饰，看着铜镜里的面孔问道。
“这是贝勒府的邀请，是为了下个月筹备的婚礼，我没办法不去。”玉娇龙眉头轻皱，休息了一夜，又涂抹了特制的膏药，可后背的筋骨还有些疼痛。
“那个三代翰林的儿子你也见过了，你甘愿嫁给那样的男人吗，和他睡一张床，吃一碗饭？”碧眼狐狸从一旁怂恿道。
“不然呢，我还能有什么选择？”玉娇龙挑了挑眉，眉宇间全是不屈，可眼神中却一片黯然。
“你可以离开这里，出去闯荡江湖。”碧眼狐狸一边剃玉娇龙梳头一边说道。
“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父亲怎么办，婚约怎么办？”
“我看你是舍不得现在的锦衣玉食！”
“高师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去了哪儿呢？”玉蛟龙转移话题。
“不用问了，你既然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也没必要知道，都是江湖事，和你这样的官家小姐没关系。”碧眼狐狸有些赌气的说道。
玉娇龙八岁的时候，她便偷偷潜入玉府，两人在一起生活了近10年，虽名为主仆，却情似师徒母女。
她本以为就这样在这里了此余生，却不曾想……脑海中闪过那道魁梧的身躯，碧眼狐狸的手腕一抖，梳子险些掉落。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玉娇龙也有些气恼，梳洗打扮之后，便跟随着母亲一同来到了贝勒府。
一开始和寻常的会面没什么不同，可当一个女仆将一个身姿挺拔的女人领入房间之时，玉娇龙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俞秀莲。
这次会面其实就是俞秀莲一力促成的，她的想法很简单，李慕白忙于决斗，不宜在此时分心，于是她便想承担责任，先替李慕白捉住碧眼狐狸再另行发落。
不过，她就算信的过陈立也需要核实一下消息，于是就有了这次试探。
玉娇龙虽然天资聪颖，可怎么比得上俞秀莲这样的老江湖，三言两语，不留痕迹之下，便透露出许多消息。
俞秀莲心中笃定，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声张。
玉大人现在是九门提督，负责整个京城的守卫和治安，如果传出碧眼狐狸一直藏在他的府中，无论是对他本人还是贝勒爷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
俞秀莲已经是老江湖了，不会这么莽撞，她心中略一思考，便有了决断。
此时的玉娇龙却以为俞秀莲在谈论昨晚的事，心中慌乱，不愿在房里多呆，于是便随意的找了个理由，来到一间僻静的厢房。
可她刚一进屋，还没等稳定情绪，屏风后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玉姑娘，我昨晚下手稍重了一点，你后背还疼吗？”
玉娇龙心中一抖，绕过屏风，一眼便看到坐在桌旁的陈立。
“你怎么在这儿？”她心中慌乱，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这么说等于变相的承认了昨晚的事情。
“当然是等你。”
“等我？！”玉娇龙俏脸寒霜，目光在房中扫视，见没有外人，才长出一口气，“这位公子，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玉娇龙不想再和陈立纠缠，退后一步便打算推门而出，可就在这时，陈立的话却让她推门的手僵在了半空。
“推开这扇门，你就再也找不到想要的自由了。”
“你说什么？！”玉娇龙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认真的看向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