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理解啊……”
朴世讳被警察们所拦住,于是挠着自己的脑袋,一脸不耐烦地看向台上那个龙国人。
很久以前,他就对这个在选手中格外无能的货色有所注意,每当副本结束后看见对方依然存活的样子,就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公平感与蔑视。
选手是被选中的人。
因为某种潜质被选中,因而像是神明使者一样有了各种降下神迹的权力,其中能力有大有小,他,是格外有资格的一个,因此异能比其他一切选手都要强大,就好像考试考出高分一样证明了其优秀。
然而……这个人,白无一,他的无能已经超乎常人之想象了!
“你们不是会接各种各样的规则条来进行反对吗?”
朴世讳猛然伸出手,极为潇洒地指向那个位于台上,被规则所包庇的无耻作弊者:
“听着,我现在就要提出反对!反正选举还没开始,这条规则提出来也还来得及吧?”
“……首先,我们的确接受规则选举,但只接受与该规则有直接联系的人所提出的选举。其次,先生,现在选举本质上已经开始了,木台都已经把大事件报道出来了,您就算真的要调整规则,也只能等下次……”“下次个蛋啊牙shake!”
警察一定都不通情理地菌感染还想解释,作为地位显赫的中枢管理员,朴世讳自然是一巴掌糊了过去,以一种威严的声音……“碰!”
一枚子弹突然朝他脸部重重砸来,朴世讳瞬间心惊,一边大喊一声“哈利路亚”释放出异能,一边便将之前拦住自己的警察往前推了一下,挡在自己身前。
万幸他异能果然是至高无上啊,连子弹都无法穿过圣光的屏障,在旋转几下后无力掉到了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他大喘了几口气,向那子弹射来处心有余悸地望去,便看见一名警察依然举着枪,以一种几乎一动不动的动作依然瞄准着他,简略的黑点面具后似乎缠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绷带。
这踏马是什么情况……朴世讳抓着身边的警察,竭力抬高声音,向他们举报着:
“喂,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木台选举的时候不是不允许使用暴力吗?那家伙违规了吧?杀了他!快!”
“……”
“怎么回事。”
另外数名警察也赶了过来,有些茫然地观察着目前的情况,当他们看见朴世讳时,动作明显僵了一下,几乎是心照不宣地往后退了几步。
“……一,木台法庭并不是不能以暴力维护秩序,而是不能滥用暴力。二,就算真要论滥用暴力,那首先滥用的也是阁下你不是吗?”
这个时候,一道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朴世讳带着残留的恐惧与恐惧中萌发的愤怒向声音来源处瞪了过去……那来源自然是木台上的白无一。
那名龙国人的脸上覆盖着与他本人一样空洞无味的白纸,身躯站得笔直,身上的白衬衫被雾气轻轻拨动着显出微微起伏,明明并不高大,却因木台的高度而显出了一丝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他拿着用以修改规则的纸,像捧着一本法典般平摊于胸前,以被赐予的权力高高在上着,声音却并不显出蔑视或鄙夷,只是平静到了极点,便反而更显出一丝漠视感来……这种无情绪的漠视,比起任何鄙夷甚至还让朴世讳感到愤怒。
“那些崽子拦着我进行正常的选举活动……他们可是老子的部下!部下敢拦着老板做事,那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我只是打他们一巴掌算什么滥用暴力……而那个混蛋可是一枪打过来要老子死,你难道还想包庇他吗?你这包庇徇私的混账……”
尽管感到了一种正义的愤怒,但朴世讳还是把声音稍微压小了一些,把身子也死死藏在被他抓住的那个警察后面……那个莫名其妙的绷带警察还瞄准着他呢,甚至按着扳机的手指已经压下了半截,像是随时就会又射出一颗卑劣的子弹一样……他可是异能者,是人类的英雄,可不能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手上啊。
在抱怨之余,他也向着自己手边上那个家伙进行着继续的举报:
“喂,你没看见吗?那个主持人和下面的警察沆瀣一气,完全就是在歪曲选举结果吧……还不把他赶下来,难道是想违反规则吗?”
“……个比……”
“什么?”
“我是说……”
那名被他抓住的警察深吸一口气,然后许久后才重新开口:
“先生,我们正在处理这件事,但是如果您一直抓着我,我要如何为您解决这个问题呢?先放手让我有能为您进行服务的荣幸如何?”
“……不。”
朴世讳以他的聪慧发觉了异常:
“你啊,是警察的话,身上有枪吧?”
“……抱歉,枪支的取用需要报备和资金,我现在身上恰好没有携带该物品,所以……”
“白痴骗子!”
朴世讳忽然加重了抓住那警察的动作,下一刻,这警察的身体便猛然一僵,随后整个人开始有些奇怪地抽搐起来,而朴世讳则像个指点一切的先知一样,把手从后方搭在他肩头,以充满威严的语调开口:
“企图欺瞒圣人是最最愚蠢的罪行了……你这崽子还真是蒙昧无知啊!但是,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现在就拿起枪,对着那个台上的混蛋开枪,这样你就能……”“不不不不不不可扭曲选举结结果?”
他话还没说完,那被他赐福的警察便以明显不正常的语调不断重复着话语,一点点从他的风衣中抽出了一把小枪。
哼,他就知道,虽然枪的确是小了一点简陋了一点但还是有的嘛,未卜先知的朴世讳以他的敏锐洞察了一切,于是更加笃定地举着手:
“啊,没错,所以快点……”“碰!”
子弹再一次迸发……朴世讳那闪烁着傲意的视线前一点点飘起了血花,随后,一股剧痛从他的肩头传来,几乎撕裂了他的意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察觉到剧痛的他一下松开了那人的肩膀,跌倒在满是灰石的地板上,一边后退,一边发出正义凛然的斥责:
“你……你为什么……等等,不要……饶了我!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