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落下什么，「梅花10」单手拎着拆下来的天花板块，头也没回地递上文件袋，用俄语说：“拿着它。”
拿着？
白计安看了眼贺威，伸手接过文件袋。
拿着就拿着。
贺威瞪大眼，白计安确认文件后，抬手指了指门外。
两人转身，一个接一个，悄摸摸地向外走。
刚拐出男厕，里面响起刺耳的惊呼！
白计安身子一挺，牵起贺威的手开溜。
以为即将面对一场恶战，没想到现实与幻想大相径庭。
一捧水泼醒Zofia，「梅花10」叫道：“资料被抢走了！”
“什么？！”
两人快步冲出去，只见一对年轻男人从人群中侧身穿过，向转角逃跑！
“快追！”
白计安左右环视，忽然，他挽上贺威的胳膊走进服装店。
柜员上前接待，白计安举起手机。
柜员一怔，立刻欠身，指引他们走进私人购物室。
看着相继端上来的香槟、甜点，琳琅满目的新款服装、配饰，贺威道：“你要干什么？”
白计安拎起黑色外套在贺威眼前比划：“买衣服。”
贺威瞧了眼立在房间左右的柜员，低声提醒他：“你别忘了，有人在后面追我们。”
“就是知道才带你进来呀。这里是贵宾室，隐秘性高不说，不够等级的顾客也没办法进来。我们可以悠哉悠哉地换一身行头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方法甚好。
贺威赞道：“敢情有钱的好处也太多了吧。”
放在他身上，除了纯粹的跑，就只有回身把她们都放倒后接着跑，这两种选项了。
白计安笑道：“现在知道选我的用处有多大了吧。”
亲手搭配四套衣服，白计安把犹犹豫豫的贺威推进换衣间。
随后，他掏出手机，联络Ventus和栗山凉。
“什么？！”把子弹推进手枪，Ventus转头看了眼副驾驶的栗山凉，说道：“你们去买衣服了？”
“是，等逛完出去应该不会有事。如果你们还没出发，或者刚离家不远，可以调头回去。”
“调头不行。谁知道你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万一她们看到你们进店，叫帮手伏击怎么办？”
Ventus言之有理，身在贵宾室的他的确没办法知道外面的情况。
“好吧，那你们小心些。”
“放心，我带了好东西。”
拿开挂掉的手机，白计安疑道：“好东西？”
为什么会有种不祥的预感。
疲惫地靠上沙发，白计安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祈祷Ventus千万不要学catharina，一声不吭给他一个大惊喜。
杀人、持枪、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盗取，删除数据、毁坏尸体……
贺威遵纪守法惯了，和他们这群法外狂徒不一样，心脏承受不了那么多。
“哎……”
白计安摇摇头，看着杯中摇晃的金黄色液体，习惯性地放了回去。
在白计安按照自己的审美打扮贺威的时候，Ventus和栗山凉根据两人车子的定位，在「梅花10」和Zofia回到地下车库前，找到她们的车。
走过路过，栗山凉抬起脚尖，将提前准备好的定位器粘在车尾底部。
两人回到车内静待。
半小时，远处人影晃动。
Ventus立即拍了拍栗山凉的手臂，说道：“来了。”
“怎么办？”栗山凉道：“要动手吗？”
“动手多麻烦，搞不好还要引火烧身。”
Ventus抬了抬下巴，一脸幸灾乐祸。
“你看她们那样就知道，空手回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大概率被气疯的藤原纱理奈一刀一个，血溅当场。”
“藤原沙里奈也爱杀手下？”他并不记得她有这个特点。
“不，她没有这个习惯。只是现在的藤原组进来一头野兽，不像从前。派出去的人一次次失败，几张纸到现在都拿不回来，免不了被「黑桃主」嘲讽。面子里子挂不住，再不爱动手的人，恐怕都会发疯。”
确定找不到偷袭她们的人，「梅花10」和Zofia立刻钻进车内，驶离停车场。
栗山凉打开电脑追踪定位器，Ventus拿起手机，为白计安报信。
“正好。”白计安递卡给店员，说道：“我们也要结束了。”
平安回到别墅，白计安甩上车门，看着Ventus手上鼓鼓囊囊的黑色绒布袋，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炸弹。”
“够了。”
白计安恨不得捂上贺威的耳朵。
战利品、奢饰品、违禁品，三人各自拎着手上的东西向大门口走，唯有栗山凉扭头看了眼即将占领天空的月亮，心情古怪。
拧开房门，白计安率先走进玄关。
韩枫闻声出来，问道：“怎么样？”
白计安晃了晃文件袋：“一切顺利。”
“太好了！”
贺威紧随其后，把占满双手的纸袋放在茶几上。
白计安拎起唯一系着粉色蝴蝶结的纸袋递给彤彤。
“给我的吗？”彤彤的眼睛都在发光。
“是，新年礼物。”
彤彤大喜，洪亮地说了句“谢谢计安哥哥”后，一溜烟地跑回房间。
韩枫正要开口询问价格，白计安提前一步，说道：“每年，每个人都有，我习惯了，不要有负担。”
望着几人融洽和谐的场景，栗山凉忍不住抬头打量。
注意到他，韩枫道：“聂少爷还没回来。”
众人回头，栗山凉拎着电脑走开了：“不是说应酬嘛，这么早，没回来正常。”
栗山凉口是心非过于明显，四人着实为聂开宇感到焦急。
但介于早上偷鸡不成蚀把米，一行人不约而同决定，让他们自行处理。
晚饭过后，栗山凉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瞥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如坐针毡。
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心思跟踪，栗山凉连忙甩甩脑袋，强行抛弃里面横生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知不觉，他盯着电脑十分钟，发呆了十分钟。
嗡嗡！
栗山凉全身一震。
他抄起手机，看到聂开宇来电的那一秒，没带任何犹豫地按下通话键。
“您好。”
完全陌生的男声说着俄语。
“请问您认识聂开宇，聂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