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次日一早,孙嬷嬷便通知了汴京牙行内所有的人牙子,让她们带着人到公主府。
人牙子们一听说公主府要挑选下人,着急忙慌地带着一群群仆人前往公主府,生怕被人抢生意。
场面极为壮观,好在皇城是皇室宗亲的居住之所,城外有禁军把守,外面那些平民百姓都进不来。
孙嬷嬷和朱嬷嬷两人挑了整整一天,才挑选出5000个下人,额外给了几个人牙子各一百两的荷包,便让她们走了。
几个人牙子接过银子,都笑眯了眼,奉承道:“哎呦,嬷嬷客气了,下次若是公主府需要卖人,尽管吩咐,肯定给您留最好的下人。”
孙嬷嬷笑着点头:“好,若还有下次,一定找你们。”
听到这话,几个人牙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这5000个下人,各分了两个王府1500人,剩下2000人则是留在公主府伺候。
孙嬷嬷把她们带到周管事那里,由他分配差事。
……
新年结束后,又是一年的开春,墨兰吩咐下人收拾行李,带着几个孩子去了溪月山庄。
傀儡人夫子们也来了,溪月山庄上墨兰在年前也安排人修建了一个私塾,方便孩子们上课。
有了孙嬷嬷这个先例,许嬷嬷和朱嬷嬷也动了心思,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两人齐齐跪下,给墨兰说了这件事。
墨兰手微微抬起,摘下树上的栀子花,放进左侧的篮子里,瞥了眼跪在地上两人,“你们愿意让自家的姑娘当下人?”
许嬷嬷心神一紧,垂下头,恭恭敬敬道:“能来公主府做事,是她的福气。”
朱嬷嬷也紧跟着道:“是,她们能来公主府做事,是她们的福气。”
墨兰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们二人,语气淡淡道:“随你们吧!接过来后,把人安排进绣房,这府里的规矩……你们自己教。”
许嬷嬷和朱嬷嬷二人闻言大喜,纷纷感激地磕头:“是,多谢公主,奴婢们定好好教导她们,不让她们出来添乱。”
绣房在外院,离两个小王爷的住处很远,且里面全是女使,没一个男的,两个小王爷没事也不会跑去绣房玩。
如此,等她们老家的姑娘来了之后,只要好好的待在绣房,就永远不会和两个小王爷见面。
这是墨兰要求的,许嬷嬷和朱嬷嬷二人也服从命令。
把老家的姑娘接来公主府做事已经是逾矩了,若是再让几个小姑娘打扰到府上的小主子,墨兰更不会轻饶她们。
墨兰没再说什么,走到亭子间坐下,把新摘下的栀子花插入窑瓶中,亭子四周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把整个亭子都包围起来,犹如花中仙境一般。
……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后的一天,许嬷嬷和朱嬷嬷老家的姑娘纷纷到了汴京。一个叫许翩翩,今年五岁,是许嬷嬷族中的侄女;一个叫朱琴琴,也十五岁,是朱嬷嬷的嫡亲侄女。
她们二人把小姑娘带去绣房,交代了不许乱跑惹事,便离开了。
……
府里几个孩子的学业也慢慢跟上了,修炼的功法随着时间增长也逐渐增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日,墨兰约了方青玉来溪月山庄游玩,方青玉一早便带了她家小儿子过来。
看着满山的鲜花,空气清新,微风轻轻吹过,抚在脸上的舒爽,悠然又惬意。
启哥儿兴奋地去抓路边种植的鲜花,小家伙力气大,用蛮力拽下一株紫色洋桔梗花,高兴地咯咯咯直笑,还得意洋洋地举起花给方青玉看。
“阿娘……阿娘……花……看花。”
方青玉宠溺地擦了擦他脸上的汗,哄道:“好好好,启哥儿摘的花真好看。”
得到夸奖,启哥儿更开心了,兴冲冲地往花丛中去,又想摘花。身后的二十多个下人赶紧跟上,生怕小主子有危险。
墨兰坐在花园里的罗汉榻上,手里拿着一柄白玉扇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轻笑道:“终于舍得让你家启哥儿出来了。”
方青玉走到罗汉榻另一边坐下,无奈道:“孩子太小,一说要出来家里谁都不放心。
今日能把他带出来,还是因为来的是溪月山庄,姐姐你的地盘。不然我公爹和婆母都不愿意让他出来。”
“我就说,之前约你出来怎么一直都说在忙。”说着,墨兰拿起桌上的水果,开始吃了起来。
“我公爹看启哥儿跟眼珠子似的,半步不离手,睡觉都时常抱着,自然就不愿意让他出门。
启哥儿不出门,我在府里陪着他玩,自然也出不来。”方青玉都有一年多没出门了,看着这山庄美丽的景色,恍若昨日。
她视线扫过四周,没看见墨兰的几个孩子,疑惑问道:“怎么没见到宇哥儿他们几个?平日里不是很爱来湖边钓鱼吗?”
“他们在学堂上课呢,只有下午才有空出来玩。”墨兰嫣然一笑。
闻言,方青玉眼神闪了闪,复而笑道:“看我这记性,都忘了,几个孩子有七岁了吧!是到了该上学的年纪。”
墨兰点了点头,“萱姐儿满七岁了,其他几个六岁,不过也快到七岁了。”
方青玉沉默了一会儿,又跟没事人一样和墨兰欢笑交谈着。
一直在溪月山庄玩到下午,才带着依依不舍的启哥儿离开。
坐上王府的马车,旁后跟了一众侍卫,浩浩荡荡的出发回王府。
马车上,乌丫疑惑地看着方青玉:“世子妃,您怎么不提让大哥儿去公主府私塾上学的事啊。”
方青玉把乱动的启哥儿抱在怀里,微微笑道:“大长公主身边能人辈出,私塾里的夫子本宫虽未见过,但也能猜到他们肯定都是各有各的本领。
这种事关家族未来前程的事,本宫又怎能厚着脸皮开这个口?
若真开了这个口,本宫怕是要和大长公主就此生分了。到时得不偿失,何必呢?
本宫与大长公主相交结识多年,也了解她的秉性,她这人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大长公主帮助本宫良多,本宫却未做过什么帮助过她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相处,是她一直在付出,本宫又哪能一味地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