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仪式形成的灵性漩涡不仅仅是一个漩涡，那些符文，都在整个聚灵仪式运行的过程中起着非比寻常的作用，它们才是超凡者可以吸收到灵性力量的主要原因。
但现在，刚刚运行了不到一分钟的聚灵仪式，啪！
没了！
巫明哲看着那些符文崩溃，然后消散，皱起眉头。但很快，他就想清楚了是什么原因。
是他注入的异能力耗尽了。
万物有灵要注入到聚灵仪式的符文阵法中，那就需要以巫明哲的灵性力量为载体，这些携带着异能力的灵性力量，就是聚灵仪式符文阵法的燃料。
聚灵仪式结束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燃料耗尽了。
巫明哲估算了一下，他刚刚注入聚灵仪式中的灵性也就千分之一不到，坚持了大概一分钟。也就是说，以自己现在的力量，可以维持接近十七个小时的聚灵仪式。
不错了。
巫明哲站起身，任由那些灵性符文消散，他自己则在再次注视了祭坛前漂浮的“祭品清单”，沉思良久后，离开了祭坛空间。
……
……
“霍总长，要知道，您已经失去了舰队继承人的身份，虽然这个过程可能并不合理，但现在的事实是作为舰队核心的母舰，还有四分之三的船舰都处于你口中的成总长控制。”
“从事实上看，你现在无法代表第七火种舰队。”
霍平涛注视着显示屏上的老人。
这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一身红色唐装，看上去，即使岁月夺取了他曾经的俊朗，也没有夺取他坚韧的眼神。
感受着有些锐利的注视，霍平涛并没有反驳对方的话。
母舰是一支舰队的核心，各种意义上的核心。
更何况，被夺去的不止是母舰，还有那么多的船舰以及为数众多的海上人。
霍平涛整理了一下思绪，并不慌乱地说道：“孟首长……我相信此时应该有一份详实的报告摆在了你的桌上。”
“对于超凡组织夺取舰队这件事，我想不需要我来提醒，您也应该知道其中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夺取舰队所图，您也应该知道。”
霍平涛看着画面上的老人，毫不顾忌地直视对方的双眼，“舰队已经偏航了。”
老人沉默良久，期间霍平涛也并未再开口，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良久，老人才开口说道：
“……是的，它偏航了。已经偏离了最初的目的，更糟的是，还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前进。”
霍平涛松了口气，那位老人看着他，又说道：“霍总长，看来您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
霍平涛点头，有些复杂地说道
“周司令并不喜欢拖延，如果没有告诉我这些，哪怕成睿逼迫，他也不可能将母舰让与他。”
那位老人听到霍平涛谈及周司令，眼神有些黯淡，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就这样吧。”
“高原会为你们提供庇护所，甚至帮助你们继续强大起来，但也请霍总长记住，偏航的舰队，要么回归正轨，要么……”
老人的声音锐利起来：“就永沉海底。”
这场通话结束了，霍平涛看着黑漆漆的屏幕上倒映出他的影像，沉默不语地走出办公室，穿过通道，来到甲板上。
甲板之上，无数第二序列的海上人正在忙碌着，第二序列逃离了原本的海域，对大部分海上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是何原因导致昔日的同胞对他们围追开炮，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执行霍平涛的命令。
屹立在甲板上，看着夜幕下的海面，霍平涛捏紧了双拳。
第二序列的去处有了，老伙计那边也传来了平安的消息，这位原本应该在不久后成为舰队司令的总长，内心却很是不平静。
海风吹过他的面庞，带动几丝头发，霍平涛忽然笑了。
“慢慢来吧。”
“又不是撑不住。”
……
……
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航行后，02号驱逐舰终于与陈扬大校……现在是陈副总参带领的接应舰队会合。
在和02号驱逐舰上的主要军官交谈后，这位代理指挥来到巫明哲面前，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会被叛军堵上回不来了呢！”
巫明哲有些好奇，“陈大校，你们这是？”
陈扬笑了笑，“老舰长走前叮嘱我，看紧我们的军部，他怀疑成睿会搞事，而且在舰卫军中埋了钉子……事实证明果然如此，如果我们不是及时夺取了指挥权，恐怕第二序列的舰卫军没法起到掩护撤退的作用。”
“说到这里，我听下属汇报说老舰长受伤了？”
巫明哲沉默，“老郑在病房，已经醒了，性命无碍，就是现在有些虚弱。”
看到巫明哲的表情，陈扬的表情变了变，但很快便微笑着招呼起来：“那我先去看看他。”
陈扬带着下属军官走向了驱逐舰上的病房，此时，包括02号驱逐舰在内的数艘战斗舰并未在会合后停泊，而是继续朝着第二序列大部队的方向航行，预计到明天凌晨时分，就能与大部队会合。
“你人脉还挺广的。”边飞宇站在巫明哲身边，有些羡慕地说道。
巫明哲注意到自己好友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挑了挑眉，“你在担心阿姨吗？”
边飞宇点头，望着南面，出神地说道：
“明哲，你说我老妈会不会有事啊，成睿已经疯了，我感觉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还有安息教……”
听着边飞宇逐渐有些哽咽的声音，巫明哲暗自叹了口气。
他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在对付第二序列和巫明哲一行人的过程中，边飞宇出力不少，绝对已经进入了对方的视野当中。
而偏偏，边飞宇的母亲还在第四序列。
对于已经掌控了舰队的成睿和安息教来说，要查出她来，简直太轻易了。
“如果你担心的话，我能帮你查查……我有独特的手段。”巫明哲忍不住说道。
他也没说谎，窥探仪式如果有明确的指向的话，那还是非常可靠的。
边飞宇明显愣了一愣，但很快，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
他不是不相信巫明哲，而是难以面对那个几乎是必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