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管信鸥和小马哥看着瑟瑟发抖的丁灿，陷入沉默。
“我说、我说……让、让那个家伙离我远一点……我说啊……”
丁灿双眼无神，甚至就连小马哥喊他的时候，都没有反应，只是不断念叨着“我说”“离我远点”之类的话。
边飞宇趁着这个时候，悄悄地来到巫明哲身边，指了指丁灿，又指了指巫明哲，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都做了什么？”
巫明哲干咳一声，收起mp3和黑布、五谷等东西，正好管信鸥也看了过来，干脆就一起解释了：“呃，这是一种古老的催眠手段，可以让目标感受到强烈的精神上的痛苦，不过，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大概只有那些心理脆弱的人才会有他这么大的反应吧？”
“真的！”
巫明哲也没想到，丁灿居然连三分钟都没有撑过去，他当时可是坚持了七分钟左右。
不过，这也说明巫明哲的灵性确实比普通人强了一倍，巫明哲念完超古代语后，丁灿虽然立即开始了嘶吼，但却是在大约三分钟左右的时候才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
应该是那个时候，他作为普通人的灵性已经消耗完了。
巫明哲之前自己尝试的时候，也感受过那种痛苦，就像万千根针刺入大脑一样，即使是他，没有灵性的保护也不敢说自己能坚持下来。
看看丁灿此时的样子，双眼无神，口吐白沫，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嘴里念叨着我说我说。巫明哲现在甚至还有点害怕：要是刚刚他再晚一些取消仪式，丁灿恐怕会直接成白痴。
嘶……
巫明哲决定，以后坚决不会在灵性不够的时候进行窥探仪式。
管信鸥和小马哥无语地看着巫明哲，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我们像是傻子吗？
不过，此时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管信鸥也知道，巫明哲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新人。
“丁灿，你现在愿意交代了吗？”
管信鸥坐在丁灿面前，沉声问道。
丁灿现在还没缓过来，管信鸥又问了两声，他的双眼才开始聚集，却瞥到了管信鸥身后的巫明哲，顿时吓得要站起来逃走，却又因为绳子的束缚而无法离开凳子。
丁灿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让他走！让他离我远一点！”
哐当一声，因为丁灿的挣扎，他连人带凳子地倒在地上，却还是不停蹬脚，要离巫明哲远一点。
有这么夸张吗？
巫明哲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管信鸥的示意下，只好先同边飞宇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待到他离开后，丁灿才安静了一些，只是眼里依旧带着惊恐：“魔鬼，魔鬼……”
笃笃笃！
管信鸥敲了敲桌子，小马哥将丁灿扶起，两人再次开始了审讯：
“你愿意交代了吗？”
听到管信鸥的问话，丁灿眼中似乎清醒了一点。
见他居然还有些犹豫的样子，小马哥脸色一沉，推开凳子，来到门边轻轻敲了敲。
门开了，巫明哲疑惑地探进半个身子：“小马哥，有事吗？”
尤其是，他手里还拿着黑色丝巾、mp3还有装五谷的袋子。
丁灿瞬间就不好了。
“我说，我说！”
半小时后。
看着手里的供词，管信鸥陷入了沉思。
思索良久，他还是叹了口气：“联系孙秘书吧，”
……
母舰。
作为火种舰队的核心，哪怕是前文明时期的科幻电影中，母舰这样的存在都是极为少见的。
以千米为单位的舰艇长度，拥有着在海上自给自足的能力，同时配备了强大的火力系统……
这就是一座小型的海上城市！
数万的人口在母舰上活动，宽阔的甲板中央，甚至还有着一座花园，上面立着第七火种舰队的旗帜。
而在花园背后，有着一座大楼，也就是母舰甲板船舱的最末端，这就是舰队的政务中心，息壤楼。
此时，在息壤楼的三楼会议室中，十几个人正坐在一张长桌上。
为首一人，须发皆白，看上去老态龙钟，但这样一个老人，在他没开口前，下面的几位舰队大佬连话都不敢说。
这位老人，就是第七火种舰队的司令，整个第七火种舰队的实际最高领导人，周佑民。
而在他之下依次坐着的四位，则是舰队四大序列舰群的总长，在他们之后，才是各个序列中的主官。
郑弘默默地坐在第二序列总长霍平涛的下首位，孙秘书在他身后。
今天的会议算是特殊情况，但依据惯例，周老司令依旧让各方先汇报了工作。
在第四序列总长汇报完之后，老司令默默点头，算是对这段时间，大家所做工作的赞许。
周老司令喝了口茶，“诸位同僚，我们舰队自十五年前成立以来，在诸位的齐心协力之下，也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了。”
老司令说话的语气不快，每说一句，似乎都要喘口气再说。
“我们都知道，是什么让我们从那段物资匮乏、人心惶恐的时间里成功走了出来，没有像第二、第五和第八火种舰队一样分崩离析。”
“是团结。”
下面的人都打起了精神，他们知道，今天这场会议的重头戏来了。
“嗯……你们都是消息灵通之人，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今天上午，第二序列b-06、07两艘驱逐舰，未经上报，私自前往第三序列海域，带走深潜者三号以及深潜者第三支队……”
这次会议，四个序列舰卫军的参谋长也到场了，就在第二序列的舰卫军参谋长准备开口解释时，周老司令却把眼神投向了序列总长的队伍当中。
“平涛啊，其它人的意见，可以待会儿再问，这件事，你怎么说？”
郑弘看向霍平涛。
今年已经五十一岁的霍平涛，身上却一点也没有中年人的油腻，在众多官员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站起。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
“平涛认为，这件事，虽然不合规定，但实属无奈，也是事出有因。”
实际上，在郑弘的安排下，扣押深潜者第三支队的理由，在第三支队被带到时，已经在各位序列主官和母舰重要官员之间传开了。
但是，老司令依旧让霍平涛说这件事，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郑弘闭上眼睛。
老司令的身体最近几年已经不是太好，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有资格继任那个位置的，也只有四大序列的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