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尘没有去细想过他们的关系。
他只是想她留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关系算什么关系？
“领主？”乌凝见北邙尘半天没声，叫他一声，“公主殿下她挺喜欢您，您要不……”
虽然种族不一样，但好歹是个雌性啊！
乌凝想着以后总算不用被族里那边隔三差五来问她领主的对象问题，她就觉得世界美好，她又行了。
北邙尘微微蹙眉：“你觉得她合适？”就知道花钱的败家子，也不知道给乌凝灌了什么迷魂汤，天天帮着她说话。
到底谁才是领主？
想到这里，北邙尘心底又莫名叛逆，她喜欢自己自己就得喜欢她吗？
乌凝问得小心翼翼：“您是不喜欢公主殿下？”
明明领主就很宠公主殿下的啊。
而且……
这段时间两人亲密也不是一次两次，亲都亲过了，难不成还不喜欢？
北邙尘：“……”
这个问题北邙尘哪里会回答乌凝，挥手将她赶出去。
-
嗡——
北邙尘被手机震动惊醒，他看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了。
他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想了些什么。
北邙尘起身离开书房，走到灵琼房间，微微一顿，站了几秒，继续往前走。
片刻他又折返回来，试着推了下门。
没锁。
房门悄无声息打开，北芒岑迟疑片刻，进了房间。
灵琼的房间比她刚来的时候，多了许多东西，每样都有统一的特色——好看。
实用不实用不知道，好看就行。
小姑娘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北邙尘垂眸看着床上的人，那模糊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和他脑海里那个人影重叠。
喜欢……
喜欢吗？
肯定是喜欢的。
不然他也不会纵容她那般胡作非为，让她喝自己的血，和她接吻……
喜欢啊……
北邙尘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竟然生出几分异样的甜蜜来。
北邙尘坐到床边，缓缓伸出手，拂开搭在小公主侧脸上的一缕发丝，低垂着眼眸，用目光细细描摹女孩儿漂亮的侧脸。
睡着的小公主没有那么灵动狡黠，但多了几分柔弱的温顺，让人想好好地疼她，为她遮风蔽雨。
北芒岑无声叹口气，俯身在灵琼额头吻了下。
他刚想起身，手腕就被人捉住，心跳猛然加速。
“哥哥……”女孩儿还没完全醒，呢喃着叫他：“被我抓到了哦。”
被抓个正着，北邙尘脸颊有些烫，试图辩解：“我就是来看……”
灵琼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也不会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拉下去，翻身就将他压在床上，整个人八爪鱼似的缠上来。
“来都来了，哥哥陪我睡呗。”灵琼蹭蹭他颈窝，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
北邙尘：“……”神他妈来都来了。
北邙尘试图拉开灵琼的胳膊，“洛回雪，让我起来。”
怀里的人没反应。
北邙尘拉了两下，没拉开，反而让她缠得更紧，身体贴合得严丝合缝，黑暗中生出些许燥热。
北邙尘不敢再动，怕再这么下去，会发展得不可收拾。
“哥哥……”
北邙尘就知道她没睡着，不想搭理她，没吭声。
没得到回应，灵琼也不叫了，开始胡作非为。
送上门来的夜宵，不吃白不吃。
北邙尘按住她乱动的手，语带警告：“洛回雪！”
软绵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哥哥，漫漫长夜，我们做点快乐的事，不好吗？”
“……不好。”北邙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我觉得很好。”
“你觉得有什么……嘶。”
黑暗里北邙尘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灵琼靠在他怀里，软言细语地说：“哥哥明明很想的。”
北邙尘推开灵琼，翻身就要离开。
灵琼懵了下，身体没坐稳，直接摔下了床，好大一声闷响。
北邙尘哪里想到自己能把灵琼推下去，也跟着僵了一秒，随后赶紧去扶她。
“摔到没？”
灵琼坐在地上，委屈地扁扁嘴，“疼。”
“我不是故意的……”北邙尘把她抱起来，“摔到哪儿了？”
灵琼撩了下睡裙，露出膝盖，指着正中间：“这儿，好疼。”
北邙尘开了床头的小灯，握着她膝盖查看，只是蹭红了一点。
正常情况就这点伤，看都不用看。
但北邙尘想到这位小公主娇气的程度，磕着碰着都要嚎半天，只能一边抚着灵琼后背，一边轻揉两下膝盖处，“没出血。”
灵琼偏头看他，表情难得地认真：“领主是不喜欢我吗？”
北邙尘动作一顿，“……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你还小。”
“我已经成年了。”灵琼凑过去，“不是领主亲自见证、照顾我成年的吗？”
血族幼崽期过渡到成年期，中间的时间并不长，一般在一周到半个月。
北邙尘：“……”
“我是恶魔，你是血族。”北邙尘道：“你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呀。”灵琼点头：“我也离不开哥哥的啊，我只能……”她指腹按着北邙尘侧颈，感受那跳动的血脉。
北邙尘大概是被提醒到，按着她放在自己侧颈上的手，不让她乱动。
“我们可以在一起吗？”灵琼满是期待，“我会对哥哥好的。”
北邙尘：“？？？”
这是她应该说的话吗？
北邙尘把她抱下去，站起身，衣摆微微一沉，他垂眸看她，声音微哑，“我去锁门。”
灵琼立即松开手，坐姿乖巧，勾着唇角笑，“哥哥快点。”
“……”
-
翌日。
乌凝在北邙尘房间没看见他，找了半天，发现北邙尘在灵琼房间里。
她顶着满头问号进去，正巧听见北邙尘有些气闷的声音。
“以后不准咬我。”
“忍不住嘛……”小公主坐在床边，委委屈屈地晃着脚：“我没有喝的。”
北邙尘明显更生气：“就是那样才……”
北邙尘说不下去，只能警告她：“下次不准咬。”
灵琼哼哼一声，“不咬就不咬。”
乌凝听得云里雾里，从房门口进去。
领主和小公主离得老远，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是……
乌凝瞅着那乱糟糟的床，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