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在场，应该也是看见了吧。
如何？”
元乾帝的面庞似乎有着些微的僵硬，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平和。
楚容微微一愣。
眼前波光尽碎，似乎能听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之上，碎裂开来的声音...
楚容垂眸一笑，嘴角微微勾起，一双桃花眸沾染着几分邪气肆意。
“陛下说的，可是那苏家的姑娘...不愧是诚王的女儿，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能拿到魁首，也并不意外吧。
毕竟，那只是民间女子之间的聚集选拔罢了...”
元乾帝靠在榻上，眯起了眼睛。
“你今日过来就只是为了送丹药吗？”
一双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睛，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楚容心中苦笑一声，既然早已有所安排，何苦让他再去追寻...
他淡然一笑，微微点头“是啊，这意守丹效果是极为不错的。”
元乾帝直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在看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丹药上后，眼里露出了几分复杂。
楚容本来就是个聪明知进退的孩子。
他能有今天，自己的提拔也算是有，但更多的，都是他个人的本事，很多事，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辛苦了。”
楚容抬眸，看到半眯着眼的元乾帝似乎有几分漫不经心似的。
“陛下通宵未眠？”
元乾帝心不在焉笑了笑“看得出来吗？朕果然是老了。”
“听说你最近和老二走得挺近的，一起喝茶聚会。
我记得你似乎并不喜欢人多的闲聚吧。”
相比于朝堂之上，那个凌厉的，掌握天下生死的王者，如今的元乾帝神色平和，话语淡淡。
楚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记忆里似乎是聚过一次吧。倒是不至于到喜欢的程度。”
元乾帝眼神深邃，表情平静，看着楚容的面庞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笑了笑“朕还以为朕的儿子你都不太看得惯呢。
理解一些吧，这些小子毕竟是深宫里长大的，跟你的性子有些不和，也正常。”
楚容一征愣，缓缓抬头。
他看不惯吗？
似乎的确是看不惯的。
也的确说不上厌恶，讨厌是肯定的。
相比于父亲的身体，他们更在意的，是父亲的江山...
偏偏面前的老人，都如此模样了，还能平静说上几分理解。
果然，天家是不一样的。
楚容缓缓坐下后，面庞上挂上了几分笑容，夕阳的余晖抛洒在他的面庞，有着几分淡淡的金光，显得他的双眸深若幽泉。
“陛下，微臣是臣子，哪里能依着喜好办事。
何况微臣觉得太子殿下和其他的皇子各有千秋，跟二皇子聚会喝茶，也不过是能说上几句而已。
微臣如今能做的事，也就这几样了。”
楚容笑了笑，笑容多了几分诚挚。
元乾帝就那样静静看着楚容，并没有其他的表情，却令人背脊生寒。
即便楚容从未忘记面前的男人，是皇帝。
他也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变得能被人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
楚容微微垂眸。
他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没想到，那分特别，其实也没有多特别啊。
与他的亲儿子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好了，你这样的好年纪，别活得跟个老头子似的。
三十岁而已，正是忙碌的时候...你们年纪相仿，朕也没必要为难你。”